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英雄救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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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在心头的那座大山终于被搬开，系统也暂时陷入了装死状态。
祝鄞只觉得浑身一轻，连呼吸都顺畅了许多。那股因为系统任务、世界真相和男主角带来的阴郁烦躁，瞬间消散了大半。
管他什么系统、什么男主角、什么疯狗太子，反正我暂时完成任务，活命啦！
祝鄞站在穿衣铜镜前，看着镜中那个昳丽无双的少年，嘴角勾起一抹恣意飞扬的弧度。
小爷真帅！
他眯起眼，仔细打量自己，左转转，右转转，越看越开心，没了各种东西压着自己，自己明显气色好多了。
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和一种挣脱束缚的畅快感，让他迫切地需要释放。
他不再是那个被任务压得喘不过气、需要装病演戏的“病弱美人”，他要做回那个鲜衣怒马、纵情享乐的镇国侯府小侯爷！
“福安！”
祝鄞扬声唤道，声音清越，带着久违的活力
“把那套新做的绉纱红给我拿来，还有那双嵌了墨玉的马靴！”
福安应声而入，看到自家主子眉宇间那久违的、几乎要溢出来的张扬神采，也忍不住跟着笑起来。这才是他家公子该有的样子。他手脚麻利地捧来一套崭新的劲装。
这是一套极其惹眼的绯红色劲装。并非正红，而是如同燃烧火焰般的茜素红，色泽浓烈张扬。料子是极轻薄的云纹绉纱，透气飘逸，在光线下流淌着细腻的光泽。衣襟、袖口和束腰的革带边缘，都用极细的金线绣着繁复的缠枝莲纹，低调中透着奢华。
配套的墨色长裤收束进一双同样崭新、靴筒镶嵌着墨玉、靴头微翘的皮质马靴里，更衬得他双腿修长笔直。
祝鄞利落地换上这身行头。绯红的颜色将他本就冷白的肤色衬得愈发如玉如雪，眼尾那天然上挑的弧度在红衣映衬下，更添几分惊心动魄的艳色与逼人的英气。
墨色的长发并未束冠，只用一根同色的绯红发带松松系在脑后，几缕不羁的发丝垂落额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
虽然他也很喜欢玉冠之类的饰品，但是他还未行冠礼呢，虽然他不在意这些，但是镇国侯是极重这些虚礼的，有时候祝鄞也觉得自己父亲实在太注重礼教。
他对着镜子又转了个圈，绯红的衣袂划出一道流火般的弧线，整个人如同一株在骄阳下怒放的红莲，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
“备马，去城西马球场。”
祝鄞大手一挥，意气风发
“告诉顾余凌、陆子瑜他们几个，小爷请客！老地方，一个时辰后见！”
一个时辰后，城西马球场。
初夏的午后阳光正好，绿茵茵的草坪修剪得整整齐齐，空气中弥漫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
场边搭建着供贵人们休憩的凉棚雅座，已经坐了不少锦衣华服的公子贵女。丝竹管弦之声悠扬，侍从们捧着冰镇的瓜果美酒穿梭其间。
当祝鄞一身火焰般的绯红，骑着通体乌黑油亮、四蹄踏雪的名驹“乌云盖雪”出现在场边时，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快看！是镇国侯府的小侯爷！”
“天哪……他今天……穿红色也太……”
“啧，这通身的气派，当真是京城独一份了！”
“听说前些日子在宫里吐了血？看着不像啊，精神头比谁都足！”
议论声、惊叹声、夹杂着一些女眷压抑的低呼和爱慕的目光，如同潮水般涌向祝鄞。他恍若未闻，勒住缰绳，利落地翻身下马，动作潇洒流畅，将缰绳随意抛给迎上来的侍从。
其实没有恍若未闻……他在心里暗爽着呢。
“云旗！这边！” 一个清朗的声音响起。
祝鄞循声望去，只见凉棚下，几个相熟的公子哥儿已经聚在一起。出声的是兵部侍郎家的公子陆子瑜，一身淡色锦袍，摇着折扇，笑得温文尔雅。旁边还有两个同样出身不俗的勋贵子弟。
