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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见面会的心跳加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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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见面会的心跳加速
沅宵盯着游戏界面那句-穿你最好看的那件，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半天没动。
【队伍】不吃元宵：你怎么知道我会去？
【队伍】想吃夜宵：瞎编的。
沅宵眯起眼睛，这人说话怎么跟那缺德影帝接受采访时一个德行——说了等于没说。
他正想再套点信息，严莉莉的电话又杀了过来。
“明天下午三点到会场，造型师已经给你准备好了衣服。”严莉莉语速飞快，“记住，绝对不要主动和池砚止搭话，但也不能表现得太冷漠，媒体会乱写。”
沅宵把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顺手关掉游戏：“知道了，我又不是第一次被拉踩。”
“这次不一样。”严莉莉语气突然严肃，“《玉魂令》的策划总监是池砚止的表姐，你懂我意思吧？”
沅宵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了。
这游戏是池砚止家开的？？就说这人怎么会接这小破游戏，那他接这个代言岂不是自投罗网？
“严姐。”沅宵深吸一口气，“我现在解约还来得及吗？”
“违约金八百万。”
“……我觉得池影帝其实人挺好的。”
挂断电话后，沅宵一头栽进沙发，把脸埋进抱枕里无声尖叫。他摸出手机，点开和想吃夜宵的聊天记录，犹豫再三还是没说自己要去见面会的事。
万一对方真的出现在现场，又万一对方发现他是谁……
沅宵猛地摇头，把这个可怕的念头甩出脑子。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见面会当天，沅宵在化妆间如坐针毡。
造型师给他弄了个银灰色狼尾发型，酒红色衬衫领口微敞，锁骨和锁骨的痣若隐若现。严莉莉围着转了两圈，满意点头：“不错，够招摇但又不廉价。”
沅宵对着镜子扯了扯领口：“这真的不会太骚包吗？”
“就是要这个效果。”严莉莉压低声音，“池砚止肯定穿得跟老干部似的，你俩同框对比越强烈越好。”
沅宵：“……”
他算是明白了，严莉莉这是铁了心要让他走黑红艳压路线。
工作人员敲门通知准备入场，沅宵站起身时腿有点软。他摸出手机，鬼使神差地点开游戏，发现想吃夜宵居然在线。
【私聊】不吃元宵：我要去工作了。
对方秒回。
【私聊】想吃夜宵：加油。
简简单单两个字，沅宵却莫名其妙红了耳尖。可能是紧张吧，他把手机塞给助理，深呼吸调整表情，迈步走向会场。
会场灯光刺得沅宵眼睛发疼。他保持着营业微笑走上台，余光瞥见另一侧通道走来的高挑身影，池砚止穿着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确实像个禁欲系老干部。
台下粉丝的尖叫瞬间拔高八个度，沅宵差点被音浪掀个跟头。
主持人热情洋溢地介绍两位代言人，沅宵表面微笑，内心疯狂吐槽：这浮夸的台词绝对是池砚止表姐写的，什么“剑气纵横三万里，一剑光寒十九洲”，不知道的还以为在颁奥斯卡奖。
按照流程，两人需要一起完成游戏内的某个副本挑战。沅宵僵硬地坐到池砚止旁边的位置，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果调香水味。
“紧张？”池砚止突然低声问。
沅宵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扔出去：“有点。”
池砚止轻轻应了一声，没再说话。沅宵偷偷瞥了他一眼，发现对方侧脸线条在舞台灯光下格外显眼，睫毛投下的阴影让眼神显得更深邃。
禁止雄竞，论样貌不比这池砚止帅？
游戏开始后，沅宵强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他操作着自己代言的游戏角色，余光却总忍不住往池砚止屏幕上瞟。
池砚止的手指修长，在屏幕上移动时有种行云流水的美感。沅宵突然想起那位网友陪他打副本时的手速，也是这么干脆利落……
“左边。”池砚止突然提醒。
沅宵猛地回神，手忙脚乱地躲开BOSS攻击。两人的角色在游戏里并肩作战，配合居然意外地默契。
台下传来阵阵惊呼，主持人夸张地大喊：“天啊！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吗？”
bro？你在说什么胡话。
——
见面会进行到粉丝互动环节，沅宵的噩梦来了。
“接下来我们随机抽选幸运玩家上台，可以和两位代言人一起打副本！”主持人话音刚落，大屏幕开始滚动玩家ID。
沅宵死死盯着屏幕，心里默念：不要是想吃夜宵不要是想吃夜宵……
“恭喜这位玩家——玉魂令第一奶妈!”
