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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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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哲看向身下的陈元，陈元：“哲哥，你会吗？”
“我不会让你疼的。”
“疼点好啊，疼就不会心难受了。”
乔哲被欲望俘虏，顾不得其他，他紧紧抱住他，身体负距离地接触，双腿交缠，乔哲将陈元死死地摁在自己怀里，生怕他会离开。
乔哲知道自己越界了，也知道自己趁虚而入了，但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他必须要牢牢抓住。
初冬的天已经渐渐有了刺骨的寒意，乔哲把空调打开，调到舒适的温度，他发现陈元已经不在了。
他打开手机，陈元给他发了消息。
“哲哥，昨晚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我知道你是gay，可我不是。我也接受不了和男人谈恋爱。昨晚喝得多，我和你都是男人，彼此解决一次性需求很正常，我不会怪你。但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见面了，我已经和学院的老师沟通过了，我去了隔壁楼的一间宿舍。昨晚的酒钱和房费我都转给你了，你收吧，收完我们就互删好友吧。”
乔哲想自己这算是失恋了？不？失恋是彼此相爱才会失恋，他只是用一次性关系的解决提前结束了他的单恋。
短暂的幸福还是要结束了吗？昨晚他们明明亲吻彼此的唇瓣，手牵手，十指紧扣，陈元不断地向自己索取，一次一次叫着自己的名字，两人在昏天黑地的夜晚像两条小于纵身跃进大海，沉溺欢乐，在只有彼此的水下世界里寻求到最顶端的高超奥秘。
现在，梦醒了。
陈元是直男，他们之间亲密过，浅尝辄止，乔哲还都可以压抑。可是他们现在发生了亲密关系，他以为他可以有能力得到陈元的喜欢，可以和他成为情侣，但看完这段文字，他确实是在自作多情了。
他和他的性来自冲动而不是爱，没有爱的性和约炮有什么区别？
乔哲是个不喜欢追根究底，凡事要把事情掰开揉碎的人，他不可能把自己弄得狼狈，他站在窗户前，看着满天的大雪，他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缓缓吐出烟雾。
他想，单恋直男真的好痛苦，明明该做的都做了，却还是什么都没得到。但自己其实只是一个泄愤的工具，算不得炮友，算不得朋友。
陈元这杯掺杂刀片的烈酒，伤胃又伤心，肝胆脾肾都被切割得血淋淋，却没有任何现代医学可以帮他痊愈，他只能靠时间自愈。
乔哲交出了他人生第一份不及格的试卷-他的直男劫。
乔哲收下了钱，他回复“好。”结果，陈元已经把他删了。恐怕，自己是陈元的人生污点了，他也不愿意再见到自己了吧。
他没有打伞，一个人顶着雪花，回到了宿舍，陈元的床铺已经搬得干干净净，就连垃圾都不剩。
也好，结束了。
自那之后，他再也没见过陈元。他也得了重感冒，这场病来得急却去得慢，他在医院躺了一个月才痊愈。
这一个月，也确实发生了不少事情。
黎欢交了新男友，简媛依旧陪在她身边，游桐和唐锦在谈着地下恋爱，游桐痊愈出院后搬到了乔哲的宿舍。
乔哲出院后，人还是懒懒的，人也总是没有精神气儿。
游桐：“哲哥，你不会和陈元表白了吧。”
唐锦揪着他的耳朵：“你问得也太直接了。”
乔哲点头。
唐锦好奇：“那你们？”
“他分手那天，喝了点酒，然后我们上床了。”
“你是1？”
乔哲木然点头。
唐锦显然松了一口气：“哲哥，你不要觉得我现实，我只想说你吃到就是赚到。”
“小锦。”“本来就是啊，要是0的话那可不一样了，0的话那可是承受身心的双重痛苦，但既然做了1，那有什么，大不了就当炮友了。”
乔哲笑：“你还真会安慰人。”
唐锦：“我这话虽然糙了点，但是道理是在的。哲哥，既然发生了，你又不想和他说清楚，那就只能自渡了，靠时间忘记他。”
“谢谢你，唐锦，我已经想开了。”
游桐“我看你就是找对象太急了，不如好好念书，等将来遇到一个真正的好男孩。”
“你们说得对，我是该真正放下了。”
唐锦：“很难，慢慢来，不是说放下就放下的。”
“好。”乔哲笑：“今晚我们去皇钻吧。”
“我们就不去了吧。”游桐点点唐锦。
唐锦：“是啊，哲哥，今晚我们有其他安排...”
“没关系的，你们忙你们的。有机会我请你们唱歌。”
唐锦好奇：“不过哲哥，皇钻可是最贵的KTV，你要干嘛啊？”
乔哲说：“我要履行赌约。”
“说好了的，我来扫你。”乔哲抢过简媛的手机，给她绑了亲情卡，和皇钻的黑金VIP卡。
“小哲，你...”
