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关键的死亡讯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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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她不想被凶手麻醉自己，也可能为了防止手机摔坏，所以用其他工具裹挟在了手机外，做了缓冲。”山本智自问自答道。
“将麻醉用到的工具扔出去，就无法麻醉其他人了。那她是凶手的可能性就更低了。”野原清猜测，却又停顿道，“但她为什么要拔了小池一郎的输液针，一并送走呢？”
山本智道：“或许她想让他醒来，对抗凶手。至于手机……”
“因为我的手机在凶手手中，她只能扔出自己的手机，而手机中很可能留有死亡讯息。”叶乐补充道。
“比如备忘录中。”闻言，山本智恍然大悟，再次点开手机，但因密码解锁，打不开界面。
见状，野原清抱怨道：“还是让我拿回去，让鉴识科鉴定一下。”
山本智将手机再次装回袋子：“吉田同学在手机中输入死亡讯息，不如直接拨通报警电话，用最后的力气喊出凶手的名字。”
野原清眯着眼：“你凭什么说是最后的力气，打电话的风险也存在，通话声音会被立刻察觉。”
山本智反问道：“那手机屏幕亮起，就不会被发现吗，大晚上一片光。”说着，他神色猛然一变，想起了什么。
“换言之。不需要通过打开手机的方式，就留下了死亡讯息。”叶凡微眯双目，总结道，“所以证据不在手机里，而在外。”
“在外。”叶乐微微一顿，沉默着重复起来。
叶凡缓缓道：“别忘了，在尚不清楚响动的手机是哪个时，凶手很可能触碰到那个本该属于吉田的手机。”
“你是想说指纹？不太可能吧。”野原清不悦地打断，确定道，“凶手或许抢走了吉田秋凉原本准备的手套，正戴在手上。他怎么会用手直接触碰手机？”
叶凡缓缓道：“不论凶手有没有戴手套，他可能都得摘掉。”
“等会儿。”野原清再次强调，“戴着手套，就不会留下指纹，摘下手套就会留下指纹，为什么要摘掉？他是傻吗？”
叶凡沉声道：“如果手套上已经沾染了血迹呢。”
“你到底清不清楚啊。”野原清无奈地摇了摇头，大声道，“吉田秋凉是被刀划伤了手腕静脉，流血而亡。不管她是自杀，还是他杀，大量的血迹都不大可能是凶手的。所以，即便凶手手套上沾染了她的血迹，也不一定要摘掉啊。”
叶凡轻咳了两声：“我知道啊。”
“你知道？知道什么？”野原清挠了挠头。
“我告诉他的，侦探总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哪怕是刑部的秘密案卷。”山本智轻咳了两声，“我甚至还知道吉田秋凉的头部左侧有被猛烈撞击墙壁后形成的外伤。”
不待野原清发作，山本智继续道：“刚才野原警官说的不假，手套上不太可能是凶手的血迹，更没必要摘了手套去碰手机。”
微眯双眸，叶凡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指纹和血迹，哪个更容易清除呢？”
“都可以擦除。”说罢，山本智又补充道，“不过，血迹即便擦除，也可以经过鲁米诺反应检测到痕迹。”
野原清烦躁道：“怎么又转回来了，就算发现了血迹，也不是他的血迹，凶手到底在慌什么。”
“吉田秋凉头部的伤痕说明她可能与凶手起了争执，否则不会有碰撞类的外伤。而她手中用来犯案的凶器——刀大概率成为了她的防身武器，然而，她最终不敌，才会被刀所伤。”叶凡道。
野原清皱眉道：“她手腕的伤口位置刚好是自杀的内划伤，这点你知道吗？外刀口和内刀口在方向上不同，会导致血肉翻转的不同。”
叶凡道：“需要我模拟一下吗？麻烦你配合一下。”说着，他走向野原清后背处。
“模拟什么？”野原清还没转身，叶凡在他身后出现，低喝道，“别动。”