而最显眼的，当属那个穿着玄色窄袖骑装、正抱臂靠在柱子上的高大身影——顾郢。
顾郢显然也看到了祝鄞。当那抹火焰般的绯红撞入眼帘时，他只觉得呼吸一滞，那双总是明亮锐利的眸子，瞬间直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祝鄞，从他那束起的墨发，到昳丽张扬的脸庞，再到那被绯红劲装勾勒出的、劲瘦漂亮的腰线……目光如同粘在了上面，再也挪不开分毫。
他……穿红色……真他娘的好看……
顾郢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这个念头在疯狂刷屏。他感觉自己的脸颊有点发烫，喉咙也有些干涩，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欲盖弥彰似的偏开目光。
祝鄞下马，步履轻快地走过去，绯红的衣袂随风轻扬，带起一阵清冽的气息。他冲着陆子瑜几人笑着颔首，随后目光精准地落在顾郢身上，琥珀色的眸子里带着促狭的笑意，故意拉长了语调：
“哟~顾小将军，这么早就到了？看来校场今日很闲啊？”
他走到顾郢面前，微微歪头，眼尾上挑，带着点挑衅的意味，明明是带着调侃的笑，放在他面上却丝毫不觉得让人反感，反而像只偷腥的赤红狐狸
“还是说……到现在还惦记着请小爷吃西域烤羊腿，等不及了？”
顾郢被祝鄞这近在咫尺的、带着笑意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那点莫名的燥热感更强烈了。他猛地回过神，有些狼狈地移开视线，掩饰道：
“谁……谁惦记了！我是听说你大病初愈，怕你骑不动马，特意来……来看着点你！”
他刻意挺了挺胸膛，试图找回点气势。
“骑不动马？”
祝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伸手就在顾郢结实的手臂上捶了一拳
“顾余凌，你看不起谁呢？要不要现在就下场比划比划？”
这一拳对顾郢来说轻飘飘的，跟挠痒痒似的。
但祝鄞那带着薄茧的指尖隔着薄薄的衣料触碰到他手臂肌肉的瞬间，顾郢的身体却猛地一僵，让他差点没控制住哼出声。
更让他头皮发麻的是，祝鄞捶他手臂的动作，不知怎么的，就让他条件反射般地想起了那天……
那个被“不小心”扶了一下的地方，那个让他几天都魂不守舍、甚至问出“肌肉还要摸吗”这种蠢话的地方。
顾郢的脸“腾”地一下，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他几乎是本能地、极其突兀地、猛地向后撤了一大步，仿佛祝鄞是什么洪水猛兽。
“噗……”
旁边的陆子瑜等人看到顾郢这夸张的反应，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余凌，你干嘛呢？祝鄞又不会吃了你！”
陆子瑜打趣道，用扇子遮住自己偷笑的下半张脸
祝鄞也愣住了，看着顾郢那副面红耳赤、眼神躲闪、如临大敌的样子，琥珀色的眸子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浓浓的、毫不掩饰的促狭和兴味所取代。
他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情，上前一步，故意又靠近顾郢，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带着戏谑笑意的气音问道：
“喂，顾余凌……你该不会是……还在惦记让我摸肌肉吧？”
他刻意加重了“肌肉”两个字，眼神意有所指地往顾郢腰臀部位瞟了一眼。
顾郢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头顶，脑子里像是炸开了千万朵烟花。
祝鄞那带着热气的低语，那戏谑的眼神，那意有所指的“肌肉”二字……简直比最烈的酒还要上头，他感觉自己快要原地爆炸了。
“你……你胡说什么！”
顾郢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跳开更远，声音都劈了叉，脸红得能滴血，
