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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谁家好人约会地点选停尸房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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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如鎏金的薄刃,斜斜切入会议室的玻璃幕墙上,江焰把高领毛衣又往上扯了半寸,后颈未消的咬痕被布料磨得发痒。他抓起方糖罐哐当哐当往咖啡里倒了五块,甜得发齁的液体灌进喉咙——昨晚被某人折腾到凌晨的嗓子总算舒服了点。
张沉站在投影仪前,白光照得他眉骨投下锋利的阴影。他指尖敲击键盘,一张血肉模糊的现场照骤然投射在幕布上。
“死者女性,25岁,喉骨粉碎性骨折,死后被肢解成六块——”张沉的钢笔尖点了点尸体胸腔特写,“但心脏不见了。”
会议室一片死寂。江焰突然眯起眼,长发随着前倾的动作扫过张沉拿钢笔的手腕:"等等,放大右臂特写。”
画面切换,死者苍白的手腕上,一道陈旧的疤痕在闪光灯下泛着青白--歪扭的十字形,像是用钝器反复割划留下的。
“'十字疤……”江焰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他一把抢过张沉的激光笔,红点颤抖着圈住那道疤:“三年前妇幼医院连环杀人案,凶手专挑有堕胎史的女性下手,每个受害者手腕都有这种疤!
张沉的瞳孔骤然紧缩。三年前那起案子,是江焰师父经手的最后一个案件。老刑警追凶时从烂尾楼摔下去,手里还攥着半张染血的堕胎手术单。
实习生小王弱弱举手:“可、可当年凶手不是已经…”
“模仿犯。”江焰冷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或者——”他盯着投影仪上十字疤的特写,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师徒作案。”
张沉突然踹了下他的椅子腿。“哐当”一声响,江焰踉跄着扶住桌沿,对上张沉警告的眼神——那双总是含着戏谑的眼睛此刻冷得像淬了冰。
散会后江焰直奔三楼证物室。推门的瞬间,他看见鉴识科新来的女警周婷正捧着玻璃罐——那颗失踪的心脏在福尔马林液里浮沉,惨白的冠状动脉像蛛网般舒展。
“谁让你碰的?!”江焰一把抢过罐子,液体晃出来溅在他手背上,刺鼻的化学药剂味冲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周婷后退两步撞上铁架,试管瓶叮当作响:“张队让我做毒理检测……”
“放屁!”江焰暴怒,玻璃罐在掌心勒出红痕,“毒理检测需要把器官泡在福尔马林里?你他妈当老子是实习生?!"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突然从他肩后伸来,轻巧地抽走了玻璃罐。张沉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白大褂敞着,露出里面被证物室蓝光映得发冷的黑衬衫。他晃了晃罐子,心脏撞在玻璃壁上发出闷响:“我让她做的。”
江焰瞳孔地震:“你……”
张沉忽然逼近,呼吸烫在他耳廓:“吃醋可以,妨碍公务不行。”沾着福尔马林的手指捏住他下巴,“还是说……”拇指蹭过他下唇,“江警官想被‘单独审讯’?"
(五米外的档案架后,小王死死捂住嘴:夭寿啊张队拿着人心标本调情!那心脏还在罐子里扑通扑通晃啊!!)
深夜的殡仪馆冷得像冰窖。江焰撬开3号冷柜,手电光划过尸体胸口的Y形缝合线——针脚细密整齐,却在收尾处有个诡异的回勾。
“果然……”他掏出手机拍照,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和妇幼案尸体缝合手法一模一样--”
滚烫的胸膛突然贴上来,张沉咬着他耳垂低笑:“江警官,盗尸罪判几年?”警用皮带金属扣硌在他腰窝,昨晚这玩意儿还捆着他手腕。
江焰反手一肘:“判你大爷!老子在……
唔!”他被掐着腰按在尸体旁,张沉的膝盖顶进他腿间,冻僵的牛仔裤布料发出细微裂响。
“嘘。”张沉突然严肃,指尖抹过尸体指尖,"看。”
——极细的金属丝反光,缠绕在死者指甲缝里,像手术缝合线残留。
江焰瞬间清醒:“凶手是外科医生?还是.…."
