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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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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你害我儿子，害他断了肋骨，重伤进了医院。”
老头子手劲儿大，唐锦就是有防身的本事也架不住他的一掌，他趔趄坐到了地上。
“你就是他爱得要死要活的变态吧。”游先豪眯眼：“我还以为是个什么货色，不男不女的，说出去丢人。”
“丢不丢人的，你儿子和我该做的也都做了。”唐锦抬眼：“那又如何。”
“如何？虽然说是法治社会，我要是找人弄你，也很简单。”
“那你的儿子会一辈子都会把我看做他得不到的爱人，一辈子都会和你对抗到底，和你父子离心。”
“好巧的一张嘴，难怪哄得他为你扛了我一拐杖。”
“什么？”
“他为了和你在一起，受了我一棍，和我断绝了关系。”
唐锦回头，眼睛里噙着泪。
“所以说，你儿子爱我爱得要命，你现在分开我们，你这辈子都会和你的儿子成为仇人。”
游先豪被唐锦噎得说不出话，唐锦说：“叔叔，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我也知道您在乎游桐，才会只看到视频后，就气冲冲地来医院。你是在乎他的，所以，我想和您谈谈。”
“好，我看你想说什么。”
“我希望您能同意我们交往。”唐锦：“我不是在征求您的意见，是在告知您。”
“有点脾气。”游先豪坐在椅子上：“继续说。”
“我怕虽然是男生，但我喜欢穿女装，喜欢的也是男生，游桐喜欢我，是因为我身上的女性气质，所以和喜欢女生没什么区别。”
“诡辩。”游先豪：“你不是真的女生，你又没变性。你生不了孩子，也没办法和他结婚。”
“结婚一定是幸福吗？”“结婚可以用法律维持幸福。”“维持的幸福那就不是幸福。”
唐锦的话让游先豪有些说不出话。
“叔叔，我不想顶撞您。但我真的喜欢游桐。”
“社会不会接受你们这样。”
“那我们会尽量走到最后。哪怕最后是分离的结果，我也会开开心心地和他分手，祝他前程似锦，祝他幸福平安。”
“你父母不在乎吗？”“他们支持我做出的所有决定。”
游先豪冷笑：“有意思。”
游先豪起身，和他的妻子离开了医院。
唐锦全身瘫软，坐在地上起不来，直到护士扶起他，才恍惚从地狱回到人间。
乔哲看向陈元的床铺，他还没回来，看来又是和黎欢出去了。他去向辅导员给游桐请假之后就去了教室，他坐在位置上，黎欢和简媛坐在他旁边。
“我们两个坐你旁边，你不介意吧？”
乔哲觉得奇怪，黎欢怎么没和陈元在一起。
“没事。”
下课后，陈元慌慌张张地盯着一头杂乱的头发拦住了黎欢。
“欢欢，我们谈谈。”
黎欢一改往日，满脸的不屑：“都睡到一起了，还有什么可谈的。”
陈元百口莫辩：“我....”
“而且你没少和别人背后聊骚发私照吧。”黎欢把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扔到陈元的脸上：“这些这是冰山一角，还要其他的吗？”
陈元没想到黎欢会查到自己的小号，他没办法狡辩说被盗号。
乔哲不好插手情侣之间的问题，简媛：“让他们自己处理吧，我们去咖啡厅坐坐。”
“好。”
简媛大概地说明了情况，乔哲其实一点儿也不吃惊，陈元一直都很花心，只不过在女生面前有所隐藏，在宿舍一览无余。
“他们是要分手了吗？”
“嗯。”简媛简单地回应，越是简单就说明这件事越严重。
“不过也好，”简媛说：“对黎欢来说，只不过脱离了一段不健康的关系而已。”
“哦。”
“媛媛，你喜欢黎欢吗？”
简媛搅动咖啡杯的动作略停，‘供认不讳’：“喜欢，一见钟情。”
“那你。”“但我不会趁人之危，表白。”简媛：“因为我知道喜欢没有结果。”
乔哲不明白：“不努力怎么知道？”
“有些事不是努力就做得到。”简媛抿了一口拿铁：“你我努力伪装自己的性取向，和彼此‘恋爱’的结果也不需要我再说了吧？”
“比起和她一起幸福，我更愿意看到她幸福，哪怕这份幸福里没有我。”简媛：“小哲，我希望你不要走错。”
简媛知道男人的底线要比女人的低。只要陈元和乔哲撒娇，他一定会沦陷，一旦两人彻底纠缠，后果不堪设想，他不愿意看到乔哲因为一点儿冲动葬送了自己的感情。
乔哲攥紧拳头，简媛看透了自己的心思，陈元如果来找自己，自己一定会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表白。
可是...可是...万一呢？一万分，百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都是不可能，可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那也是有可能。他要去证明，他要去看看自己走的路是不是正确。
乔哲急匆匆地告别了简媛，上了车。
游桐闻到了医院惯用的消毒水的味道，天花板的灯光有些晃眼，周围稀稀拉拉的吵闹声让他有些烦躁。
肩膀和肋骨的疼让他瞬间清醒，他摸向床边，没有人在。他记得唐锦和他一起来的医院。
他勉强起身，手想找手机，但是手不听使唤。
“你怎么起来了？”唐锦扎起头发，脸色憔悴，那张粉嫩的脸上浮现着火辣的红，嘴角还有伤口，他放下粥，坐在病床，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你醒了就好。”
游桐担忧：“小锦，你也受伤了吗？”
“嗯，我被那个醉汉打了。”唐锦解释道：“但是没事了。”
游桐抚摸唐锦的脸：“很疼吧，我真应该多打他几拳！”
“只要你没事就好。”唐锦：“我赶到的时候你流了好多血。”
游桐想笑，但是肋骨疼，他虚弱着解释： “我可没站下风，是他们偷袭。其实，那个不是血，是打翻了的红石榴酒。”
“难怪啊...”
