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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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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冷的指尖按在叶藤的疤痕上，没有带来一点痛觉。
“不痛？”岚宇皱眉。
叶藤摇了摇头。
岚宇正想细问，却接到上司的通讯，他只好向叶藤示意了一下，先行离开。
叶藤刚准备好措辞，想要和单方面认定的朋友聊聊最近发生的奇怪事情，就看见对方挥手告别的姿态，他也只能尴尬地挥手。
走了一会他才想起，岚宇当时的终端通讯灯亮着，据说很多黑客可以在脑内通话，没想到是真的。……是真的吧？当时看岚宇好像也有话想说呢……叶藤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里，叶藤脱下上衣检查身体，身上只有脖子那里有掐痕，迟疑了好久，叶藤才取出战术小刀，轻轻划开颈部的皮肤，微微刺痛后，鲜红的血珠缓缓溢出，很快，轻微的创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最害怕的一集！身体一点问题都没有！叶藤捂脸，这可怎么办啊，超出理解范围的东西最可怕了啊！完全没有解决方案啊！
找人商量……叶藤翻开拨号界面，想起和育成所过去友人及其不愉快的最后一次见面，以及躺在自己黑名单里的名字们，最后翻开的通讯录，随手给同事们发了条带颈部痕迹的图片说着好像见鬼的信息，陆续得到老大哥们早点睡，别打架，去医院看看的热情信息。
“……一般人都会这样回复吧……”所以呢，他想要什么，不一般的回复，忧心忡忡的通讯？要是有父母和兄弟姐妹的话……
叶藤拍了拍自己的脸，别矫情了，先找办法应对这个要命的问题吧！再说同事们虽然见识很广，但其实理论知识反而不如自己这个正经火星大学的学生吧？靠人不如求己，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下来的，以后也可以的。
然而叶藤检查完录像、记录依然没发现任何可疑的地方。事到如今，只能次日去医院看看吗？或者明天去报警？但警局的设备也没发现身上有异常的异能残留痕迹……
叶藤脑海里莫名闪过岚宇平静冷淡的神色，那双冰冷的火红双眼似乎有着看透一切的能力，叶藤盯着通讯录上的名字犹豫半天，最后放下终端。
“总、总得拿点证据去说服命轨直属的长官嘛！我才没有怕他咧，也就看起来冷了点，走前不还挺担心我的嘛！再说，会帮我一起救小孩呢，应该不会对我见死不救啦。”叶藤打气道，几乎想马上联系岚宇。
“找、找点事做！”找到了可能的依赖，叶藤感觉自己好了大半，他没想被对方漠视了会怎么样，毕竟他其实很清楚，那是更可能的结果，但他需要一个能让自己信服的理由，熬过今晚。
只要有录像，只要有证据，报案或者找命轨直属的大人物帮忙，就一定能解决这个袭击者吧？没事的，昨天用电击器吓跑对方，只是一晚上，敌人不会超进化的，没，没问题的叶藤！他握拳鼓励自己。
计划很简单，再次被袭击的时候，用电击器驱赶不明敌人，昨天昏睡状态都能做到，今天清醒着一定没问题的。叶藤给电击器充好电，定好中级的强度，把其他武器藏好，然后熬夜。
叶藤打开终端，翻了下屯的节目剧目，然后发现，空荡荡的钱包，什么也付不起，他没钱看付费节目！
叶藤犹豫再三，打开黑网，看了眼100点的黑网专用币，决定找点不法视频解压。他很快和黑网上的一个视频贩子勾搭上，痛快地付出50点后，他得到了一个神奇的、能绕过命轨的下载程序和一个看标题就令人脸红的视频合集。
漫漫长夜，叶藤喝完了今日配给的免费饮料，又灌多了营养液，在做了一百个俯卧撑后，视频终于下完了。
“太好了，只要有了这个！我今晚一定能熬过去！”叶藤信心满满地坐在椅子上，打开投影，迎接今天最美好的开始——
一阵悠扬的音乐拉开黑幕，地球由远及近。这么艺术啊，叶藤想。
镜头急转直下，一个血盆大口迎面袭来。哦哦，还带有恐怖要素，叶藤想。
一只沧龙从水中跃出，身后数只沧龙紧随其后。啊这，啊这，叶藤心底冒出不详的预感。
“每年春季，沧龙迎来□□的季节，雄性们追逐着雌性在海面上掀起数十米高的巨浪——”解说深情道。
叶藤暂停，翻出标题——“绝密**水花四溅**超大**□□**大群**热血！！”
叶藤把沧龙群的画面截出，生气地质问小贩。
不死蔓藤（遇鬼版）：怎么回事？你诈骗我！这都什么视频啊！
童叟无欺专业十年老店：不应该啊？你看我这视频源？附图：白花花的疑似被打码的视频截图。
不死蔓藤（遇鬼版）：我不管！反正你得赔我新的视频！
童叟无欺专业十年老店：哎，你把程序设置截图我看看。
不死蔓藤（遇鬼版）：附图：完全正确的程序设置。
童叟无欺专业十年老店：没错啊，完了，黑客这两天休息，我也不会，你看要不这样，我先给你退款？
