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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真的要抱?! ...


  •   顾郢那套大型犬式的、傻气却有效的哄人小花招,终究还是让祝鄞胸中那点荒谬又羞耻的怒火散了大半。虽然他依旧板着脸,嫌弃地拍开顾郢试图扯他袖子的爪子,骂他“一身汗味和灰,脏死了”,但紧绷的下颌线已然放松,眼尾那冰封的锐气也悄然化去,只余下一点惯常的、带着亲昵的嫌弃。

      顾郢太了解祝鄞了。他知道,当祝鄞开始用这种带着点娇气的语气嫌弃他时,基本就意味着警报解除,雨过天晴了。他心头一松,脸上立刻又堆满了灿烂到有点傻气的笑容,拍着胸脯保证立刻回去沐浴更衣,回头再带祝鄞去尝新开的西域馆子,这才心满意足、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寝殿内重新恢复了宁静。祝鄞看着顾郢消失的背影,无奈地揉了揉眉心,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这傻蛋……

      他心底嘀咕了一句,但那份被冒犯的羞恼感确实淡去了不少。身体的乏意重新涌上,他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重新窝回软榻深处,在满室药香和冰鉴的凉意中,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梦里光怪陆离,一会儿是顾郢通红着脸问“肌肉还要摸吗?”,一会儿是那个坑爹的金属圆球在脑海里疯狂旋转。直到傍晚时分,殿内光线渐暗,他才被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和熟悉的、清冽的松木冷香唤醒。

      一个两个什么毛病……总是往我这凑啥……

      他迷蒙地睁开眼,透过半阖的帐幔,看到那道颀长挺拔的身影正站在小几旁。

      闻人汜回来了。

      他背对着软榻,似乎在查看宫女新换上的药汤温度,侧脸的线条在暮色中显得有些模糊,但那份沉稳温润的气场依旧。

      福安正低声禀报着什么,大概是说小侯爷午后小憩,刚醒之类。闻人汜微微颔首,并未回头,只是动作极其自然地端起那碗温热的药汁,转身朝软榻走来。

      祝鄞懒懒地睁眼,琥珀色的眸子蒙着水汽,带着初醒的懵懂看向榻边的人。他伸出手,绵软无力地去接药碗——动作是绵软的,眼神却清醒得很。

      闻人汜并未递碗,而是极其自然地托住他的手腕,将药碗稳稳送到他唇边,声音温润如常:“小心烫,慢些。” 目光专注地落在他脸上,带着精心雕琢的怜惜。

      祝鄞就着他的手小口啜饮苦涩的药汁,心底嗤笑一声:

      演得真像那么回事。

      他太清楚这头披着人皮的凶兽了。

      那些朝堂上被无声抹去的障碍,那些触怒他后凄惨的下场,都昭示着闻人汜骨子里的狠戾与掌控欲。偏偏这人知道他不喜戾气,偏爱“乖顺听话”,于是便在他面前收敛爪牙,扮作温润君子,演得乐此不疲。

      祝鄞乐得配合。他享受着这份虚假的呵护,更享受一种隐秘的掌控感——像驯服一条明明獠牙森森、却偏要在他面前装乖摇尾的疯狗。偶尔,他还会生出点恶劣的逗弄心思。

      比如现在。

      咽下最后一口药,闻人汜正欲取帕为他拭唇。祝鄞却忽然抬起湿漉漉的眼睫,眼尾那天然上挑的弧度带着点初醒的慵懒和一丝刻意的、却近乎勾人的迷离。他非但没避开,反而微微仰起脸,将自己沾着一点褐色药渍的唇角,就那么毫无防备地暴露在闻人汜的视线下,声音带着点沙哑的娇气:

      “殿下……苦。”

      两个字,尾音拖得微微上扬,像羽毛搔过心尖。

      闻人汜取帕的手猛地一顿。祝鄞清晰地看到,对方那双总是波澜不惊的深邃眼眸里,平静的假面瞬间被撕开一道裂缝。一丝极其隐晦的、带着灼热侵略性的暗芒骤然闪过,如同蛰伏的凶兽嗅到了血腥。他托着祝鄞手腕的指尖,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瞬,力道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控。

      这细微的变化让祝鄞心底升起一丝恶劣的满足感。

      看,装不下去了吧?