叶凡一把纂住野原清的左臂肘臂，同时用力握住他的左手手腕，如教人拉小提琴一般，优雅地带着野原清做了一个划破空气的动作，便向后撤了一步。
野原清僵硬着胳膊，若有所思地反复动作，恍然大悟道：“用外力辅助自杀动作的完成吗？”
叶凡道：“这种操作对身高并无限制，只需要控制胳膊的高度，而制服女性的体力不需要多大，并非难事。”
野原清转过身，眉头紧锁地盯着叶凡，比起叶乐，忽然感觉他更像犯人。
“你可千万别误会我是凶手，这种设定在推理小说里常见。”叶凡笑着摆了摆手，继续道，“凶手在抢夺刀的过程中刺伤吉田秋凉，全神贯注的凶手制服死者后，浑身燥热的血液才冷静下来，他看着身上的血迹，陷入了慌乱，因为他也不清楚锋利的刀口是否伤到自己，混在了血迹中。指纹沾染到了手机，事后擦除便可。但如果接触手机时沾染到自己的血液，即便擦除，可能也会被检测出。所以他才会想褪去手套。”
山本智恍然大悟道，“吉田是注意到这点，在凶手忙着回复信息的时候，将自己未被凶手重视的手机扔进了下水道口，她并不在乎这个高度是否摔碎手机，因为关键的证据是手机的外壳。”
“所以我就说了啊！让我带回去检测啊！”野原清吼道，山本智被吵得耳朵嗡嗡响。
野原清趁机，眼疾手快地抢过了山本智手中的物证。
“你觉得我的推测如何，荒川先生。”叶凡忽道，他看向荒川知，不曾从他眼底看到丝毫真相被发现的恐惧，因为荒川知只是看着身边的野原先生。
“你嫌疑很大，随我回警局调查。”野原清反应迅速地掏出腰间的手铐，将荒川知铐起。
“我只说一件事，我没有杀人。”荒川知不做挣扎，看向野原道，笃定道，“这是嫁祸，野原先生，所以请你不要随便造谣今天发生的事，我一定会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罢，荒川知静静地凝视着叶凡，冷声道：“即便你查出指纹又能如何，只能说明我碰过吉田秋凉的手机，这不能直接证明我杀过人，不是吗。你别忘了，叶乐同样也有指纹，且在凶器上，这个证据比我更加不利。”
野原清不悦地看着叶凡：“你就这些证据了吗。这样叶乐确实不能摆脱嫌疑，毕竟我们不能做有罪推定。”
“但叶乐嫌疑还是没洗清啊。”山本智走上前，靠着他耳朵小声嘀咕道，“那该怎么办。”
叶凡同样小声道：“叶乐在案发时间内被麻醉的事实，野原警官已经很清楚，这足以证明他无法行凶。至于荒川先生，后续证据的补充，以及如何起诉是他们警察的本事，那哪里是我能帮到的。”
山本智斜眼看着叶凡：“就这样了吗。”
“就这样了。”叶凡挑起眉眼。
山本智没吭声，只是眯着眼。
“补充证据链的事，不是警察该干的事。”叶凡皱起眉头，不得不再次提醒道，“叶乐丢失的手机就在学校内，找到后，估计能作为补充线索之一。其次，你们原先对荒川知的行为没有任何怀疑，所以才未对他的住所和办公室进行调查，如今在人证、物证皆有的情况下，申请搜查令并非难事吧？这么多可以查的线索，不必再问我了吧。”
野原清尴尬地咳了咳：“是，我们正准备这么做。你当我不知道吗，我只是想说，可能没你想得这么顺利。”
叶凡叹了口气，朝野原清摆了摆手：“麻烦野原警官过来，我们说些细节。”
“你们现在没有搜查令，没资格逮捕我。我要打电话给律师！”荒川知仍在不停叫嚷着要喊律师。
野原清皱了皱眉头，让身边的小警察看好荒川知后，不情不愿地走向这个原先并不信任的奇怪参与者。
叶凡双手环臂，若有所思道：“其实你很清楚证据不足就无法起诉，即便起诉，也无法定他有罪是吧。”
“他应该也知道。”野原清瞥了眼不知道何时已经靠了过来的山本智，白了他一眼，才继续道：“疑罪从无的案子有很多，即便知道凶手就是谁，也可能定不了案件性质。”
“这类疑罪从无的案子是不是有些共同点？”叶凡眯起双眸，继续道，“第一，影响面不大，即媒体参与度不高。第二，被告者请的起高价团队的律师。第三，并未涉及社会核心层面，即未引发社会矛盾。我的总结有无遗漏。”
野原清眯起双眸，狐疑道：“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