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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又回到了原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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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开这个车就出来了？”方笳坐在后排，任由邓子辉握着自己的手摩挲刚才齐母拉拽造成的红痕。
“那个经理给我打电话说怕有意外情况，我在我爸那里离的近我就过来了。”邓子辉才不在乎这个呢。
“我指给你一个可靠的人吧，你别费劲自己找了。”邓子辉的话是询问的意思，但语气不是。
“那么作为交换条件呢？”方笳可太了解他了
“你做我女朋友？”邓子辉大胆的问
“开什么玩笑？你送我一个助理，让我当你女朋友，大少爷空手套白狼玩的挺6啊？”方笳白了他一眼，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
“那这样吧，以后你有什么事我帮你行不行？我帮你出面解决脏活累活我来干，你就少露面保持你的淑女形象就好，怎么样？”邓子辉换了个思路不死心的又磨她。
“你想啊。你现在露面多了以后绯闻啊小道消息就多了多影响你形象？你深居简出，有事我替你解决，到时候那群老东西谁敢轻易招惹你？一打听你面都没露事就解决了，不得吓死他们。”邓子辉还冲她挤了挤眼，方笳被他逗笑。
“你还是嫌不累？不忙？还有空给我做扫尾工作？”方笳挺感谢他的这份情，一般朋友谁会有义务给你做这些？
“啧，也就是你，心甘情愿为你当牛做马赴汤蹈火。要是别人小爷我看都不看。你呀就应该仗着我喜欢你去为所欲为横行霸道。”邓子辉慵懒的靠在方笳旁边，修长的手指挑起她的秀发轻嗅，是玫瑰香水的味道。
司机是邓元谋的司机，他听着自家少爷搁这跟人家姑娘说着那些上刀山下火海当牛做马的承诺，他觉着要是老爷子听见邓子辉这话得掐死他。
在家经常把老爷子气的跳脚跟个纨绔似的，在外面为了个姑娘都快给人家当狗去了。
“大少爷我可不敢，我爹还在你老子那当小弟呢，我怎么敢使唤你，我都怕你老子知道了再让我查无此人咯。”方笳扭头凑近邓子辉的耳朵轻声说。
湿润饱满的唇一张一合湿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上。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回头我让刘叔把人给你送过去。”邓子辉忽然坐直板着脸来了句这个。
方笳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这人什么毛病啊？精分啊？一阵不正经一阵不苟言笑的。
“你那个学长命不好，母亲是个拎不清的。”片刻后邓子辉又莫名其妙来了句这个。
“也不完全是他母亲的原因吧，他自身问题也不小。本来我打算定下他的时候就很犹豫总觉着他差点意思，幸亏他母亲来了这么一出让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他，局促应变能力不足，事关自己前途却任由母亲在那胡闹，一点也不作为。脑子聪明，性子软弱。可惜了……”方笳想了想齐司盛，这已经是过去式的人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遇见了。
当初如果不是看中他的能力，故意放任他的接近，他以为他能接触得到她？要不是机缘巧合他妈妈来这么一出，估计真就阴差阳错选中他了，现如今只能说明老天都在帮她……
青枫市雪下的极大几乎没过膝盖
还有几天就是新年了，还有很多旅客滞留在车站，火车站，其中也包括杨晓雾和杨国辉。
父女二人在外人面前一个是慈祥和蔼的老父亲一个人性子木讷乖乖女的女儿。
十一月底的时候，杨晓雾从唐璨家收拾好东西就不告而别，在天祁小区不远处与别人合租了一间房。唐璨给她发了很多电话发了很多信息，她都没回。她每天也不出房间，除了必要的基本需求，其余时间都是在房间拉着窗帘窝在床上度过的。
这天有警察过来排查外来人员，青枫市今年新规，年底排查外来务工人员有无犯罪记录，有无人口失踪，有无拐带。
正是因为这次不大不小的排查，杨晓雾的身份信息被上传到了大数据信息库中，与天恒市那边的失踪人口比对上了。十月那起凶杀案并没有令她身份信息曝光。反而这次不痛不痒的排查，把她暴露了出来。
警方给杨国辉打电话让他来领人的时候他刚从新槐市大巴车上下来，马上又转车去了青枫市。三天两夜的车程车上乘客上上下下。
他赤红着双眼胡子拉碴皮肤黝黑布满沟壑，俨然一个千里寻女的老实农民形象
这一路不少旅客都为其编织的谎言为之动容。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恨，一年半终于被他找到了，他甚至兴奋的手都在轻微颤抖。