“我……我去看看马备好没有！”
他再也待不下去，几乎是落荒而逃，高大的身影带着一种狼狈的僵硬，头也不回地冲向了马厩方向。
留下祝鄞站在原地，看着顾郢落荒而逃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畅快地笑起来。那笑声清越爽朗，如同碎玉落盘，在阳光下肆意飞扬。
绯红的衣袂在笑声中轻轻晃动，少年昳丽的脸庞上，眉眼弯弯，眼尾上挑的弧度带着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和无比的鲜活。
这傻子……反应也太大了！
祝鄞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刚才顾郢那副样子，简直比马球场上最滑稽的表演还要有趣。
被系统任务和林倘身份带来的阴霾，在这一刻彻底被这没心没肺的笑驱散。
陆子瑜也笑着看他，用眼神示意侍从拿碗梅子汤来，随后合拢折扇，重新放回腰间，递给祝鄞
他接过陆子瑜递过来的冰镇梅子汤，仰头喝了一大口，冰凉的酸甜感直沁心脾。
祝鄞抹了抹嘴角，琥珀色的眸子亮晶晶的，看向远处绿茵茵的马场
太好喝了！陆子瑜府上怎么做的……我得去好好问问！
祝鄞喝到喜欢的饮品，舒服的眯了眯眼
“子瑜，走，活动活动筋骨去？”
这才是他祝鄞该过的日子。潇洒，恣意，想笑就笑，想玩就玩！
至于那些麻烦……等它们找上门来再说吧！
顾郢落荒而逃的背影和祝鄞那清越畅快的笑，如同点燃了马球场气氛的引线。陆子瑜等人忍俊不禁，周围的公子贵女们也纷纷投来好奇和探究的目光。
祝鄞却浑不在意，他将杯中冰凉的梅子汤一饮而尽，冰爽酸甜的滋味直冲肺腑，将那点因顾郢过度反应带来的促狭笑意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纯粹的、想要纵情驰骋的冲动。
祝鄞将空杯随手塞给侍从，琥珀色的眸子如同淬了火的琉璃，映着初夏的骄阳，锋芒毕露。
他翻身上马的动作流畅如行云流水，绯红的衣袂在空中划出一道耀眼的弧线，稳稳落在乌云盖雪的背上。
那匹通体乌黑、神骏异常的名驹打了个响鼻，兴奋地昂首嘶鸣，一只蹄子刨着地面，墨玉般的鬃毛在阳光下闪烁着油亮的光泽。
“好啊，让我看看祝公子是怎么被我完胜的！”
陆子瑜也笑着应和，招呼其他几个相熟的公子哥纷纷上马。
马球，这项源于西域、融合了骑术与技巧的激烈运动，向来是京城勋贵子弟最热衷的消遣之一。绿茵场上，骏马奔腾，球杆挥舞，充满了力量与速度的碰撞，最能激发少年人的热血。
祝鄞一夹马腹，乌云盖雪如同离弦之箭般率先冲入球场。绯红的身影在碧绿的草坪上如同一道燃烧的火焰，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看！小侯爷开场了！”
“好快的马！好俊的身手！”
“那身红衣……当真是……”
惊叹声尚未落下，祝鄞已控着马冲到了场地中央。一个穿着靛蓝骑装的公子正控球疾驰，试图突破防线。
祝鄞唇角勾起一抹张扬的弧度，眼尾上挑的锐气在运动中更显逼人。他控着马一个漂亮的斜插，精准地卡在对方马前，同时手中镶嵌着象牙的球杆挥出
“啪！”
一声清脆的击球声！
那枚朱红色的马球划出一道刁钻的弧线，精准地越过拦截的对手，直飞向远处的球门
“好球！”
场边爆发出热烈的喝彩
陆子瑜拍马赶到，默契地接应，轻松一杆补射
“咚！”
球应声入门！
“漂亮！”
祝鄞勒马回身，与陆子瑜隔空击掌，绯红的衣袖在风中猎猎作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得意与畅快。
阳光落在他脸上，汗水沿着光洁的鬓角滑落，整个人如同骄阳下最耀眼的明珠，散发着蓬勃的生机与夺目的光彩。
场边的欢呼声更大了。许多女眷的目光都胶着在那抹火焰般的身影上，脸颊微红。
然而，这恣意的欢笑并未持续太久。
就在祝鄞控球准备再次发起进攻时，一道带着明显恶意的劲风从侧后方猛地袭来。不是冲着球，而是直冲他握着缰绳的手臂。
祝鄞反应极快，猛地一勒缰绳。
乌云盖雪长嘶一声，前蹄扬起，险险避开。但祝鄞身体因这剧烈的动作猛地一晃，虽然很快稳住，脸色却瞬间沉了下来。
他冷冷地侧头望去。
