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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他离开后(陈默视角) ...

  •   他走了。别问我他是谁。好吧,这个他就是指周沉。
      我时刻想着,天啊,周沉走了,我是否就能......就能和陆昭昭在一起。我已经失去过一次机会了......我不想再失去第二次。可是这样算是趁人之危吗?我不明白,不过,我只求我问心无愧,最后给我个交代也好。
      这天的昭阳社没了周沉,但是因为“昭阳”本身的存在,才没有使这个社团散伙。有一天,她忽然问我:“如果对方并不是真的想要那样做......但是实在是无法相遇,我应该怎么办?是抬头向前还是留在原地等他?”
      我沉默了。
      我知道她心里牵挂着周沉,而我只能作为一个陪伴者陪伴她。
      我最终回答:“如果是我选择......我或许会选向前。”
      这是包藏了私心的......不知道她会不会发现。
      初中的时候她就令我难忘,只是没有想到,在高中的时候我还是来迟了一步,被周沉捷足先登了。不过没关系,我会慢慢和自己和解的......
      好吧,和解不了一点,我确实放不下,也翻不了篇。如同她对周沉一样。
      那是初中的夏天。返校的过程中,因为我是住宿生,所以很早到学校,但是不曾想有比我更早到的——对,她就是陆昭昭。
      我停下了脚步,屏息敛声,看着眼前这个逗着猫玩的女孩。那猫是流浪猫,眼上残留着污水,身上的毛沾染上了灰尘,有些毛还打了结,但是她好像丝毫不嫌弃,拿着树枝在那边逗猫,最后还用湿巾擦去了那猫身上的污渍。我一动都不敢动,或许这是我的第一次见面,也仅仅是我的,单方面的认识。
      后来,学校的通告批评里时常有她的名字。我想,这么个女孩,怎么可能会旷课逃学呢?然而事实如此——可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再见,是校运动会。她报了400米跑步,我站在场外,只得远远地看上一眼,那个身影我到现在都不能忘——她得了第一名。就像是烈火焚烧也奋不顾身的那种年少轻狂,而我深深为之折服。
      世界上有一见钟情吗?我是不信的。文学社的第二次见面才让我心中的“隐隐约约”凝成现实。但是,那时候,她靠着我从未见过的周沉,言笑晏晏的样子却让我有些不舒服。等吧......等什么?等一个不会回头的人吗?我想我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是时候要告诉她我的心意,不然此生余生都要在后悔中度过啊。
      周沉,我听说过他。他是年级第一的天才,会设计建筑草图,会手工搭建建筑模型,工整的字体,俊秀的五官,的确是万里无一的天之骄子。我呢?年级十三,长相也算是温润的清秀,只不过我除了作诗也一无所长了——就连这个,也是追逐着那道不能够的光影。
      再后来......再后来他走了。他离开了。我看见陆昭昭伤心的神情,以及她在天台上等了三天的身影,那句喜欢,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她休学了,我选择复读一年。刚好就是换到同班,我决定要做些什么,不再让她这么难过下去了。我有时候会给她带好吃的零食,或者陪她散散心,帮忙去食堂里打饭,诸如此类。她好像不再那么伤心了——是不是可以接受我了?
      然而我在高考当天发现了——没有。她去见周沉,到了周沉的考场,结果周沉的父亲拦住了她,不让她进去。我一下子从她的背影中看出了脆弱——原来这些日子的好转,全都是她一个人的伪装。顿时我的心揪成一团,眼尾渐渐泛了红。然而时机未到,我这样告诉自己。
      后来我和她填了同一个大学,报道当天,她对我说:“我可能真的想要放下了......”她那段时日比之前更加难过,我也看出来,这是她伪装下的真实。于是我沉默不言,一直默默陪着她。
      我想我不能再等了,大三了,马上大四,我们总该有个结果了。无论是好是坏,我都想着,让我从这该死的乌托邦中醒来吧。
      “我喜欢你......陆昭昭,这是真的。”学校的树依旧青葱,我站在树下,看向布告栏那边的她。
      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我没有白来这一场。我等到了她。
      我......那算真的等到吗?
      她看向我的眼神里,依然没有爱。
      到最终,只等来了一句“对不起”,和难以诉之于口的她的名字。
      最后的最后,看,我还只能用“她”来称呼她啊。
      这也许也是给我了一个交代吧。
      就像我之前对她说的,我该向前看了。
      我在和我自己和解。
      只是年轻一场,我还是想对她说,愿你,昭昭有天明,朝朝有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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