      他像逗弄笼中猛虎般,欣赏着对方极力压抑的兴奋与渴望。他清楚自己的脸对闻人汜来说是多大的诱惑,闻人汜总是用对待什么珍贵物件似的对待他,像是吝啬的恶龙

      就在这电光火石、气氛微妙的刹那——

      那个沉寂了许久的、冰冷的机械音,毫无预兆地、清晰地,在祝鄞脑海深处响起。

      【叮!检测到特定目标人物:闻人汜处于近距离接触状态。】

      【触发新任务:与目标人物闻人汜进行肢体接触:[拥抱],持续时长:五分钟。】

      【任务限时:五天。】

      【任务失败惩罚:经脉逆行,气血倒灌。】

      【倒计时开始:4天23时59分…58分…57分…】

      靠!

      祝鄞只觉得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大脑如同被重锤击中,一片空白,眼前景象猛地一晃,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得几乎要炸开。

      拥……拥抱?

      和闻人汜?

      五分钟?!

      巨大的荒谬感和灭顶的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刚才那点逗弄疯狗的恶劣趣味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对这个坑爹系统的滔天怒火。

      系统我口你口口!!!

      祝鄞在内心疯狂咆哮

      摸完顾余凌的屁股还不够?现在要老子去抱这条装乖的疯狗?!还他爹五分钟?!你怎么不直接让我去刺杀皇帝?!

      他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一晃,指尖瞬间脱力。

      “啪嗒。”

      那枚精致的药勺从他指间滑落,掉在光洁的玉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声音不大,却在此刻死寂的寝殿里显得格外刺耳。

      闻人汜眼中的那点失控的灼热瞬间被惊疑取代。他立刻看向祝鄞的脸,只见少年方才还带着慵懒挑逗神色的脸,此刻阴沉下来。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眸子略微睁大,瞳孔深处是毫不掩饰的惊骇与……一种闻人汜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近乎崩溃的茫然。

      “云旗?!”

      闻人汜的声音瞬间紧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慌。他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扣住祝鄞微晃的肩膀,另一只手迅速抬起,带着薄茧的指腹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抚上祝鄞冰凉汗湿的额头,

      “怎么回事?哪里不适?”

      祝鄞被闻人汜扣住肩膀,对方指尖传来的力道和温度让他一个激灵,猛地从系统带来的晴天霹雳中惊醒。

      拥抱……五分钟……

      这个念头在他脑海里尖叫。现在闻人汜的手正按在他肩上……这算肢体接触吗?算拥抱吗?系统没提示,任务倒计时还在无情跳动!

      巨大的压力和羞耻感让他几乎窒息。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情绪。不能慌!绝对不能让闻人汜看出端倪!这条疯狗要是知道自己被当成了任务目标……后果不堪设想。

      他强迫自己扯动嘴角,挤出一个极其勉强、甚至带着点虚弱的笑容,试图甩开闻人汜的手,声音带着一丝刻意的、掩饰性的沙哑:

      “没……没事,就是刚醒,有点头晕……那药太苦了,苦得我手都软了……”

      他刻意将目光投向地上碎裂的勺子,试图将一切归咎于药苦和初醒的虚弱。

      可惜了……那可是顾郢从他爹库里偷的,上好的白玉勺子。

      闻人汜的眉头紧紧锁起,深邃的目光在祝鄞惨白的脸上逡巡。他显然不信这番说辞。那眼中的惊骇绝非药苦能解释。他扣在祝鄞肩上的手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收得更紧了些,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强势:

      “头晕更不可大意。福安,立刻去请王院正过来!就说小侯爷不适!”

      他对着门外厉声吩咐,声音里带着属于太子的威压。

      福安连声应下,脚步仓皇地跑了出去。

      寝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凝重。闻人汜半强迫性地扶着祝鄞靠回软榻,自己则紧挨着榻边坐下,目光如炬,紧紧盯着祝鄞的脸,仿佛要将他看穿。

      太子你有病吧?!老看我干啥啊??而且你要勒死我了!!

      祝鄞靠在软枕上,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因为内心的惊涛骇浪而微微颤抖。

      思绪飘回任务,他压下对闻人汜的不满

      五天……拥抱五分钟……

      这个任务像一座沉重的大山压在他心头。惩罚是“经脉逆行,气血倒灌”——尝过一次滋味的他,绝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可对象是闻人汜……这条在他面前装乖、骨子里却凶戾狠绝的疯狗。

      会杀了我吧?绝对会杀了我吧?

      主动去拥抱?持续五分钟?在清醒状态下,他怎么可能完成这种任务?闻人汜会怎么想?会不会直接撕破伪装?会不会把他当成……

      祝鄞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内心充满了对坑爹系统的控诉和对未来五天的绝望。太医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闻人汜的目光依旧紧紧锁在他身上。祝鄞闭着眼,在心底咬牙切齿地咆哮:

      系统!你给老子等着!