只见一个穿着赭石色骑装、面容带着几分不屑的青年正控马在不远处，手中球杆还保持着挥出的姿势，见祝鄞看来，非但没有歉意，反而挑衅似的扬了扬下巴。
是忠勇伯府的二公子，赵沱昱。此人性格向来风流，与祝鄞等人圈子不同，更因前些日子在某个宴会上被祝鄞无意间抢了风头而怀恨在心
……干嘛啊？我也碰上男频小说必经历的打脸环节了？我又不是男主角，这种戏份安排给我做什么？
祝鄞蹙眉，正思考着这蠢货到底想干嘛。
“赵沱昱？你什么意思！”
陆子瑜策马赶到祝鄞身边，厉声喝问。
“马球场上，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嘛。”
赵沱昱笑道，目光却黏在祝鄞那张带着薄怒的脸上，带着一丝玩味
“怎么？祝小侯爷身子金贵，碰不得？那不如回家绣花去？”
他身后却没几个人在笑，祝鄞的家世可不是这几个执侉子弟能随意笑话的。
一股戾气瞬间从祝鄞眼底升起。他刚完成一个憋屈的任务，正想好好发泄，就有人不长眼地撞上来，真当他祝鄞是泥捏的？
好吧好吧，既然碰上了这种没脑子的反派戏份，我只能接受啦！正好发泄一下嘛……
“赵公子。”
祝鄞的声音不大，甚至带着一丝笑意，却清晰地穿透场上的喧嚣。
他微微眯起眼，琥珀色的瞳孔盯着那人
“你爹没教过你，球杆是用来打球，不是用来……犯贱的吗？”
“还是说……你没爹教啊？”
“你！”
赵沱昱被这毫不留情的羞辱激得脸色铁青，猛地扬起球杆
“祝鄞！你找死呢！”
祝鄞刚打算抄起马球杆子一棒挥在赵沱昱脸上，就被一声巨响打断。
“砰——！”
一声沉闷却极具穿透力的击球声如同惊雷般炸响
一道黑影如同闪电般从斜刺里冲出，速度之快，几乎带出了残影。
赵沱昱只觉得一股恶风扑面而来，惊得他失了神，他甚至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就下意识地猛拉缰绳向旁边躲闪。
“嗖——！”
一道裹挟着恐怖力道的劲风贴着他的鼻尖擦过，带起的风压刮得他脸颊生疼。
“咚！！！”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那枚被黑影击出的朱红色马球，如同出膛的炮弹，狠狠地、精准无比地砸在了赵拓身后不远处的、用来计分的巨大铜锣上。
铜锣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巨响，剧烈地摇晃着。球深深嵌进了铜锣表面，甚至将厚实的铜面砸出了一个明显的凹坑，力道之大，让整个锣架都跟着晃了三晃。
全场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恐怖的一击惊呆了，目光齐刷刷地投向那策马停在祝鄞身侧的高大身影。
是顾郢
他不知何时已重新回到了场上，此刻正端坐在一匹通体枣红、肌肉虬结的高头大马上。一身玄色窄袖骑装更衬得他肩宽背阔，气势如渊。他手中那根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球杆还保持着挥出的姿势，杆头甚至因为巨大的力道而微微震颤。
顾郢的脸色冷下来，那双总是明亮飞扬的眸子里此刻翻涌着骇人的戾气和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死死地盯着惊魂未定、脸色煞白的赵沱昱
“赵二，你的球杆再敢往不该指的地方指一下，”
顾郢微微眯起眼，一股沙场磨砺出的血腥煞气瞬间弥漫开来
“老子下一球，就让你尝尝脑袋开瓢的滋味。”
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那绝不是球场上的狠话，而是真正经历过生死搏杀后、对生命的漠视与碾压。
顾郢是真的上过战场的，他今年虽不过十九岁，可已然能随着父亲身侧去战场立功了，不然京中人也不会敬称他一句少将军。
嗯？原来是英雄救美的戏码呀？
不过话说……系统安排这剧情的目的原来是为了让顾郢出风头吗？也有点道理……顾余凌也算是未来的国之栋梁嘛，虽然系统没说过剧情，不过他可能在原书里也算个男二男三？
祝鄞在心中暗笑，不过反正自己只要看戏就好。
赵沱昱和他那几个跟班瞬间面无人色。他们毫不怀疑，顾郢这个疯子，绝对说到做到！
