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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毒蛇獠牙已露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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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屈辱和愤怒让她浑身发抖。她没有再看那对夫妻一眼,猛地转身,几乎是踉跄着冲出了那个金碧辉煌却让她窒息的家门。
走在车水马龙的省城街头,符念语再也控制不住,蹲在人来人往的街角,失声痛哭。眼泪汹涌而出,冲刷着脸上积累多年的委屈、隐忍和绝望。女儿的病情、沉重的债务、妹妹的羞辱...所有的一切交织成一张绝望的网,将她紧紧缠绕。
哭过之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和清醒涌上心头。她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异常锐利和坚定。她将手里那叠沾着屈辱的钱,一张张撕得粉碎,扬手撒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符念珊...”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再无一丝温情,只剩下刻骨的恨意,“从此以后,你我恩断义绝!”
她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妹妹家所在的那栋高楼,转身走向火车站。这一次,她心里不再是求告无门的绝望,而是破釜沉舟的决心——她要改变命运,不惜一切代价!为了女儿李可儿,也为了她自己!
在符念语撕碎钞票,决然离去的同时,符念珊的家中,她正抱着自己三岁的女儿张嫣然,亲昵地哄着。张嫣然小脸有些苍白,精神也不太好。符念珊忧心忡忡地对张成说:“老公,嫣然这两天又没什么精神,老说累...上次体检医生说的话,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命运的齿轮,在无声中开始咬合。一场围绕两个孩子健康、最终导向毁灭与复仇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撕碎钞票的符念语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县里唯一一家像样的律师事务所。她掏出所有积蓄,又押上了结婚时□□送她的那枚细细的金戒指,换来了律师一个下午的时间和一个沉重的结论:仅凭她单方面的指控和那份语焉不详的“保姆”羞辱,根本不足以撼动符念珊分毫,更别提追究什么法律责任。女儿李可儿的病,才是迫在眉睫的深渊。
回到那个充满药味和愁云惨雾的家,李可儿苍白的小脸让符念语的心像被钝刀反复切割。她将省城的遭遇和律师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这个沉默的男人,第一次在妻子面前红了眼眶,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畜生!他们一家都是畜生!”□□低吼,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困兽。他看着病榻上的女儿,再看看憔悴得不成人形的妻子,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和愤怒在胸腔里冲撞。
就在这时,村里唯一一台公用电话响起了急促的铃声。是符念珊打来的,声音带着一种刻意压抑的惊慌和虚伪的关切:“姐!我听说可儿病了?严重吗?怎么不早告诉我?都是一家人...”
符念语握着话筒的手冰冷,声音像淬了冰:“符念珊,收起你那套假惺惺。我和你,不是一家人。”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符念珊的语气陡然变得尖利:“符念语!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好心关心你们,你倒好!行,既然你不识好歹,那我也直说了!嫣然也病了,很严重!医生说...说需要换肾!”她声音带上哭腔,却更像是在表演,“我们找遍了所有肾源都不匹配...结果...结果发现可儿的配型...高度匹配!这是天意啊姐!可儿是嫣然唯一的希望了!”
符念语如遭五雷轰顶!她瞬间明白了符念珊这通“关心”电话的真实目的!用她女儿的肾,去救那个羞辱她、把她当保姆的妹妹的女儿?!
“你做梦!”符念语的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带着刻骨的恨意,“符念珊,你听着!就算我女儿的一根头发丝,你也休想碰!你和你女儿,都给我下地狱去吧!”她狠狠摔下电话,胸口剧烈起伏,眼前阵阵发黑。
□□扶住摇摇欲坠的妻子,夫妻俩眼中都是同样的惊怒和恐惧。他们立刻加强了防备,□□甚至晚上睡在女儿房门口。符念珊夫妇很快亲自上门,带着昂贵的礼品和虚伪的眼泪,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甚至搬出年迈的父母施压:“念语,你是姐姐啊!嫣然也是你的亲外甥女!可儿捐一个肾不会死的,医生说了,一个肾也能活得好好的!我们补偿你们,给你们钱,给可儿最好的后续治疗!求求你了...” 张成更是拿出教授的派头,引经据典,试图用“科学”和“道德”绑架他们。
见软的不行,符念珊竟在村口撒泼打滚,哭嚎着姐姐“见死不救”、“铁石心肠”,引来村民围观,试图用舆论逼迫符念语就范。张成则私下找到□□,暗示可以帮他解决工作问题,甚至许诺巨额金钱,眼神里却充满了居高临下的施舍和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