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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等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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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里的喧闹停了一瞬，那些投资人身旁的少男们脸上的表情变了，从一开始的敌意变成了羡慕，他们本来以为秦桑就是个靠着高飏走后门的小白脸，没想到人家也是资方的小少爷。
秦伟东身旁一个大腹便便的地中海大叔开口道：“原来是秦总的儿子呀，听说这两年在国外读书呢，没想到在这碰上了，真是一表人才啊。”
秦伟东很受用的笑了笑，指着秦桑说道：“去，给你刘叔敬个酒。”
地中海大叔顿时起身抬手理了理自己所剩不多几根毛，秦伟东的孩子叫他一声叔，那真是给他面子了。
秦桑却一动不动地盯着秦伟东身旁的女人，这个女人看起来也就是三十出头，红色短发，脸上的妆很厚，鲜红的指甲油十分刺眼。
她正拿着秦伟东的手机划拉，虽然没敢抬头，但是那副得意的神情却也毫不掩饰。
陪着地中海大叔的小男生端了一杯酒殷勤地送到秦桑面前，秦桑依旧没动，父子俩隔空僵持着。
那个大叔的表情冷了下来，秦伟东面子上有些过不去，狠吸了一口雪茄，威胁道：“老子跟你说话你听不到是不是？”
眼看着秦桑的情绪不对劲，高飏赶紧上前接过酒杯，打着圆场，“原来是秦叔叔啊，久仰久仰，我是秦桑高中同学，我叫高飏。”
秦伟东打量了他一眼，穿戴倒是不俗，他声音缓和了一些，“高飏？”
高飏：“对对对，今天这局就是我家攒的，没想到秦叔您也在，真是太巧了，我敬您一杯，希望您多多关照我们这个新项目。
接着他又倒了一杯对着地中海大叔说道：“刘叔，我也替秦桑敬您一杯，他滴酒不沾的，您别介意。”
那个地中海倒还算和蔼地朝高飏笑了笑，“秦总你真是的，孩子不能喝酒你都不知道。”
秦伟东瞪了秦桑一眼，对着高飏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老子是高文卓？”
高飏：“是是是，如假包换，我是他亲儿子。”
秦伟东：“来坐着一起聊聊啊，今天你是少东家么。”
高飏扯了把椅子很上道地坐下，“不敢不敢，我就是替我爸跑个腿，还要仰仗各位叔叔帮忙呢。”
说罢他回头给秦桑使了个眼色，秦桑对他摇了摇头，嘴型飞快地说了两个字：多谢。
随后就转身走了。
秦伟东也没再继续对秦桑发难，拉着高飏问道：“你爸当年可是你们省的煤老大呢，怎么你家这几年我看是彻底不在能源上面做了？”
高飏心里直骂秦桑，哥把你放心上给你解围，你把哥直接踹到大叔沟里。
面上还陪笑着和秦伟东闲谝，“我也不懂这些啊秦叔，家里都是我爸说了算的，他做决定下面人跟着执行。”
秦伟东点了点头，他身边那个女人的目光终于从手机上转到了秦桑离去的背影上。
高飏默默扫了她一眼，心道：“嚯，这位可不是个善茬啊。”
秦桑冷着脸从二楼下来，正好看见了之前包厢里唯一没去隔壁的那个女生被一伙人拦着，那个女生浑身写满抗拒，但是那伙人依旧调笑地拦着她不让她走。
“装什么啊？要个联系方式而已，至于么？”
“就是，一个女生自己来这种地方，就再别装了吧。”
一旁无动于衷的安保，秦桑刚走到那个女生身旁，就听到她开口说道：“我装你爹呢，老娘是嫌你丑，看不出来吗，丑货。”
为首的那个丑货恼羞成怒，举起手。
“啪”
鼓点最低时，她的巴掌正好从那个丑货的脸上扇过，她揉了揉手腕，讥讽道：“老娘赏你的，别客气。”
一旁的安保迅速闪上前，把吵嚷成一滩的丑男团拉开。
鼓点重新攀回高处，不堪入耳的脏话被人潮和音乐声掩盖。
丑男团有个鸡贼的小鸭子，趁乱伸手去扯那个女生的头发，秦桑拦下了他的动作，把他甩到一边。
“哎～呦～你谁啊你？！”小鸭子夹着嗓子说道，看清秦桑的脸后他眼珠子转了转，就要上前往他身上贴。