刚才那一球要是砸在脑袋上……
“……顾少将军……误会……误会……”
赵沱昱的声音带着颤，再不敢看祝鄞一眼，扯着缰绳，控马退开，带着跟班逃似的躲到了场边里他们有一大段距离的地方，连头都不敢抬。
哇塞……好标准的龙傲天打脸剧情啊…靠，我也想演！算了，回去让顾郢这傻狗当一回不长眼的反派，我当一回龙傲天好了。
场上的紧张气氛被顾郢这雷霆万钧的一击彻底打破，随即又被一股敬畏和惊叹所取代。众人看向顾郢的目光充满了忌惮，而看向被顾郢护在身侧的祝鄞时，则更多了几分复杂——羡慕，嫉妒，以及一丝了然。
原来顾少将军刚才不是落荒而逃，是去憋大招了？
祝鄞也被顾郢这突然爆发的一球震了一下。他看着那深深嵌进铜锣里的马球，又看看身边如同杀神般散发着凛冽气息的顾郢，刚才被赵拓激起的戾气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异的、带着点新鲜感的审视。
这傻狗……发火的时候还挺唬人。
他心底嘀咕一句，随即又想起刚才顾郢那窘迫逃跑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又勾起一丝促狭的笑意。
“喂，顾余凌，”
祝鄞策马靠近顾郢，用球杆轻轻戳了戳顾郢结实的手臂，声音带着戏谑的笑意
“你这球……是打球呢，还是打人呢？铜锣都让你砸出坑了，回头场主找你赔钱，可别赖我头上。”
顾郢被祝鄞这么一戳一问，刚才那副煞神般的冷硬气场瞬间如同被戳破的气球，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有些窘迫地收回球杆，眼神飘忽，不敢直视祝鄞带笑的眼睛，垂下眼睛：
“……谁让他不长眼！敢……敢冲你挥杆子，活该。”
嗯……耳根又悄悄地红了呢，傻狗，你快把自己煮熟了。
祝鄞笑的更开心了。
“行，我们顾少将军最厉害了，替我出了头，我该怎么谢谢你呢？”
顾郢抬起头，有点呆呆的看着他，却没看一会就又脸烫的偏开目光
我们顾少将军……我们……
他今天怎么这么漂亮……他穿红色真的好漂亮……不对不对，他穿白色也好看。嗯……蓝色也好看，绿色也好看……
祝鄞想着，打算明天就送点绸缎去护国侯府……当然，最好还是和自己的同款。
“我们之间……说什么谢不谢……”
他嘟囔着，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明明平时声音最大最亮，可现在为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明亮的声音
“顾少将军，怎么不敢抬头看我？刚刚不是神气的很？”
祝鄞笑的像只狐狸，逗这只傻狗逗得越发起劲。却见顾郢支支吾吾一句话也说不出，他轻笑几声，暂时收了逗弄这位刚刚英雄救美的大英雄的心思。
祝鄞一扬球杆，指向球门
“不过，刚才那球不算！重新开始。顾余凌，敢不敢跟我比一场？看谁进的球多？”
“比就比！怕你不成！”
提到比赛，顾郢被祝鄞的笑容和挑战重新点燃了斗志，暂时忘记了刚才的窘迫，眼中重新燃起熟悉的、属于少年人的飞扬神采。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绯红与玄黑两道身影如同离弦之箭，再次并驾齐驱，冲向球场中央。
马蹄翻飞，球杆挥舞，在阳光下划出充满力量与速度的轨迹，将一切都暂时抛在了身后。
场边的陆子瑜看着那两道追逐的身影，笑着摇了摇头，也策马加入了战团。
绿茵场上，再次充满了少年们恣意的欢笑、骏马的嘶鸣和激烈的争抢声。阳光正好，青春正盛。
而在场边凉棚最不起眼的角落，一个穿着不起眼灰衣、作小厮打扮的人影，将场上发生的一切，尤其是顾郢那惊天动地的一球和祝鄞与顾郢之间那旁人难以插足的默契与互动，都尽收眼底。
他悄无声息地退入阴影，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朝着东宫的方向疾行而去。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英雄救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