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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削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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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1038年在天恒市政府办公大楼内,办公室中杨晓雾坐在红木办公桌内侧,生出几根银丝的头发被一丝不苟的盘起,戴着一副无边眼镜神情严肃的与秘书交代完重要事项后准备下班去食堂打饭,她用手撑着桌子直起身,秘书想扶她却被制止了。
她拿起茶杯,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出去。其他下级看见她都略带敬畏的向她问好。她面无表情的点点头,仍不紧不慢的走。
“哎呀,杨处长来了,我还给您留着饭呐,还是老样子!”食堂师傅见杨晓雾来打饭,娴熟的把留给她的饭端上来。
“秦师傅,您费心了,下次可不能这样了。”杨晓雾和煦的向食堂师傅老秦笑了笑。
老秦向她乐呵呵的挥了挥手。
杨晓雾端着饭找了个角落位置坐下慢慢吃,不多时,秘书走了进来贴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她手上轻轻用力就把土豆夹成了两瓣。
“去找,明天之前看不到活人,那帮废物就等死吧。”杨晓雾低头继续吃饭,眸中阴冷一片
次日晚上,杨晓雾回了市区的私宅。
斥资八个小目标建的别墅内。两排私人保镖在等候,地上跪着一个人。
杨晓雾从豪车上走下来右手刚要去拿拐弯,就被一只大手稳稳扶住,一个两鬓斑白但依旧身姿挺拔的英俊男人目露心疼的看向她。
“走吧。”杨晓雾漠视了他的眼神。
“3月20号大姑去世今天30号,闫士元你去哪儿啊?给你妈过完头七那么着急走?”她慵懒的靠在沙发主位上歪头打量着地上那个肥头大耳大嘴又胖又油腻的中年男人
他双手被绑在身后,因为害怕向后躲闪而狼狈的栽倒在地上。
杨晓雾挥了挥手,保镖都退下身边只剩下那个扶她进来的男人与一位随行助理陪着她。
“晓雾,晓雾我可是你哥哥呀!”男人声音颤抖
“你不能做这种让你大姑寒心的事,她还在天上看着呢!你跟她保证的不动我……”
“小时候,小时候我经常骑着车子带你去玩儿,以前你小时候不是最喜欢和我玩儿了吗?你都忘了……”
“你也知道你是我哥?”杨晓雾带着上位者的傲气与冷淡
“你知道的至少晚了二十九年零六个月。”
杨晓雾的大姑在临终前恳求她善待家里人,庇佑全家,并与闫士元握手言和,杨晓雾当时答应了她并为了让她安心离去还与闫士元握手言和。
丧事大办了七天,在第七天下葬的时候杨晓雾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胸前别了白色花朵,带两个随行的人过来做告别。
因着她的身份特殊没多做停留就又匆匆离去,天恒市有习俗亲人过世头七回魂夜当晚所有亲人要聚在一起吃个饭,再给逝去的人备上一桌酒菜。
那天杨晓雾推掉了手头的事宜“专程”回去跟他们一起吃了个饭,并在临别时朝着闫士元莫名的笑了笑。
就是这个笑,吓得本就心中有鬼的闫士元夜不安枕,思索再三他简单收拾了东西就打算跑路。
虽然奉命过去抓人的时候扑了个空,但在杨晓雾的掌控下,他想逃出天恒市简直异想天开。次日凌晨就在一个小宾馆抓住了他。
闫士元心中警铃大作。杨晓雾的狠辣与阴毒他不是没听说过,曾经他依仗着杨晓雾的身份没少捞好处,如今该是连本带利讨利息的时候了。
“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一向不是对家里人最宽容讲理了吗?侄儿们都很崇拜你,你看在我孩子份上,放了我,好不好。我给你跪下磕头了,我求求你…………”闫士元越说越崩溃,说到最后泣不成声
“你孩子……”杨晓雾摸了摸耳畔的珍珠耳钉。
“你……难道听说过父债子偿吗?嗯?你的意思是放过你,由你的女儿去承受我当年承受的你对我的所作所为是吗?”她冷哼
“不……不是不可以,你不要动我的女儿。你如果敢动我的女儿,我跟你没完,我要去首府市告发你!”闫士元听到提及自己女儿立刻失去理智。
杨晓雾长叹一口气,男人马上扶着她起身。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她俯身拍了拍他的脸。
“司马,把人带下去该怎样就怎样吧。”杨晓雾如今的身份根本不屑与他动手也没必要。她现如今强大到可以去掌控杨家每一个人的动向
随行助理命两个保镖把闫士元带了出去,他也跟了出去。
“那他女儿……”男人犹豫的问
“稚子无辜……保护好闫雨蝶,直到……她结婚吧”杨晓雾略微思考一下给出了结果