      【任务剩余时间:4天23时55分…54分…53分…】

      太医王院正几乎是喘着粗气被福安拽进来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同样脸色煞白的御医。三人被太子那带着戾气的命令吓得魂不附体,扑到软榻边就开始轮番为祝鄞诊脉。

      寝殿内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闻人汜站在榻旁,靛青的常服也掩不住那股迫人的威压。他目光沉沉,如同实质般钉在三位御医的手指和祝鄞苍白的手腕上

      祝鄞闭着眼,任由那些微凉的手指搭在自己腕上。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闻人汜那令人窒息的视线,以及三位御医指尖无法控制的细微颤抖。

      殿内静得只剩下更漏滴答和御医们压抑的呼吸声。他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脑子里那个鲜红的倒计时还在无情跳动,再加上这满屋子战战兢兢的人,简直吵得他心烦意乱。

      ……拥抱五分钟……经脉逆行……

      这个魔咒般的任务在他脑海里盘旋不去,带来一阵阵生理性的反胃。

      终于,三位御医凑在一起低声商议了片刻,由王院正战战兢兢地躬身回禀:

      “启禀殿下……小侯爷的脉象……虽略显虚弱,但气血运行平稳,脏腑安和。方才的眩晕……许是初醒气弱,又兼药性苦涩刺激所致……静养即可,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

      “那他方才为何脸色骤变,冷汗涔涔?连药勺都拿不稳?”

      王院正额头的冷汗瞬间更多了,腰弯得更低:

      “这……太子殿下明鉴……或许……或许是心绪一时激荡?小侯爷幼时便体弱,心绪波动较常人更易显于外相……只需安心静养,避免忧思惊扰……”

      “够了。”

      一声带着明显不耐的清越声音响起,打断了王院正的战战兢兢。

      吵的要死,这太子以后继位了肯定是个暴君!

      祝鄞睁开了眼,琥珀色的眸子里还残留着一点未散的疲惫,但更多的是强行压下的烦躁。他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王院正既说无碍,那便是无碍。有劳三位了,都下去吧。”

      他挥了挥手,姿态随意却带着天然的矜贵。

      三位御医如蒙大赦,却仍顾忌着闻人汜,抬头下意识看向床榻边的人,见闻人汜犹豫一下,还是点了点头,便连忙躬身告退,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殿内只剩下祝鄞和闻人汜。

      祝鄞的目光终于落回闻人汜身上。对方脸上那层温润的伪装早已剥落殆尽,此刻只剩下深沉的担忧和一种被隐瞒的不悦,那双深邃的眼眸紧紧锁着他,带着探究和不容拒绝的强势。

      祝鄞心底冷笑一声。

      装不下去了?

      但他面上却不显,只是微微蹙着眉,带着恰到好处的虚弱和一点被打扰的倦意,对着闻人汜,声音放得轻缓,却带着一种有礼的疏离:

      “殿下,臣已无碍。只是被方才一阵吵闹,搅得头更疼了些,现下只想静静歇着。殿下日理万机,国事繁重,实在不必为臣这点小事挂怀。”

      他微微颔首,语气恭敬,却清晰地划下了界限。

      闻人汜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他看着祝鄞那张苍白却依旧昳丽的脸庞,看着对方眼中那层刻意拉开的疏离,以及那不容置疑的逐客之意。

      一股强烈的、被推开的不甘和戾气在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冲破那强行维持的理智。

      凭什么他总是这样?肆意的勾起我,又轻易的抽身离去,只有我这般在意他,他却从来都是若即若离?

      他多想撕开这层礼貌的伪装,将榻上的人紧紧箍在怀里,逼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双眼睛里的惊骇绝非空穴来风。

      然而,祝鄞那句“国事繁重”像一盆冷水,浇在他翻腾的怒火上。他不能失控,尤其是在祝鄞面前。他必须维持那个“沉稳可靠”的形象,至少……表面上要维持。

      ……他还愿意理我就好,他还愿意让我见他就好……我不该奢求更多的,可是…可是……

      闻人汜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眼底翻涌的暗流被强行压下,重新覆上一层温润。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稳,甚至带上了一丝刻意的柔和:

      “也好。云旗你既无大碍,孤便放心了。你好好歇着,孤改日再来看你。”

      他深深地看了祝鄞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包含了太多未尽的探究和压抑的占有欲。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身影带着一种近乎僵硬的优雅,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寝殿。门扉合拢,隔绝了他身上那令人窒息的松木冷香和无形威压。

      寝殿内终于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祝鄞一个人,以及……脑海里那个催命符般的倒计时。

      祝鄞长长地、无声地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整个人都瘫软在软榻里。身体的疲惫和精神的巨大冲击让他只想昏睡过去。

      但他不能睡。

      系统!