那个女生看到秦桑时有些惊讶，没等秦桑反应过来就被她一把拉起胳膊快速朝外跑去。
一口气跑到Club门口，女生才停下来。
秦桑疑惑地问道：“你打人的时候不跑，我帮你拦了一下你跑什么？”
那个女生翻了个白眼，“大哥，这是全国都能排上名号的夜店，你觉得他们会让打女人这种事发生在店内吗？你动了手那性质就不一样了啊。”
秦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回头看了一眼问道：“那店外呢？那群矬子咋没追出来。”
那个女生笑了笑，“你这人真逗，你皮干得很是不？”
秦桑挑眉打量着她没说话，他确实不了解现在夜店的这些规矩。
那个女生叹了口气，解释道：“他们就是些订不起台的散客，今晚的低消钱已经付过了，出来再进去他们还要再交一次钱，他们舍不得的。”
秦桑瞪大了眼睛，“厉害啊，夜店的规矩你那么懂，你刚咋不过去隔壁包厢。”
那个女生对他的印象显然还停留在高飏揽着他肩膀进门那会，她嘁了一声，无奈说道：“过去被白嫖啊，在这种地方面试，刘导也不过如此。”
秦桑：“你们都是从京市过来面试的？”
那个女生：“我不是，现在放暑假，我家就是西市的。”
说罢她又拍了拍秦桑的肩膀，鼓励道：“你还算清醒，迷途知返。”
秦桑知道她误会了，笑着问她：“你就不怕我告诉刘导？”
那个女生：“你哪个学校的？条件还不错么，不过我提醒你，刘导喜欢的不是你这款，你去了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秦桑摸了摸脸反问她：“那你觉得哪个大导喜欢我这款啊？”
那个女生打量着秦桑，认真思考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她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对他说道：“喜欢你这款的大导都快退休了，不过今天带你来的那个男生不错，看着刘导也听他的，你抱紧他大腿就行了，别贪多。”
秦桑没忍住大笑了起来，他觉得这姑娘挺有意思，直爽，聪明，难得交流起来不麻烦，比包厢里那群人强多了，两个人刚也算投缘，他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生大方的伸出手，“你好，我叫蔺念念，燕京戏剧学院表演系大一。”
秦桑：“好名字，我叫秦桑。”
夜店的服务员拿着秦桑的车钥匙走了出来，“秦少爷，您的车钥匙，需要帮您找代驾吗？”
秦桑接过车钥匙，给服务员递了两百块钱小费摆了摆手。
那个女生扫了一眼车钥匙，挑眉，“哦～少、爷？”
秦桑一脸坦然的大笑了起来，“我刚可啥也没说，是你自己先入为主了，你让我抱大腿的那个是我高中同学。”
“哦～”蔺念念一副了然的样子，但是脸上却比刚才多了一分疏离。
秦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他拿出来看了一眼，瞬间脸红了，又是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我都没吃过你做的饭。
现在还不到十二点，KIV Club门口正是热闹的时候，车来车往，人来人往，两个人还站在霓虹灯下。
蔺念念看着面色窘异的秦桑，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喂，秦少爷，我说我先回家了？有机会再见。”
秦桑回过神，开口问道：“你会开车吗？”
蔺念念：？
秦桑：“我刚喝了酒，你送送我呗？”
蔺念念顿时面色一冷，转身就要走，跟这些二世祖没什么好说的，浪费时间。
秦桑这才反应过来，他慌忙拦着人家解释道：“我没别的意思，你帮我个忙，送我去趟机场。”
说着他把车钥匙递给蔺念念，院子里大红色的那里帕拉梅拉前灯闪了闪。
蔺念念还呆在原地，秦桑走到副驾驶，冲她招手。
车子上了机场高速一段时间后，蔺念念才问一旁的刚放下手机的秦桑：“你咋知道我不会拒绝你？”
