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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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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两人迎来了一位意料之外的客人，就是鹊桥北区分局的章警官。两人见到他的时候正在露天花园聊天。
“章警官，怎么是你？”程无极首先看到男人走过来。
“程先生，我今天是特意来找百里先生的。”章警官看着背对他的百里斩月回答。
百里斩月很快回过头来，看到一脸严肃地望着自己的男人，感到十分疑惑。
“百里先生，我这次是想来请求你的帮助的。”章警官十分诚恳地请求。
“章警官，快请坐下说话。”
三人就这样坐在一张桌子上，
“百里先生，请问你是金丹后期的修士，对吗？”章警官问得相当直接，虽然个人的修为境界算不上什么秘密，但一般人也不会直接点出来，毕竟这跟问你今年多大年纪、每月赚多少晶石一样，多少有些唐突。
百里斩月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他点了点头：“是的，在下修为确实已经进入金丹后期。”
“抱歉，我是查了百里先生的入境登记得知的。之所以会这样做，是为了侦查血乌鸦组织一案。我们现在急需一位修为高深的修士协助调查。”
百里斩月和程无极一听到血乌鸦三个字眼睛都亮了。两人直直地盯着章警官，只听他继续说道：“目前案件调查已进入瓶颈状态，但通过数据分析，我们发现了一个突破口，只有高阶修士才能做到，而百里先生你就是目前我们能找到的修为最高的修士。”
原来鹊桥城警局在近期打击违禁武器交易时，发现了市面上流通的“增强装备”性能异常，远超黑市常规水平。经技术科逆向解析，确认其核心部件含有可变形液态金属——这类材料的入境程序受到严格管控，民间几乎不可能获取。
“那么章警官，血乌鸦一个民间非法组织，是如何获得这样的管制材料呢？”百里斩月便好奇地问道。
“我们目前能够调查到的是，大约半年前，天机重工经过层层审批，成功将一批特殊材料运入境内，其中就包含可变形液态金属。但没有任何资料显示，这批材料有被使用或是运离天机重工名下仓库的记录。”
“你的意思是现在还在天机重工仓库内的管制材料，莫名其秒地出现在了黑市交易之中。”
“没错，我们现在已经将调查重点放到天机重工方面，天机重工近期以“灵能技术顾问”名义，高薪招募金丹期以上修士，应聘者需签署神识保密契约，疑似涉及不可公开的实验内容。”
“所以你们希望让百里斩月去当这个技术顾问，帮助你们调查真相？”程无极终于明白了章警官的来意。
“是的，这是我们目前能够掌握的最稳妥的进攻方案。所以百里先生，你愿意答应警方的请求吗？”
章警官说这话时，他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百里斩月脸上，瞳孔微微收缩，等待一个肯定的答案。
程无极却在此时出声引走了章警官的全部注意。
“实不相瞒，章警官，昨夜我们两人去了南区，在天机楼里遇上了血乌鸦的人，花了一番功夫才离开。”
章警官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极其惊讶的表情，但他很快平复了情绪：“程先生，你是说你们两人已经跟血乌鸦打过照面了？”
“是的，我们还从血乌鸦哪得到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章警官紧张地问道。
百里斩月展示了那双冒险抢回来的鞋垫：“章警官你看，就是这样东西。”
“这是能增强腿部的装备！你们居然拿到了这个，怎么做到的。”
“拿到的过程确实不是很愉快。”程无极说道。
章警官从百里斩月手里接过那双鞋垫，仔细看过后对两人说道：“我们也是近期陆续在一些案件调查中发现这种被称作增强装备的事物，虽然目前对其运作原理尚未完全解析，但我们已经成立了专项技术组继续进一步的研究。”
百里斩月便为他解释道：“巧了，我昨夜恰好对此物有所发现，可以说与你听。”话语间，他将手指拂过物件上，唤醒了哪道灵能阵。他又将那东西贴近自己的靴子，只见哪鞋垫模样的东西瞬间伸展开来，牢牢包裹住了百里的脚部。
“章警官你看，这类增强装备是需要输入灵力才能够启动的，你可以往这个方向调查看看。”
章警官见状眼睛一下就亮了：“原来如此！”随后他正了正色又道：“事实上，近期鹊桥城内出现了一批人，明明是低等修士，却发挥出高阶修士才有的力量，警方经过调查确认增强装备物件逃不开关系，初步探明这类增强装备有尚未明确的副作用，但很有可能对使用者有生命危险。目前我们还在继续对此类装备的研究。”
“有生命危险？这是什么意思？”
“两位还记得之前碰瓷你们那两个人吗？他俩昨晚突然死了。”
