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第 14 章 ...
-
甜蜜温馨的日子并未持续太久。一份战争委托打破了森林小别墅的宁静。
清晨的雾气还未散尽，森林中的空气带着些微凉意。奥莉刚刚苏醒，还窝在二楼柔软的被褥里，就听到下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鸟鸣。
“柱间？”她揉揉眼睛，披了件外衣下楼。
只见空中掠来一只体型健硕的忍鹰，它在柱间伸出手臂时优雅落下，爪子上系着一个封有火漆的卷轴——漆印是千手家的族徽，这代表消息直接来自扉间，意味着事态严重。
柱间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凝重，走向那只忍鹰，解开了卷轴。
奥莉见状，心中一紧，忍不住走上前。
柱间迅速读完卷轴上的内容，眉头紧锁，嘴角的笑意彻底消失，他的目光从卷轴上移开，转向奥莉：“风之国西部边境出现混乱，几个盘踞当地的忍族被不同贵族势力雇佣，彼此攻伐，手段残忍，已波及大量平民。其中一方贵族向千手一族求援，雇佣我们介入平乱。”
“所以……你要去？”
柱间点头。
奥莉的心抽了一下。虽然她知道柱间是战国忍者，但从未真切见过他披甲上阵。她习惯了那个在木屋为她打地铺、熬药汤、笨拙雕花栏杆的男人，而不是这位强大的忍者，但强大具体意味着什么？能打败多少敌人？会不会受伤甚至……她不敢深想。
“你会……亲自上吗？”
“对方不是普通势力。”柱间语气低沉，“而我必须亲自震慑。”
他说着，他目光扫过奥莉身上轻便的现代装束，“我得回族地一趟，换身衣服。”
“换身衣服”——他轻描淡写地说着，却让奥莉的心口莫名堵得发慌。
柱间离开了，木屋陷入了片刻沉寂。奥莉靠在门边，盯着柱间离开的背影良久。她从未真正看到过“战争”的模样——但她知道，这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常态。而柱间，正在扛着这个时代给予的一切。
傍晚时分，当柱间再次出现在小屋门口时，奥莉彻底愣住了。
他穿着红色的战甲，肩甲锋利，额头上戴着有千手一族族徽的护额，身后背着大卷轴。他站在门口，一身肃杀之气，像从历史书中走出的战神雕像。
奥莉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真的是柱间。
“……你这身……太不一样了。”她忍不住脱口而出。
柱间轻轻一笑：“你是说，不像个给人熬药做饭的人？”
“像是……传说里会毁灭山川的大英雄。”她咽了口口水。
“也许，我一直是这样。”柱间的声音忽然低了下来，“只是你不愿意这么看我。”
他走进屋内，坐在矮桌前，盯着炉火出神。
奥莉走过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他接过，却没喝，只是突然问道：“奥莉——你觉得，战争是什么？”
奥莉怔住。
“战争……”她轻声道，“是资源、信仰、欲望、恐惧……所有这些东西纠缠在一起的集合体。是人类在巨大的恐惧和不安中，试图通过暴力去争夺控制权的一种方式。”这是她在历史书上读到的总结。
柱间眉头微动。
“但有些时候，战争也是必要的。”她补充道，“当恶无法用言语去说服，当和平的底线被反复践踏、被彻底无视……总需要有人站出来，用力量筑起屏障，去保护那些依然愿意相信和平、渴望安宁的人。”她看着柱间，这话也是说给他听的。
柱间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我曾试图相信，只要互相信任就能解决冲突。但后来我发现，弱小会被欺负，空口的和平不过是奢望。”
“你不是错的。”奥莉看着他，目光灼灼，“你想要的是一个孩子们不用六岁就拿刀踏上战场相互厮杀的世界，对吧？”
柱间点头。
“那就继续走这条路。但前提是，你得活着回来。也得记得，无论面对多么残酷的敌人，无论经历多少鲜血，都不要被仇恨和杀意改变你追求和平的初衷。那是你最珍贵的东西。”
他怔住，看着她——阳光洒在她发丝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她本不属于这个充满杀戮的世界，却似乎比任何人都理解他灵魂深处的渴望与挣扎。
“你说，你们的世界是和平的。”他喃喃道，像是在确认某种信念。
