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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拓扑实验室的蓝丝共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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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拓扑实验室的蓝丝共振
省厅地下三层的拓扑实验室像个倒扣的贝壳，弧形天花板上流动着全息星图，每颗星都是数学符号变的。林辰扶着沈翊穿过超导磁体阵列时，听见他后颈的芯片发出细微的蜂鸣，和头顶“∮”符号的闪烁频率一致。
“把胶片放进中央处理器。”沈翊的声音沙哑，左眼角的泪痣时隐时现。他突然踉跄一下，林辰慌忙搂住他的腰，触到他衬衫下烫人的体温——那温度和天文台穹顶裂缝的蓝光一样，带着拓扑共振特有的灼感。
中央处理器的玻璃舱自动打开，林辰将蓝丝带胶片放入凹槽。舱门闭合的瞬间，天花板的星图骤然变色，所有符号化作蓝色数据流，在半空组成黎曼曲面的全息模型。沈翊突然挣脱他的扶持，走到曲面模型前，后颈的芯片接口渗出荧光液，在空中画出残缺的“?”。
“1998年的实验录像正在解析。”实验室的AI发出机械音，曲面模型上浮现出年轻的林敬言，他站在拓扑处理器前，后颈的芯片接口旁写着“17号样本”。而旁边的沈巍举着银戒，戒指内侧的“LC”正在蓝光中旋转。
“看屏幕右下角。”沈翊的指尖戳向曲面褶皱处，那里有个被数据流掩盖的人影——戴着口罩，后颈同样有芯片接口，接口旁的标记是“18号样本”。林辰的呼吸一滞，那人的身形和沈翊父亲一模一样，而他袖口露出的蛇形疤痕，正与沈翊小臂上的疤痕完美重合。
“双生子镜像实验。”林辰的指尖划过全息影像，“我父亲和你父亲是同步实验体。”
沈翊突然剧烈咳嗽，咳出的蓝色数据流在空中组成“?”符号。“沈巍在胶片里藏了意识炸弹，”他抓住林辰的手腕，指甲几乎嵌进他皮肤，“他想让我们……”
话未说完，实验室的警报骤然响起。全息星图炸裂成无数“?”符号，像暴雨般砸向中央处理器。林辰看见玻璃舱内的胶片开始燃烧，蓝丝带化作灰烬，却在灰烬中留下一行发光的字：SY is the key to LC's loop（沈翊是林辰循环的钥匙）。
“这是母亲的笔迹！”林辰扑向处理器，却被一层能量护盾弹开。沈翊突然笑了，右眼角的泪痣在蓝光中浮现，声音变回冷冽的常态：“她在提醒我们，黎曼曲面的奇点在……”
他的话被一声巨响打断。实验室的防爆门被炸开，浓烟中走出个戴银戒的男人，左眼角泪痣在红外瞄准器下闪烁——正是监控里出现过的“沈巍”。他手里举着拓扑手枪，枪□□出的不是子弹，而是密集的“?”符号。
“终于见面了，林辰。”男人的声音和沈翊如出一辙，他抬手时，林辰看见他手腕内侧有和沈翊相同的针孔疤痕，“你父亲当年欠我的，该还了。”
沈翊突然挡在林辰身前，后颈的芯片爆发出强光。“你以为用克隆体就能骗过拓扑共振？”他的声线再次分裂，左眼角泪痣与右眼角交替闪现，“18号样本的意识早就被我叔叔销毁了。”
克隆体的银戒突然发烫，他痛呼一声，拓扑手枪掉在地上。林辰趁机捡起枪，发现枪身刻着母亲的名字“苏晚”，枪管里卡着半枚蓝丝带——那是母亲失踪前最喜欢的发饰款式。
“母亲当年在枪里藏了病毒。”林辰将枪口对准克隆体，全息星图突然重组，在克隆体身后投下巨大的阴影——那阴影不是别人，正是沈翊的轮廓，只是后颈多了个正在启动的芯片接口。
“拓扑学里没有真正的克隆，”沈翊的双重声线在实验室回荡，“每个镜像都是实体的未竟之愿。”他猛地扯开衣领，后颈的荧光液汇成完整的莫比乌斯环，“而我的未竟之愿，是——”
他的话被林辰突然的动作打断。林辰扔掉拓扑手枪，抓住他的肩膀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天文台的夜风与实验室的消毒水味，沈翊后颈的芯片嗡鸣突然变调，全息星图中的所有符号都开始逆时针旋转，组成巨大的“∫”符号，将克隆体笼罩其中。
“这是克莱因瓶的共振频率！”沈翊的眼睛变成纯粹的蓝色，他反手搂住林辰的腰，指尖在他后颈按下，“快用你母亲的密钥！”
林辰这才发现，自己后颈不知何时多了个芯片接口，接口旁用马克笔写着极小的“LC”。他将母亲留下的芯片插入接口，实验室的全息星图瞬间坍缩成奇点，克隆体在蓝光中化作无数“∞”符号，每个符号上都刻着受害者的名字。
“镜像坍缩完成。”AI的声音响起，中央处理器的玻璃舱自动打开，里面躺着完好无损的胶片，只是蓝丝带上多了道新的刻痕——两个交叠的莫比乌斯环。沈翊捡起胶片时，后颈的荧光液突然消失，只剩下最初的烧伤疤痕，右眼角的泪痣也彻底隐去。
“结束了？”林辰摸着自己后颈的接口，那里已经恢复正常皮肤。沈翊没回答，只是低头看着胶片上的新刻痕，突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沈巍的沧桑，只有属于他自己的冷冽温柔。
实验室的灯光恢复正常，林辰这才看见沈翊掌心的银戒——内侧的“SY is the solution”正在发光，而他自己掌心的半枚“终点”戒指，不知何时已经和沈翊的“起点”戒指吸合，组成完整的环，环内流动着蓝丝带的光影。
“在拓扑学里，”沈翊的指尖划过戒指内侧的刻字，声音轻得像实验室的气流，“解从来不是唯一的，就像……”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省厅的加密电话里，传来小王焦急的声音：“林顾问！沈警官！市立大学发现新的受害者，胸口的符号是——”
林辰看向沈翊，两人同时说出那个符号：“∮。”
实验室的全息星图再次亮起，这一次，所有符号组成的不是黎曼曲面，而是南城的拓扑地图，地图中心标记着市立大学，而地图边缘，有个闪烁的蓝点正在移动——那是沈翊脖子上挂着的黄铜钥匙，钥匙环上的蓝丝带残片，正在发出微弱的荧光。
（第十一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