      他在意识里咬牙切齿地呼唤。

      死寂。那个坑爹的圆球毫无反应,只有倒计时在冰冷跳动。

      祝鄞闭着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运转他那颗素来聪明的脑子,开始思考这荒诞任务的逻辑。

      摸顾余凌的屁股……抱闻人汜五分钟……

      这两个任务像两根刺,扎得他浑身难受。

      为什么?系统发布任务总该有个目的吧?难道这破系统是月老转世?专门负责给人牵红线?还是……

      他猛地想起系统砸晕他时似乎提过“能量汲取”?

      能量汲取……难道需要特定的肢体接触来获取某种能量?
      祝鄞的思路开始清晰。

      顾余凌和闻人汜……都是气运强盛之人。一个是将门虎子,未来的国之柱石;一个是当朝太子,未来的真龙天子……他们的气运,或者说某种‘生命能量’,远比常人强大?这个解释似乎勉强说得通。

      所以,系统需要我通过特定的、亲密的肢体接触来汲取这种能量?

      祝鄞越想越觉得合理。

      摸屁股……拥抱……都是相对亲密的接触。时间越长,可能汲取的能量越多?

      可是……

      巨大的疑惑和荒谬感再次涌上心头。

      为什么偏偏是这两个人?为什么是这种动作?这破系统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而且……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与顾郢和闻人汜相处的点滴。

      顾郢……那个傻子,在他摸了那一下之后,居然红着脸问他还要不要摸肌肉?还说什么“受得住”?现在想想,那反应……似乎……有点不对劲?正常兄弟被不小心碰到那种地方,不应该是跳起来骂娘或者尴尬地躲开吗?顾余凌那是什么反应?还有今天他那副做贼心虚的样子……

      闻人汜……那条疯狗,在他面前装得温润如玉,可眼神里的占有欲和偶尔泄露的戾气,根本瞒不过他。还有刚才,他不过说了句“药苦”,闻人汜那瞬间失控的眼神和收紧的手指……

      难道……

      一个大胆的、极其荒谬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劈进祝鄞的脑海。

      难道这两个家伙……

      这个念头刚一浮现,就被祝鄞自己强行掐灭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在心里猛烈摇头,像是要甩掉什么脏东西。

      顾余凌就是个脑子里长肌肉的憨货!他懂什么情情爱爱?他看我的眼神跟看烤羊腿有什么区别?!闻人汜?呵,他不过是把我当成一件需要精心维护、不容他人染指的“所有物”,就像他书房里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占有欲不等于情爱!

      祝鄞对自己的认知非常清晰:他头脑聪明,学什么都快,唯独对“情爱”这种东西,迟钝得像块木头。他理解亲情、友情,甚至能精准地利用人心达到目的。但那些掺杂了暧昧、悸动、独占欲的复杂情感,在他眼里都像是蒙着一层雾,难以理解,甚至……有点麻烦。

      他更没意识到,自己那些在别人看来充满挑逗意味的举动——比如慵懒地斜倚,比如眼尾微挑地看人,比如故意在闻人汜面前露出脆弱或“需要”的姿态——都不过是基于本能的、无意识的习惯,或者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刻意为之的技巧。

      在他自己看来,这跟逗弄一只猫、驯服一条狗没什么本质区别,完全扯不上“情爱”的边。

      所以,祝鄞最终得出了一个让他稍微好受一点的结论:

      系统发布这种任务,纯粹是因为这两个家伙气运强盛,适合当‘充电宝’!跟什么狗屁情爱无关!

      虽然这个结论让任务的羞耻感稍微降低了一点点,但核心问题依旧没变——他还是要主动去抱闻人汜那条装乖的疯狗五分钟。

      五天……拥抱五分钟…… 祝鄞只觉得眼前发黑。主动抱?清醒状态下?持续五分钟……他该怎么下手?用什么理由?闻人汜会怎么反应?会不会当场撕破伪装朝他面门来一拳?

      无数个问题在脑海里翻腾,每一个都让他头疼欲裂。他烦躁地在软榻上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柔软的锦枕里。

      狗日的系统!老子跟你没完!

      意识深处,那鲜红的倒计时依旧冷酷无情:

      [任务剩余时间:4天23时45分…44分…43分…]

      他必须尽快想出一个既能完成任务、又不至于让自己社死或者被疯狗咬死的办法……或者,实在不行,想想任务失败后怎么跑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真的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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