秦桑也学她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你是不会拒绝它，我姐的眼光还是很毒的，你们女孩估计都喜欢这款车。”
蔺念念噗嗤笑了出声，“少爷你还挺聪明的么。”
秦桑不置可否。
大红色的车身刚到机场，秦桑下车就走，蔺念念连忙问道：“车我给你送到哪？”
秦桑摆了摆手，“你先开一段时间吧，我姐去度蜜月了，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
蔺念念爱不释手地摸了摸方向盘，轻点油门，大红色的车身又飞速从机场离开，驶向繁华的市区。
念念念叨着：“姐啥时候能财富自由呢？”
飞机客舱是世界上等级分明最明显的地方，即便是同一班飞机，经济舱的客人早到进不去，晚到也进不去。
提前值机、办理行李托运、排队安检、等待登机时间、提前三十分钟停止登机。
今晚西市飞往京市最后一班客机凌晨十二点四十起飞，秦桑十二点十五分到达航站楼，工作人员已经提前举牌在入口等候，他一到就被引导至“晚到头等舱”快速通道。
工作人员边走边交待：“秦先生，您的行李十分钟前您家的司机已经提前送到了，你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准时登机的。”
凌晨十二点四十分，飞机准时滑出跑道。
秦桑又收到一条陌生号码的信息，这次的发件人是高飏：哥们提醒你一句，你爸这个相好的，你得防着点。
秦桑秒回：知道了，今天欠你个人情，记账上。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
京市，沈理站在家门口抱着手臂一脸防备地看着门外的沈慎明，并没有让他进屋的意思。
沈慎明尴尬地咳了咳，把手里的车钥匙递向沈理，“拿着呀，爸爸的不就是你的么。”
沈理没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沈慎明也不恼，拉过沈理的手把车钥匙按在他的手心，沈理挣扎着就要抽回手，他突然抬眼问道：“你妈妈最近，都挺好的吧？”
沈理突然顿住，不再有其他动作，他拍了拍沈理的肩膀，笑着说道：“今天苗部长的女儿对你的评价挺高的呀，以后和人家多来往，她爸爸知道你在龙大读国际政治，很看好你啊。”
沈理攥着车钥匙的指尖微微发白，他脸色紧绷，有些反胃，勉强支撑着身体。
沈慎明继续说道：“沈理啊，爸爸可以向你保证，就算爸爸妈妈现在离婚了，以后爸爸也只会有你一个儿子，绝不再婚，你愿意相信爸爸吗？”
说完这几句，他有些哽咽，眼里似乎还有泪光闪过。
沈理嫌恶地皱紧眉头，依旧没说话。
沈慎明：“以前的那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爸爸不想你被影响，你现在还年轻，不懂这些，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爸爸今天给你的承诺有多宝贵了。”
屋外热浪侵袭着沈慎明的身体，他却始终没有再向前一步，楼道里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这一幕还真有几份舐犊情深的意味。
沈理手脚冰凉，身体开始微微发抖，院子里适时响起的鸣笛声打断了此刻温情的氛围。
沈慎明怜爱地摸了摸沈理的头发，“行了，进去吧，爸爸下次再来看你，车子给你停在楼下了，你别忘了明天回爷爷家吃饭。”
待他离开后，沈理用尽浑身力气把车钥匙砸在墙上，关上了门直奔卫生间，抱着马桶干呕。
他晚上没吃什么东西，酸水都吐出来了，西瓜急得在他身边直转悠。
沈理脑海里走马观花地闪过一些片段，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凌晨三点，京市某机关单位小区，某户人家的门铃响了。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