“是的，我们用了漫长的时间，通过制度、教育和科技建立起了约束暴力的框架。”奥莉的轻声道：“但我们也曾有无数的战争。只是……我们不再将战争视为荣耀去歌颂，而是将其作为人类历史上最深刻的悲剧去铭记和反思。我不否定你为了守护、为了追求那个不再有孩子上战场的未来而战斗的正当性。但我真心希望，有朝一日，你能打完你生命中的最后一场仗，然后，就再也不必披上这身沉重的盔甲。”
柱间深吸一口气，像是要将这话语刻在心底。
他缓缓起身，走到门口，望向远方的森林：“我要走了。”
“我知道。”奥莉低声。
他回头，看着她的眼睛：“你还会在这吗？”问出这句话时，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穿越从来不受控制。也许下一秒，我就不在了。”
柱间握紧拳头，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有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却只是化作一个无比温柔的动作。他伸出手，轻轻地将奥莉被晚风吹拂到脸颊的一缕发丝，温柔地别到她的耳后。指尖划过她温热的皮肤，带着盔甲的冰凉触感。
如果你不在了……”他的声音低沉又温柔，“我会等你回来”。
他转身，迈步离去。
而奥莉站在门边，指尖紧扣——她感受到那脚链中微微颤动，像是在预示什么。
她低头看向脚裸上似乎泛着微光的脚链，第一次认真思考：
——我穿越的锚点，是柱间吗？还是……某种命运线？
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她还会回来。
只要他愿意等，她就愿意来。
柱间回到族地，扉间早已等在那里，一身利落的战斗装束，银发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
“大哥。”扉间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递过一份详细的作战地图和情报卷轴，“风之国西境的情况比预想复杂。雇佣我们的是西林家。他们主要面对的是赤砂一族、飞流一族、风心一族，三家忍族的联军。联军以赤砂一族为首，擅长利用地利，盘踞在荒漠带。我们需要击溃联军主力，确保西林家控制的绿洲区域和商路的安全。
柱间接过卷轴，快速扫视，“明白了。”
“还有”，扉间的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凝重，“根据密报，与西林家敌对的鸣沙家，为了对抗我们千手的介入，雇佣了宇智波一族。带队的是宇智波斑，他们已从侧翼进入战场区域。”
柱间握着卷轴的手猛地收紧。斑……他沉默片刻，只沉声道：“知道了。出发！”
黄沙漫天，血腥气混杂着沙尘，残垣断壁间，千手一族的忍者正与三家忍族的联军激烈交战。
突然，一道巨大的蓝色查克拉巨刃撕裂沙幕，砍像正在推进的千手一族阵地！
“宇智波斑！”千手一族的忍者发出惊怒交加的呼喊，阵型出现了一丝骚动。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侧无数粗壮的树木破开坚硬的砾岩地表，瞬间形成一道坚实无比的木遁壁垒，挡下了须佐能乎巨刃的攻击，保护了后方的族人。巨大的木龙盘踞在树冠之上，龙首之上，站着身披战甲的柱间，他的目光穿越混乱的战场，对上了那双猩红的写轮眼。
“斑！”柱间的声音洪亮，盖过了战场的喧嚣，“看看这片土地！看看这流淌的血！我们还要这样厮杀到什么时候？千手和宇智波，我们两族的力量，本可以终结这无休止的战乱！为什么我们不能放下仇恨结盟，只要我们联手，就可以终结战乱，”他的声音在荒漠中回荡。
斑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瞬间被嘲弄覆盖。
“结盟？”斑发出一声嗤笑，“柱间！你还是这么天真！你所谓的和平，不过是弱者的幻想！在这个被诅咒的世界，仇恨早已刻入骨髓！千手和宇智波的血债，只能用血来清洗！你妄想靠结盟带来和平？简直是痴人说梦！”
他身后的须佐能乎爆发出更加强烈的蓝光，巨刃再次高高举起，直指柱间：“收起你那套天真的论调！用你的木遁来证明吧！”
“吼——！”回应他的是木龙震天动地的咆哮柱间心中回响着奥莉那句嘱托：“活着回来……不要被仇恨和杀意改变了初衷。”以及他自己心中那个，因为她的存在而变得更加清晰的“孩子们不用上战场”的梦想。这场战斗，不仅是为了任务，更是为了向斑、向这个残酷的世界证明，他选择的道路，并非没有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