到了约定地点他给负责这件事的对接民警打去了电话，在警察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杨晓雾现在的住处。
三居室租给了三个人。杨晓雾给的钱少分得一件最小的房间，但是带一扇小小的窗。民警敲敲门，过了许久门开了。
穿着珊瑚绒睡衣的女孩目光混浊的打量民警并不说话，她变得面黄肌瘦两颊凹了下去，在她一一扫过门口的人时忽然扫见一张令她感到恐惧的脸。
杨国辉！！！！
她的大脑还没有身体的反应快。她只是看了一眼杨国辉，就下意识“哇”的一口开始扶着门框开始吐。
被吓的，一边吐一边浑身颤抖。她出走这么久对他的阴影还是很大。该怎么去形容呢？她记得小时候杨国辉总是会冲她非常大声的歇斯底里的大吼大叫，小时候她会吓得全身僵住，即使现在19岁，过了年就20岁了，她依旧害怕，只要他冲她大声嚷她就会忍不住颤抖，浑身变得冰冷。
“…………”民警们相当无语，手忙脚乱的收拾屋子又给二人提取DNA，查看证件，分开提问，等了一个月DNA比对结果出来以后就让他带着女儿回家了。
其实杨晓雾当时很想和那些警察说，我不要回去，他虐待她。但是想想大概率人家可能只会觉着她是叛逆期，对父亲的下意识反抗。
她收拾好东西的那天，走出小区门口时正好撞见了找过来的唐璨，对方先是瞧见她的面色，关切的问她怎么这样了。
杨晓雾笑了笑说“周老板。我的爸爸来接我回家了，这段时间谢谢周老板给我一份工作，日后我们有缘再见，周老板再见！”
唐璨没说话，她被找到了带回老家想也知道又该过什么的苦日子了。
他还想说什么就被杨晓雾的眼神制止了，杨国辉面含感激的对唐璨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就告别了，带着杨晓雾奔去车站。
他甚至都不打算在这边修整一夜，生怕杨晓雾再次逃跑。
唐璨的手机振动，是杨晓雾发来的一条信息
“希望下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已经摆脱了一切，祝顺利。别联系别找我别回消息。山高水长，有缘再见！”
他望着大雪中那一点背影慢慢消失在道路尽头。良久，一拳狠狠的打在了小区门口保安亭上，给打盹的老大爷吓了一跳。
因为大雪封路，车站不发车，有的旅客直接选择在车站候车厅打地铺，有的选择不回家。
杨国辉看她看的紧，其实她也没打算再跑。她望着大厅门口被风吹起来的帘子和卷进来的几片雪花。内心是无比平静的，充满绝望的平静
她把嘴里的最后一口泡面咽下又想起了唐璨，在这短短一生中多少人留下遗憾，又有谁没有遗憾……
二十年，她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杨国辉把她带回来以后就拿铁链拴住了她的脚踝，另一端锁在了老房子堂屋与里屋的承重柱上。
前两天杨国辉都没有说什么，甚至还给她端饭菜，第三天她躺在地上盖着棉袄睡觉的时候忽然被一脚踢醒。
大脑迟钝还没反应过来，拳头巴掌就已经像雨点般落下。
原来前几天杨国辉只是累了。现在休息好了而已，她就说怎么可能会不泄愤呢？
他一边骂她婊子一边说这一年半让他丢了人丢了见面，出去找她一个半月花了多少钱。
他打累了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喘着粗气瞪她。杨晓雾浑身都痛，冬天老房子阴冷身上还疼。她睁不开眼。只觉着眼前都是鲜红一片。
这样的生活她过了三个月，几乎每隔一天两天就会被打上一顿，身上的伤也是旧伤叠新伤，有的时候还没饭吃。
从冰天雪地的冬天到阳春三月，她被锁在堂屋92天。
不知道是哪一天杨国辉接了个电话后，她被解开了脚上的镣铐，杨国辉扔给她一瓶药膏又给她买了一身衣服。
杨晓雾用温水颤抖着手给自己擦拭身上。身上头上背上看不见的地方，浑身每个地方都有血，有的地方血痂已经脱落，有的地方已经和衣服黏在了皮肤上。头皮破了好几处，血块和头发脏污黏在一起伤口也不知道好了没好。她的脸上颧骨和嘴角还带着青紫的痕迹。堂屋的地上还有前两天她滴落在地上干涸的血迹。
因为她太瘦了面色也不好，杨国辉开始逼着她吃东西，过了不久她就知道为什么了。
杨国辉开始给她相亲。媒人和相亲对象全部都会村子另一边的，她家在村东，相亲对象大部分都在村西，都是离这边有一定距离，没听说过她家事情的。
难怪这么着急让她擦药，养身体，原来是打算给她嫁出去了。
杨晓雾估计着杨国辉和亲戚们的打算无非是觉着她大了有主意了敢跑了，抓紧时间嫁出去让她早早结婚生子到时候想跑也跑不了了，就认命了，省的她老惦记外面的世界，再玩儿消失他们觉着丢不起这个人罢了。
只不过这次。杨国辉他们打相亲对象的主意，杨晓雾也开始打相亲对象的主意。
眼下来看，和杨国辉面对面谈判断绝关系是行不通了，只能先利用相亲对象暂时离开这里下来再说断绝关系的事情了。
又过了一个多月，杨国辉看她似是老实了，就把手机还给了她。
她给方笳去了一通电话，问她最近回来了吗，她说她回来了。
方笳看了看行程说大概五月可能会回去。到时候会提前两天给她打电话。
两个人都没有再提之前的事，谈话间还是似从前一样亲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