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发给兄长的讯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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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没有吉田秋凉的指纹吗？”山本智道。
“没有不是很正常。”野原清瞪着山本智，咬牙切齿道，“因为我们没有找到的证物不是都在你手里。”
“如果想要我提供帮助，没点报酬的吗。”山本智挑起眉眼。
“我查过你的背景，你以前也是刑警，怎么现在这么没品。”野原清伸手去抢，但没抢到，反被山本智当着手下的面敲了光头。
“没有找到证据，不是你们的失职吗。”山本智晃了晃手里的黑色塑料袋，补充道，“手机被摔裂了屏幕，其他地方完好，目前无法开机，即便数据复原也要一段时间。”
“那也要让我们复原！”野原清又要去抢。
叶凡道：“野原警官，吉田秋凉之所以把这些东西留下，关键并不在于手机里的内容。”
“啊？”
“手机有指纹识别和面部识别两种常见的解锁方式。”叶凡张开五指，若有所思道，“但我更喜欢数字密码。”
“这点我可以证明。”山本智点点头，随即反应过来道，“但和你有什么关系。”
“也是。”叶凡耸耸肩，“那不妨问问叶乐？”
众人望向叶乐。
叶乐道：“我的手机没有设置任何密码。”
山本智嘀咕道：“这么说来，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解锁你的手机。”
野原清皱起眉头：“有什么差别吗。”
“叶乐的手机常常被设置为振动模式，不仔细听可能也并不太容易被察觉，所以他经常漏掉我的电话或信息。”叶凡道，“所以案发当晚，我联系叶乐，刚开始都没有得到回复也没觉得特别奇怪。”
“以前是如此。”叶乐开了口，纠正道，“但上个月换成了音乐——所以我放弃了音乐（だから僕は音楽を辞めた）。”
“所以我放弃了音乐？”山本智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还会做音乐。”
“我说的是歌名。”叶乐叹了口气，看到山本智越发疑惑的脸，勉为其难地解释道，“因为叶凡说我经常漏接讯息，所以就换了音乐模式做提示。”
“是那首高潮部分很吵的音乐。”叶凡似乎回忆起了什么，点了点头，“即便在家，我听到都会立刻想关掉它。”
“真凶在当晚听到吵闹的铃声后，被吓了一跳。”山本智思忖道，“为了让铃声停止，不得不接听，但他无法模仿叶乐的声音，所以退而求其次发送了信息给你。”
“因此讯息由何人发送，则至关重要。”叶凡掏出手机，不停点着屏幕，“起初，我以为是吉田同学。考虑到她刻意将自己手机从下水管道送出的举动，更是让我困惑不解。她是想毁灭证据吗？毁灭证据后何必回复我讯息。假若真的要毁灭证据，毁坏手机就是，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用塑料缠绕，反而好像更担心手机进水了呢。”
山本智道：“毁灭证据一般是在眼前破坏，而不是这样随意抛开。何况，想要手机消失的方法很多，为什么偏偏要从下水道口送出呢。”
“凶手发送了信息，那他肯定会触碰手机。”叶凡停下言语，“或许，这就是原因。”
“你是说，凶手碰到过叶乐的手机？”野原清叉腰道，“可那也不是叶乐的手机。”
“如果叶乐的手机已经被吉田控制在手中了呢。”
“吉田为什么要拿叶乐的手机。”山本智不解道。
叶凡道：“按照吉田的计划，她要将所有的谋杀嫁祸给叶乐，那就需要删除自己发送给叶乐让他前往天台的讯息，否则嫁祸这件事说不通。”
山本智点点头，又问道：“叶乐的手机在谁手中，对凶手而言，又有什么不同吗。”
“吉田同学一直爱慕小池一郎，所以对他们的关系有所怀疑。因而她拿到叶乐手机后，不会只做删除讯息这一件事，更可能借机浏览所有可能的讯息来验证自己的猜测。这个行为与她曾经跟踪小池一郎的行为是类似的，也就是窥私欲的病态行为。”叶凡想起什么，补充道，“即便不是病态的窥私欲，普通人也会因为好奇而关注他人隐私的习惯，尤其是感情相关的秘密，比如明星的八卦。”
野原清瘪瘪嘴，他也经常和老婆议论自己肚大腰圆的上司，但和感情无关，只是泄愤。
“凶手突然对吉田发起了袭击，而那时的她手里有两个手机。凶手去找手机铃声的发声来源时，很可能也摸到了吉田的手机，但她的手机需要解锁。凶手正在苦恼之时，又发现她身上还有一个手机，自然会下意识地滑开屏幕，甚至发现这手机也不用解锁。随即他将吉田的手机放下，翻看叶乐的手机，更是发现了通话记录，也从手机的聊天记录里推测出打电话的我与叶乐的关系，便做出了回复。”
野原清在一旁忽然插嘴道：“手机铃声响起，不是能看到光吗，怎么会找错。”
“很好的问题。”叶凡肯定地点点头。
闻言，野原清立刻端正了姿势，“嗯”了声：“我只是说了不合理的地方。”
叶凡简短道：“换句话说，说明等铃声终止了一段时间后，他才开始确定来源。”
“有漏洞，如果不想再被骚扰，可以直接关机或者静音。”野原清道。
“他无法如此。”叶凡摇了摇头，举起手机，道，“我故意在语音信箱留了言：如果三十分钟内不回我信息或是接我电话，我就报警说你失踪。而恰好在我最后一通电话结束后的三十分钟内，我收到了这条回复。说明在我持续拨打手机时，他们很可能正在发生了争执，因而凶手无法判断具体手机，只知道铃声来自于吉田同学身上。而否则她不会丢出这个手机。”
盯着屏幕，野原清眯起了眼，总结道：“这种小儿科的把戏……”
“这是叶先生的坏习惯，只是说，类似的话还有：“如果……，我就……”。”山本智经常遇到此类的威胁，随即转入正题继续道，“虽然是开玩笑，但不知道的凶手或许会当真，才会回复信息。”
“可惜，回复信息这点，反而露出了一点马脚。”单手拿着手机，叶凡看着屏幕，继续道，“叶乐不怎么回我信息，因此凶手并无参考。他也不知道私下兄弟二人的风格，所以用了非常日常的称呼：兄长（お兄さん）。”
野原清道：“难不成你想说，平时你们兄弟二人用的是关系更亲密的称呼：兄（あに）。”
“其实在你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就应该意识到发信人不是我。”叶乐看向叶凡，神色如常，平静道，“我回复你讯息，会不带称谓。”
“那会在想其他事，就很容易忽略细节。”面对指责，叶凡面露苦色，抱歉道，“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你已经锒铛入狱。”
叶乐双手环臂，一言不发。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不带称谓。”山本智困惑道。
叶乐道：“备注里已经写了兄长，知道是他就行，没必要发送讯息的时候还写。”
“但是凶手不知道，所以还是用了称谓。”山本智沉默着抿了抿嘴，道，“而凶手回复信息的时候，吉田秋凉遭到攻击后尚未死亡，可能意识尚存，接着她拔掉了插在一旁小池一郎身上的针头，将输液袋一并收走，并将手机同输液袋等物件，一同从身旁的下水管道送出。这样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小池一郎被勒住时挣扎明显，很可能是因为麻醉效果退去了。”
“很可能如此。”山本智眉头紧锁，思忖道，“不过，还是没解释吉田同学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