“殡仪馆整容师。”张沉抽走他手机,屏幕光照出缝合线末端的商标,“医用可吸收缝合线,殡仪馆采购单上有。”另一只手突然探进他衣摆,“现在,讨论下你擅自行动的问题。”掌心贴着腰线往下,“体温这么高,适合冷藏处理。”
(江焰被压着后颈亲到缺氧时,余光瞥见冷柜里尸体半睁的眼睛:妈的,老子居然在死人旁边硬了……而张沉正用沾着尸检手套滑石粉的手解开他皮带扣。)
凌晨三点,江焰溜进档案室最里间的禁阅区。灰尘在光束中飞舞,他撬开199号柜
“就知道你会来。”张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江焰猛地回头,看见他指尖转着钥匙圈,上面挂着个褪色的刑警编号牌。
江焰的血液瞬间冻结。那是他师父的警号。
张沉把编号牌按在他掌心,金属冷得像冰:“这案子我盯了四年。”阴影中他的眼神晦暗不明,“现在,我们谈谈你瞒着我的事。”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档案柜里泛黄的案件照片——所有死者手腕的十字疤,拼起来竟是个残缺的字母【Z】
江焰的指尖死死扣住那张褪色的警号牌,金属边缘硌进掌心的疼痛让他勉强维持清醒。
“你早就知道。”他声音嘶哑,像被砂纸磨过,“这案子背后还有别人。”
张沉没回答,只是从档案柜深处抽出一本泛黄的案件记录,翻开其中一页——
妇幼医院连环杀人案·受害者名单
每个名字后面都标注了堕胎手术日期,而在最后一页,赫然夹着一张不属于任何受害者的手术单。患者姓名栏被血迹模糊,但手术日期清晰可见:三年前,江焰师父殉职的前一天。
“你师父查到了最后一名受害者。”张沉的声音冷得像冰,“但没来得及归档。”
江焰的呼吸骤然急促。他猛地抢过档案,手指颤抖着抚过那团褐色的血迹——
“这不是受害者的血。”
张沉突然抓住他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你师父死前,把这张单子缝进了自己的伤口里。”
(窗外暴雨倾盆,档案室的灯泡滋滋闪烁,像垂死者的喘息)
凌晨四点,江焰踹开殡仪馆整容师的家门。
对方正在煮一锅腥气扑鼻的浓汤,灶台上摆着几瓶贴着“医用缝合线”标签的试剂。
“挺会挑时间。”整容师头也不回,“警察现在都流行夜袭?”
江焰的枪口对准他后脑:“十字疤是你师父的签名,但金属丝是你的——为什么要在尸体里留标记?”
整容师突然笑了,汤勺在锅里慢慢搅动:“因为‘Z’先生喜欢啊。”
(张沉破窗而入的瞬间,整容师猛地掀翻汤锅——沸腾的液体里浮着半颗腐烂的心脏)
审讯室里,整容师歪着头看江焰:“你知道为什么选堕过胎的女人吗?”
他忽然用指甲在桌面划出一道十字:“子宫是第一个坟墓,而她们都是掘墓人。”
单向玻璃后,张沉盯着测谎仪上剧烈波动的曲线,按下通讯器:“他在拖延时间。”
江焰冷笑,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的旧伤疤——
一道歪扭的十字形,和死者手腕如出一辙。
“你漏了一个受害者。”
整容师的表情瞬间崩裂。
(顶楼档案室内)
江焰用打火机点燃了那张染血的手术单。
火光照亮了角落里的人影——周婷举着针管走出来,针尖滴着某种蓝色液体。
“你师父不该查那个女孩。”她微笑,“她可是‘Z’先生最完美的作品。”
张沉的子弹贯穿她手腕时,江焰扑向档案柜最底层的加密抽屉——
里面静静躺着一本少女日记,扉页上用血画着巨大的字母【Z】。
(火光中,江焰终于看清师父临终前写在案卷背面的字:“阿焰,跑。”)
结案次日,江焰在更衣室狠狠揍了张沉一拳。
“你他妈早知道‘Z’盯上我了!”他扯开衬衫,锁骨下的十字疤狰狞毕现,“这玩意儿是那畜生在我实习时留下的!”
张沉抹掉嘴角的血,突然咬住他伤痕:“现在它是我的标记了。”
(门外偷听的小王崩溃抱头:救命啊这案子破了但又没完全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