“好。”男人伴她左右十七年。太了解她的心狠手辣与黑白分明了。
“杨…处长,那位说过两天想见您一面,与您一吃多个饭。”随行助理司马絮又回来与她说了件重要事。
“知道了。”杨晓雾挥挥手让他滚蛋。
“臭小子就会说些让人烦的事哼。”杨晓雾低声吐槽
惹得旁边的男人憋不住笑出声来。
“人家又不知道,公事公办罢了。都这么大人物了,怎么还是爱发牢骚。”身旁的男人唐璨笑意盈盈的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女人。
杨晓雾的白天和晚上十分割裂,白天她是天恒市兢兢业业一心为城市做建设献身于工作的副市处长,夜晚她是幕后之人的傀儡任由摆布,是天恒市明面上的□□老大。
秘书秦明月是她明面上的人日常公务应酬出席各个场合,有秦明月就证明杨晓雾肯定在。在外界眼里,秦明月就是杨晓雾的另一种“标志性”存在。
唐璨和司马絮都是她隐藏的那一面不公之于众却又极为重要的存在。
过了几日在市中心最高端的私人会所,司马絮与唐璨随行
司马絮坐在副驾,唐璨坐在副驾后面的后排位置,他偷偷侧过一点脸。目光悄悄打量正在扭头看车窗外的人
杨晓雾头发微卷披在肩上身穿黑色高领无袖斜裁上衣与墨绿色绣大片绿叶的半身裙,胸口别了胸针,是只满钻飞燕口衔柳枝下面坠着一颗硕大无比通体无暇的宝石。
杨晓雾今天没有拄拐她挺直后背,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声音,后面跟着唐璨与司马絮气场强大。
落座后,只有杨晓雾与天恒市传闻中的一把手。唐璨与司马絮全被拦在了门外。
“你总是这么忙。”男人面带微笑的看着来人。
“哪里有文先生这么好的命?”杨晓雾客气恭维他心里都快要骂死他了。
妈的,他半隐退了把一堆烂摊子甩给她,本来白天上班就累,下了班还得帮他处理内务。还好意思说她忙。一个人当两个人使,她不忙谁忙,以前偶尔有空闲时间晚上还能“隐姓埋名”去看看腹肌美男纯情小狗。现在好了,她快成狗了。呵
文先生看着笑意盈盈的女人心中想到了下午手下汇报的事。
他一想到面前这女人让别人像削苹果一样把她表哥那玩意儿削掉一层皮还不许皮断掉,连他都觉着两腿之间隐隐作痛。
简直就是个疯子。
“最近咱们在异国那批货遇到了点问题,我可能要亲自去一趟。”文先生开始交代事宜,其实也没什么可交代的
杨晓雾在几年前被他推上明面做了党争的政治靶子后,杨晓雾也以二把手的身份逐渐去接触一些他所经营的见不得光的产业链。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惊觉杨晓雾已经在润物细无声的蚕食他的势力。
不,也不能说是蚕食,因为杨晓雾除了把手下人训得对她服服帖帖的以外她什么都没做,一点对他的不敬重或者野心都没有。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我才惊觉你的成长如此之快。不知道应到安慰还是警醒。”文先生欣赏的看向面色沉静长相端庄大气的女人
女人慢慢走到文先生面前轻巧的坐到他腿上一双大手娴熟的搂上细腰,女人双手按在他的胸口盯着他试探的双眸缓缓道
“文玉蕤,让你我都难过的结局那就是是最好的结局。”
文先生错开视线看到了她胸前的那枚胸针。那是他第一次送给她的礼物,他还记得她当时惊讶错愕眼眶蓄满激动泪水的样子。
他有一丝心虚了……
“文先生,我先走了,你的吩咐我都记下了。”她利落起身抚平身上的褶皱优雅的走了出去。
文先生独自在那坐了很久,楞楞出神。
“需要我叫医生过来吗?”唐璨看着自从回来就一言不发的杨晓雾
“不用。”杨晓雾端起茶杯的手有一丝微不可查的颤抖,她越想稳住手便抖的越厉害。
下一秒 “啪”的一声
精致昂贵的茶杯便碎在地上,茶水随着瓷片四分五裂迸溅的满地都是。
唐璨不语,抬头示意闻声进来的司马絮去把家庭医生叫过来。
“你应激了?你又去见他了?”家庭医生记录下她的状态。
“嗯。”
“嗯?!哼,我看你这处长辞了吧别干了,你俩生个孩子当继承人,让唐璨给你养他就愿意当你的舔狗,你俩都卷铺盖回家一起过日子去吧。整天你争我抢爱来恨去的有什么意思?”医生恨铁不成钢的阴阳她
杨晓雾被他的话逗的轻笑,她起身走到窗前看向外面的风景:“哎……不争不抢怎么当老大?我走的每一步都是为了无限接近今天的自己,他算个什么东西,哼!”
野心勃勃的话配上她上位者淡漠的情绪,让穆逢时觉着那位传说中的文先生就快离死不远了。
杨晓雾依靠在窗边点了支烟看着戴黑色半框眼镜皮肤白皙穿着白大褂的穆逢时,一双手骨节分明握着笔利落的在她的病历本上记录着什么。
“啧,你怎么也不见老呢?!”杨晓雾欣赏着他的美色好奇道。
穆逢时嘴角抽搐一下:“杨处长,我一共也就大你两岁吧?走了,吃完药在给我发消息。”
杨晓雾好心情的嘴角噙笑冲他挥手再见。她一直都觉着捉弄穆逢时是一件很有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