沅宵长舒一口气，随即又觉得自己很可笑。就算想吃夜宵来了，也不可能用游戏ID报名啊。
被抽中的女粉丝兴奋地上台，眼睛一直往池砚止身上瞟。沅宵识趣地往旁边挪了挪，结果不小心碰到池砚止的手肘。
“抱歉。”他下意识道歉。
池砚止看了他一眼，突然问：“你玩这个游戏吗？”
沅宵紧张了一下：“……偶尔。”
“ID是什么？”
这问题太突然，沅宵脑子一片空白。他总不能说不吃元宵吧？那不就等于自爆？
“我，我玩得不好，就随便建了个号。”他含糊其辞，手心开始冒汗。
池砚止似乎想说什么，但被主持人的声音打断：“请三位准备，副本马上开始！”
沅宵如蒙大赦，赶紧低头操作手机。他能感觉到池砚止的目光还停留在自己身上，灼热得几乎要在他的侧脸烧出个洞来。
——
活动结束后，沅宵逃也似地钻进车里。严莉莉跟进来，满脸兴奋：“效果不错！微博上已经有你俩的CP话题了！”
沅宵正在喝水，闻言直接被这水呛了：“什么？！”
“虽然大部分是骂的，”严莉莉翻着平板，“但有讨论度就是好事。”
沅宵抢过平板，看到热搜上赫然挂着
#池砚止沅宵默契#
点进去第一条就是两人并肩打游戏的动图，评论区一片腥风血雨：
【沅宵能不能别往我哥身上蹭啊？】
【纯路人，他俩配一脸怎么回事】
【沅宵团队买的热搜吧？硬蹭没完了】
最离谱的是，有人截了池砚止看沅宵的那个眼神，配文：“影帝这眼神都能拉丝了，沅宵你倒是回头啊！”
沅宵：“……”
这些人是不是瞎？池砚止那分明是“生人勿近，熟人更是滚开”的死亡凝视好吗！
他烦躁地关上平板，手机突然震动。游戏推送了一条消息：
【想吃夜宵】上线了。
沅宵盯着这条通知看了足足十秒，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私聊】想吃夜宵：工作结束了？
沅宵咬着嘴唇打字。
【私聊】不吃元宵：嗯。
【私聊】想吃夜宵：顺利吗？
沅宵想起池砚止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手指微微发抖。
【私聊】不吃元宵：还行……遇到个奇怪的人。
发完他就后悔了，这不明摆着让人追问吗？
果然，对方很快回复：
【私聊】想吃夜宵：多奇怪？
沅宵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半真半假地描述：
【私聊】不吃元宵：就是...明明第一次见面，却感觉他很熟悉。
发完这行字，沅宵自己先脸红了。这什么少男怀春的台词啊！他赶紧补充：
【私聊】不吃元宵：可能是我想多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发来一句让沅宵心跳加速的话：
【私聊】想吃夜宵：说不定他真的认识你呢。
沅宵盯着这行字，突然有种被看穿的错觉。
——
保姆车里，池砚止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经纪人陈哥递来平板：“今天效果不错，话题度很高。”
池砚止扫了一眼热搜，目光在#池砚止沅宵默契#上停留两秒，回应了一声。
“你居然主动跟他搭话，”陈哥一脸不可思议，“转性了？”
池砚止没回答，点开手机里的《玉魂令》。游戏界面还停留在和不吃元宵的聊天窗口，最后一条是他刚发出去的消息。
陈哥凑过来看了一眼：“又在跟你的游戏情缘聊天？真没想到你会沉迷网恋。”
“不是网恋。”池砚止淡淡道，“只是游戏搭档。”
“得了吧，”陈哥翻了个白眼，“你什么时候对游戏这么上心了？”
池砚止没有反驳。他想起今天在台上，沅宵紧张时下意识咬下唇的小动作，怎么看怎么心里都有鬼，但是这两人又没什么交集，能撒什么谎。
还有那件酒红色衬衫……确实是很衬他。
——
【私聊】不吃元宵：怎么可能认识。
发完就后悔了。这欲盖弥彰的语气，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疑。果然，对方很快回复：
【私聊】想吃夜宵：万一呢。
越聊越尬，把手机反扣在大腿上。车窗外霓虹灯的光斑掠过他的侧脸，映出睫毛投下的慌乱阴影。这个网友今天怎么回事？突然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严莉莉突然转头：“你最近也是得忙起来了，明早七点拍杂志，今晚别熬夜打游戏。”
“谁打游戏了！”沅宵条件反射地把手机塞进兜里，动作大得差点撞到车窗。
经纪人眯起眼睛：“你该不会……”
“没有网恋！”沅宵声音拔高了八度，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不打自招，懊恼地把脸埋进手掌里。严莉莉意味深长地噢了一声，转回去继续处理邮件。
手机又在口袋里震动。沅宵做贼似的掏出来，看到新消息时喉结滚动了一下。
【私聊】想吃夜宵：要不要试试？
【私聊】想吃夜宵：真的谈一下