不死蔓藤（遇鬼版）：不行！今天没片看我可能会死，你得给我片！
童叟无欺专业十年老店：小兄弟竟然虔诚至此吗？好吧，我也不是不能理解，这样，我给你一个神秘网址，你去看在线的吧。
不死蔓藤（遇鬼版）：啊？直接送我网址，上面要充钱吗？
童叟无欺专业十年老店：不用，不用，都是好心人免费传的，版权都过期了的。
不死蔓藤（遇鬼版）：23456t wtyhW#E%^@$
叶藤并不是激动地发了乱码，而是他的脖子又被掐了，和之前不同，这次对方直接掐着他上天了，后背重重撞上天花板，几乎把他撞散架。
叶藤集中精神感应四周，然而周围电器的运作越是流畅地在脑海中成形，他就越绝望，因为掐着他脖子的东西，他一点也摸不着，呼吸开始艰难，眼前开始发黑，叶藤死死盯着眼前，抽取每一滴精神力，用精神触须抓住电击器。
叶藤的指尖碰到电击器的瞬间，一股力道将电击器打飞，叶藤心底一凉，这东西还能操作无机物，看来昨晚的电击器是被这东西重新捡起放回原位的。
叶藤胡乱地伸手在脖子前挥舞，依然什么都没有抓到，他紧紧盯着电击器，再次一点点用精神触须拉扯，直到靠近自己一米，电击器才再度被击飞。
叶藤心下一喜，袭击的东西攻击范围有限，虽有智力，但不多，否则早就把刀拿出来了。坚持，还有翻盘的机会，等等，能装死吗？叶藤试图放松，但颈上的力道忽然增大，吓得他又挣扎起来。
和意志力有关？叶藤猜测，如果自己坚定反抗的意识，那么对方也没那么容易杀死自己……但、但是……呼吸好困难……心跳，不要、去注意心跳，电击器……不能放弃……
但有个声音在心底无所谓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放弃？为什么要活下去？为什么……不去死？只要放弃，所有的痛苦都会消失，所有的迷茫都不需要在意，所有的话语都能从脑海里洗掉。
他是孑然一身地诞生的，也该独自一人的结束，没有人伤心，没有人不舍，有录像为证，他的死亡只会成为一个悬案，不会陷害无辜之人，或许案子还能引起命轨重视，防止袭击的东西二次作恶。
怎么看，都没所谓啊。
“监测到用户生命体征异常，已联系救护中心并报警。”命轨一板一眼的声音从摄像头上传出。
颈间的力量稍有松懈，空气稍稍进入肺部，只那么点氧气，叶藤却觉得神思骤然清醒，异能涌动，电击器犹如离弦之箭，重重落入叶藤的掌心。
叶藤启动电击器，噼啪的电流在电极间流淌，他伸手在眼前挥舞，颈间的力道时大时小，但依然死死地将他固定在天花板上。
它在躲！叶藤明了，这东西在躲电流！但叶藤想象不出对方的形象，颈间的痕迹明显是人的手印，按照人体的形象，叶藤比划的范围早就触碰到对方了，但它只是松了力道，松了？电流面积太小，对它伤害太低？果然还是需要——
叶藤缓慢地将电击器移至眼前，对准颈部，一点点靠近，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再体验电击了，在安危已经有把握的前提下，他忍不住尝试。
就在叶藤无奈地决定要按下电击器时，他看见电击器的档位变了，不是中档，是高档。
“去、死、啊。”小女孩阴冷的声音在眼前响起，一个脸色惨白，黑色头发，没有眼珠的脸出现在叶藤面前，她松开掐住叶藤的手，按在电击器上。
只一瞬的愣神，生死就已裁定。
超出限度的电流涌入人体，脆弱的皮肤瞬间被烧灼，动脉喷出血液，穿透女孩的身形，幼小的孩子露出不属于孩童的狰狞笑容，叶藤重重落在地上，还有呼吸。
视野里，小女孩瞬间哭丧了脸，她在愤怒，愤怒叶藤怎么还不肯乖乖死去。
染血的电击器被女孩捡起。
叶藤艰难地在地上滚动，身上的麻痹却未褪去，他只发出难听嘶哑的嗬嗬声，连一厘米的距离也未能拉开。
女鬼没有眼瞳的脸上又出现了贪婪疯狂的笑意，她举起电击器——
门被撞开。
“叶藤！”
伴随着略带熟悉的声音，黑色的人影冲了进来，止血凝胶被喷在叶藤的脖子上，叶藤颤抖地张了张嘴，昏死过去。
电击器被金属异能操纵着落进岚宇手中，黑客狐疑地打量了片刻，将电击器关掉放进证物袋中。
岚宇的上司，名为米迦的金发红眸男子跟在他身后，叼着电子烟，含糊随意地问道：“那小鬼说什么？”
“……快逃。”
“哦？和你不同，舍己为人这点可以拿满分。”米迦轻笑。
“你觉得可？”岚宇有些意外。
“毕竟难得有个战士能被你评为挺有脑子，而且滥好人啊，感觉能提升我们队伍的平均道德水平哦？”
“最没用的东西。”岚宇说。
叶藤苏醒的时候正躺在病床上，身上穿着和女鬼一样的同款病号服，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摸脖子，皮肤光滑如常，电击的血洞仿佛不存在一般。随后他目光一凝，这才看见他的脚被锁链铐在了病床上。
“公民叶藤，你杀了人了。”开口说话的是一名坐在病床旁的轻浮金发男，注意到叶藤的视线，他投影出证件。
星与利刃，命轨直属部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