“小笨蛋，吓坏了吧。”
“是啊，吓死了，还以为要守寡了。”
“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的。”
唐锦想到游先豪那张狰狞有带有威严的脸，这样的父亲怎么会允许自己的儿子和自己纠缠。可他确实是真的喜欢上了游桐，让他和他分手，他也不甘心。
“怎么了？”游桐察觉到了唐锦的不对劲。
“其实，是你爸爸和你后妈来过了。”
游桐怒道：“他们来干什么。”
“别生气，你的伤。”
游桐这才明白，他捏着唐锦的下巴，观摩他脸上的痕迹，分明是巴掌落下的伤。
“是他打你的。”
唐锦摇头：“不是，叔叔他没有打我。”
“我太清楚他了，”游桐：“他一定骂你了，还要你和我分手。”
唐锦不想说游先豪的坏话，可是他无法反驳。
游桐捧着唐锦那张脆弱的脸：“抱歉。”
“应该是我抱歉，我要是女生，你父亲就不会打你，也不会...”
“小锦，”游桐收起纨绔的样子，严肃道：“如果你是女生，我或许不会喜欢你了。”
唐锦哑然，游桐：“因为我喜欢的就是现在的你。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是你的性别。”
“我真的值得你挨一棍吗？” “值！”“傻子。”“你才是，以后在我面前不要说这些了，你只要记得我喜欢你就够了。”
游桐轻吻唐锦的嘴唇：“我们恋爱，不是和我的家庭恋爱，我不后悔，所以你也不要犹豫，好吗？”
游桐的坚定让唐锦心里有了依靠，喜欢的人的保证是这段感情的联系纽带，既然游桐抛出了带子，唐锦就没有不接的道理。
“我答应你。”
乔哲在门外看到眼里都是爱意的两人，他想这两个人都可以刨除万难在一起，或许自己和陈元还是有机会的。
也许，陈元有几率是双性恋。
晚上的宿舍空落落的，乔哲没心情打游戏，输了好几把游戏，他关掉了程序，打开一看已经是11点了。
陈元还没回来。
他想还是算了，他收拾东西打算去健身房，刚下楼，他接到了陌生号码的电话。
“您好，请问您是乔哲乔先生吗？”
“我是。”
“是这样的，你的朋友陈元在酒吧喝酒，我们担心他的身体，问了他认识的人电话，他就给了你的。”
难道，在陈元的潜意识里，自己其实也有重要的位置吗？内在挤压的情感爆发，他不能再忍受，既然陈元已经分手，他就有机会和他在一起。
“你好，我是乔哲。”
“你朋友今晚喝了快三瓶了，这么喝下去，万一出事了，我们要担责任的。”
“不好意思，我这就带他离开。”
陈元本来就好看，醉酒迷离下的双眼含泪，更像惑人的狐狸。
“哲哥，你来了，跟我一起喝吧。”
“你喝得太多了，对身体不好。”
“没事，庆祝我分手。”陈元递给他一瓶酒：“哲哥，陪我喝吧。”
“好。”
“怎么，分手了。”
“出轨被发现了。”陈元说得坦荡。
“那你为什么难过呢？”
“因为我确实很喜欢黎欢啊。”
“喜欢为什么还要出轨。”
陈元夺走乔哲手里的酒，一饮而尽：“男人，就是这样。得陇望蜀，既要又要。谁又能受得住诱惑呢？只不过是精神上的幻想和实际上的付出的区别罢了。”
“这太绝对了。”
“不不不，这就是男人的天性。有的人隐藏得很好，假装‘从一而终’，而有的人敢做出来。”
“哲哥，你就没有想过吗？”
“我没有。”
“那是因为你还没恋爱吧？”“我恋爱过，高中。”“和女生吗？”
乔哲愣了一下，陈元继续说：“我知道你喜欢男生。我也知道你喜欢我。”
“你喝多了，怎么可能。”
“我就是知道。”陈元搂着乔哲的脖子：“你敢否认吗？”
“你真的喝多了，你是分手之后出现的幻觉。”
乔哲被戳穿心思，他打算和盘托出，坦白自己的心迹，但他还没...
大脑的飞速运转被陈元突如其来的吻强行刹车，陈元看着乔哲：“哲哥，你不会接吻吗？”
“不要闹了。”
陈元不管不顾地继续亲吻，他一边亲一边让乔哲伸出舌头，一步一步教他接吻。这是乔哲第一次感受到接吻的滋味，全身酥酥麻麻，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内心挤压的情欲躁动，全身的荷尔蒙暴涨，彻底淹没了乔哲的理智。
“陈元，我喜欢你。”
那一晚陈元亲手将感情的破碎刀片倒进名为喜欢的酒杯里，乔哲饮下刀片，真是疼啊！可他是心甘情愿饮下这满是刀锋的酒精，痛苦又如何，这掺杂血腥的甜蜜，他甘之如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