百里斩月与程无极的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又听见章警官说道：“那两人的死非常奇怪，像是力竭而死，我们利用能量探测仪检测到现场留下的灵力波动异常强横，起码能达到金丹期的水准。但查阅此二人的身份登记信发现他们不过就是筑基初期的修士而已。”
章警官用自己的智能终端调出了案件资料，展示给百里斩月与程无极。百里斩月仔细对着智能屏幕观察了好一会儿，才指着一处地方说道：“此二人的死状确实有违常理。寻常修士力竭而亡时，必会引发全身灵力回涌，气海与经脉间形成循环往复之势——就好比潮水退去前最后的余波。”
他话音一转：“但此二人体内灵力走向却是彻底的单向溃散，绝无半分自然流转的痕迹。”
章警官闻言神色骤变：“百里先生的意思是，这两起死亡事件并非意外？”
“抱歉，章警官，在下并非探案专家，只是根据过去看过的一些修真界典籍记载，指出不妥之处罢了。”
这时章警官极为郑重地对百里斩月说：“百里先生，感谢您提供的宝贵线索。我明白今天的请求确实非常突然，但经过专案组反复研判，这个任务确实只有您这样的专业人士才能胜任。”
他从包里取出一份加盖公章的任务书，轻轻放在桌上。“请您再慎重考虑一下。三天后我会带着更详细的行动方案再来拜访，届时希望能听到您肯定的答复。这期间你也可以随时联系我或是鹊桥北区分局。”
章警官离开后，百里斩月看着桌子上他留下的任务书沉默不语，程无极坐在一旁看着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哥哥，你想答应他吗？”
百里斩月并没有马上回复他。程无极看到他低垂着眼捷，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拓出一片淡淡的阴影，仿佛整个人都沉浸在长长的思绪之中。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轻叩桌面，发出几不可闻的声响，整个人如同一幅静止的水墨画，连呼吸都变得更加缓和。
于是程无极又唤了一声：“哥哥？”
百里斩月这才把眼光转向他：“刚刚我在想，这或许是一个能够潜入天机重工的机会。”
“哥哥你是想借这次机会去调查神兵山庄那群失踪的少年？”
“没错，这是一次难得好机会。”百里斩月肯定地对程无极说道。
午后，两人出现在鹊桥北区最大的休闲街区。
大约两个小时之前，程无极向百里斩月提出，为了他能够顺利应聘上天机重工的技术顾问，要带他去购买一身新衣服。
百里斩月进入鹊桥城之后，一直穿着那身月白色的长衫，作为一个传统的修士，他坚持每天使用洗涤术清洁，虽然保持得相当干净整洁，但实在不像是一个会愿意在鹊桥长居的修士。
随着广寒天境与地球联盟的交流日益密切，两界人口流动也愈发频繁。来自天境的人群多为三灵根资质的低阶修士，他们受限于先天条件，虽难以在修为上有更大突破，但在机甲适配度测试中也能获得中等评级。与此同时，地球联盟的中等精神力者，虽然终身只能驾驭辅助型机甲，却有机会踏上修真之路。于是这群被称作“双向选择者”的特殊群体，正逐渐成为连接两个文明的重要纽带。
许多不甘被原生环境所限，又积极追寻新机遇的人们，纷纷选择了鹊桥城——在这座人造城市里，科技与玄学共存，飞剑与机械并驰。将两种截然不同的文明脉络紧密编织，见证着两个世界从碰撞到共生的全过程。
但鹊桥城毕竟是一座新生的人造城市，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道路交通有序运转，城市法规保障完善。很多从广寒天境而来的人们为了融入这里的生活，都会选择更加干练简洁的现代服饰。百里斩月也认可了程无极这一提议，跟他一起来这家西装专卖店挑选更为合适的服装。
百里斩月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不同于广寒天境的服饰风格，很快就被琳琅满目的各式服装所吸引，开始一件一件地仔细研究起来。他跟着程无极的轮椅，从冬装区逛到夏装区，又从外套衬衫逛到鞋子领带。
“你听说了吗？最近又出新玩意了！”
“什么新玩意？”
“能帮助低阶修士增强力量的装备，还不如耗费灵力就能用。”
“这么神奇？你不会是骗人的吧。”
“没有骗人，你看，这是我表弟给我发的视频，他们学校里用这个增强脚力的鞋子可多了，能帮他们体测得满分。”
百里斩月果断捕捉到了这段对话里的特殊字眼。他回头发现是两个年青人在一边看智能屏幕一边聊天。当他走过去的时候，看见的是一群少年人在奔跑的全息影像。
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画面中清晰呈现的物件，与他在天机楼取得的那件事物分毫不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