“咳、咳咳——”沅宵真的是要被自己呛死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发抖。这算什么？网恋邀请？还是游戏情缘的例行公事？他咬着指甲纠结了足足三分钟，直到车子停在公寓楼下都没能打出回复。
浴室里水汽弥漫。沅宵把脸埋进湿毛巾，试图冷却发烫的脸颊。镜子里的他耳朵红得能滴血，锁骨上还留着今天造型师特意强调的闪粉。
“疯了吧……”他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明明对方连我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而自己居然因为一句玩笑话心跳加速。但转念一想，反正走不到最后，等对方发现他是个连自拍都要修图三小时的麻烦精，肯定主动提分手。
这个念头让他莫名胸口发闷。
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手机屏幕亮着。游戏界面停留在私聊窗口，对方又发来两条：
【私聊】想吃夜宵：吓到了？
【私聊】想吃夜宵：当我没说
沅宵一个箭步冲过去，膝盖撞到茶几也顾不上疼。
【私聊】不吃元宵：没吓到！
【私聊】不吃元宵：就是……你认真的？
发出去就后悔了。这迫不及待的语气是怎么回事？他赶紧长按消息想撤回，却看到状态变成已读。对方正在输入中的提示闪了又闪，最后发来一句：
【私聊】想吃夜宵：真的。
沅宵把手机扔到床上，自己也跟着扑上去，把发烫的脸埋进被子里左右翻滚。床头的香薰蜡烛是他代言的某品牌礼物，此刻甜腻的蜜桃味突然让他联想到某些不该想的画面。
内心OS：我靠，臭沅宵你活25年没恋爱过，被人一勾搭就上钩了？而且对方是个男的，你不是直的吗？
哦对。冷静了一下，绝对不能因为虚假的网恋爱情葬送自己的事业，虽然也没有什么事业。
第二天清晨，严莉莉按响门铃时，沅宵正顶着黑眼圈给游戏里的情缘挑礼物。昨晚他们谁都没再提那个危险的提议，但氛围明显变得不一样了，比如对方现在会卡着零点提醒他睡觉，比如他下意识记住了想吃夜宵喜欢游戏里某套绝版外观。
“你通宵了？”严莉莉锐利的目光扫过他凌乱的床铺，“等等，这该不会是……”她指向屏幕上花里胡哨的商城。
沅宵啪地合上笔记本：“工作资料！”
经纪人狐疑地打量他泛红的耳尖，突然压低声音：“别告诉我你在给池砚止准备见面礼。”
开个玩笑，虽然糊，但赚点钱全花在打扮上了。
“什么？”沅宵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我为什么要给他——”
“今天杂志是双人封。”严莉莉扔来一套衣服，“《风尚》主编特意要求的，说是要延续昨天见面会的热度。”
沅宵盯着那件和池砚止昨天西装同色的暗纹衬衫，突然觉得命运在捉弄他。游戏里被网友撩得心神不宁，现实中还要和天敌拍亲密合照。他抓起手机想给想吃夜宵发消息，又怕暴露行程，最后只发了个哭哭表情。
对方秒回了一个摸头表情，附言：
【今天也要加油】
沅宵盯着这句话看了很久，直到严莉莉不耐烦地敲手表。去摄影棚的路上，他鬼使神差地点开对方资料卡，注册时间三个月前，和他接《玉魂令》代言的时间完全重合。
这也太巧合了。
摄影棚的空调开得太足。沅宵裹着助理递来的毯子，目光不自觉地瞟向化妆间紧闭的门，池砚止已经在里面两小时了，据说在拍单人部分。
“别紧张。”造型师给他喷定型喷雾，“就当对面是根木头。”
沅宵苦笑。要是真能这么简单就好了。昨晚想吃夜宵最后那句话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而此刻即将面对池砚止的事实，让他有种荒诞的割裂感。
“沅老师，该您了。”
走进摄影区时，池砚止已经站在布景前。他今天穿了件深V领毛衣，露出线条分明的锁骨，和昨天禁欲形象判若两人。沅宵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在那片皮肤上停留了一秒，随即被对方突然转头的目光逮个正着。
“衣服……”池砚止微微蹙眉，“很适合你。”
沅宵低头看自己的浅灰色针织衫，后知后觉发现这根本就是情侣装搭配。没等他回应，摄影师已经兴奋地指挥起来：“池老师从背后环住沅老师，对，手指搭在肩膀上——”
微凉的指尖触及皮肤的瞬间，沅宵整个人僵住了。池砚止的呼吸扫过他耳际，带着淡淡的薄荷气息。这个距离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胸膛的温度，让他想起游戏里角色拥抱时的特效。
“放松。”池砚止的声音很轻，只有他能听见，“就当是在游戏里。”
沅宵瞳孔骤缩。这句话……不像安抚，更让某人脑子联想到游戏画面，他条件反射地想转头确认对方表情，却被摄影师制止：“别动！这个眼神特别好！”
闪光灯亮起的刹那，沅宵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他好像，真的，完蛋了。
太有罪恶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