“媛媛，我输了。”
“说说吧。”
乔哲一五一十地讲出事情，简媛也只能无奈叹息，乔哲这回真的是碰得遍体鳞伤了。
“小哲，既然事情已经过去了，你要是难过想哭就哭，不要逞强，每个人都有悲伤的权力。”
“媛媛，”乔哲将近两米的男生抱着简媛声泪俱下，哭得撕心裂肺，简媛想到了自己，她也很喜欢黎欢，但她清醒着知道不会有结果，所以只选择做朋友。
“哭吧哭吧，哭完了就好了。”
“我还能遇到真正喜欢的人吗？”
“你这么优秀，一定会的，前面一定有更好的男生在等你。”
“嗯。”
简媛和乔哲两人就在KTV里唱了一晚上，唱到凌晨，两人才去附近的酒店休息。
劫后余生的乔哲也逐渐快忘记陈元这个人，他继续健身，继续学习，拿到了大一的一等国家奖学金，在那之后他不断参加比赛，参加各种活动和会议，让自己变得更优秀。
大三那年，他申请了德国波恩大学的哲学系继续深造读研究生。
他在出国前，邀请了简媛、游桐和唐锦一起去吃了饭。
唐锦拿饮料碰杯：“恭喜你啊，哲哥，可以出国了。”
乔哲微笑：“我也没想到自己可以被选上，毕竟国外的选拔很严格。当时的雅思托福真的要折磨死人了。”
游桐：“我能作证。哲哥念德语，我还以为哲哥在做法念咒语呢。”
简媛：“看来我们四个里只有小哲最有前途的了。”
“媛媛姐，你可别谦虚了。”唐锦说：“你的美甲店现在不也挺红火的，挣得说不定比哲哥还多。”
“那你呢，千万网红情侣博主。”简媛掐唐锦的脸：“抖音底下可都是在看你们的好戏的。”
游桐护住唐锦：“那就走着瞧了。”
乔哲虽然偶尔会想起陈元，但听说他现在去了别的平台做网红，和新女朋友出去租房子住了。对他来说，陈元就像是一段古早的回忆，浸泡在时间之海，渐渐隐去了身影。
乔哲去机场的时候，已经是大四毕业后的秋天。游桐和唐锦已经选择了同居，简媛也算是有点儿资产的小富婆，生活得也还不错。
“你们回去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游桐：“哲哥，放假的时候回国看看，我们一起吃饭。”
“嗯。”
两人拥抱，唐锦擦擦眼泪：“哲哥，快到时间了，你进去吧。”
乔哲弯腰，帮他抹泪：“这么漂亮的你，哭得妆都花了。不哭了啊，我会回来的。”
“嗯，注意安全。”
飞机起飞，逐渐飞离自己的国家上空，11个小时后他就要来到陌生的德国，开启新的生活。
乔哲不敢松懈，来到了他租的房子，给远在国内的三个人发了消息，他躺在床上睡着了。
睡醒后的乔哲收拾东西，他拿出了在图书馆里的那本白皮书，他从管理员哪里买来的，一直放在自己的身边。
他想，这本书最大的魅力就是最后那段文字。人生没有标准答案，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在白纸上写下不同的故事篇章。
大学已然成为过去，未来在等他前进。
在德国留学的日子确实很煎熬，除了学业上的压力，就是吃不惯欧洲的口味，有的时候和游桐视频不自觉地抱怨起来。游桐也爽快，直接把国内的好吃的用国际快递邮过去，拯救乔哲的胃。
一个星期后，乔哲准备拿快递的时候碰到了一个在街边惆怅的男生，看上去也是留学生，但看样子他不太好。
“你没事吧？”乔哲用中文问他。
“我有事。”“你怎么了？被抢劫了？”“不是，我被骗了。我没房子住了。”
“这样啊，你也是留学生吗？”“是啊，我是学心理学的。”“波恩大学？”“你怎么知道？”
乔哲扶起男生：“我也是，我是学哲学的。”
叶桓打量乔哲：“这专业不都是老头子学的吗？”
乔哲笑：“我今年其实60了，做了拉皮。”
“啊？”
“逗你玩呢，我今年二十五了。”
“同岁。”
“你能不能帮我找个房子？”
“我的房东确实还有一个空房间出租，我现在带你去看看？”
“谢谢了，我今天真是遇到了好人。”
乔哲：“你叫什么名字？”“叶桓，木亘桓。”“我叫乔哲，哲学的哲。”
叶桓和乔哲安排好了之后，带他去买日常用品，叶桓：“我的哥哥，你也太厉害了。这都懂。”
“早来几个月，这里我都摸清了，你要是想吃什么我带你出去吃。”乔哲帮叶桓铺好床单：“你要是不习惯吃欧洲菜，我朋友从国内拿来很多好吃的，我们一起吃。”
“真的吗？”
“但是呢，有个条件。”
“你说。”
“你得和我一起拿。”“我这人有的是力气，走！”
游桐刚才和唐锦拍完视频，他吃了一口苹果：“老婆，哲哥收到了快递。”
唐锦扎头发：“那就好，不过那么重，他自己搬得动？”
“他说他找了个室友，也是国内的留学生，两人一起搬。”
“哦。”
游桐收起手机，帮唐锦扎好头发：“老婆，我想跟你说件事情。”
“我爸我妈要来？不对啊，我们上个星期才见的，我爸不是一口一个女婿叫得开心吗？”
游桐亲吻唐锦：“不是这个。”
“游老板，不会是要破产了吧？”
“什么啊，我赚的钱，足够咱们游地球一圈，还能用到60岁，也不是这个。”
“那是？”
“是我爸，我爸要我和你回家见他。”、
“啊？”“你别担心，他不会让我们分手的。”
唐锦点头。
游先豪：“坐吧。几年不见了。”
“三年了。”游桐：“你想干什么。”
游先豪：“最近生意做得不错，有点出息。”
“在你身上我总得学点什么。”游桐笑：“我也不说废话了，我和唐锦不可能分开，你也多余开口劝分。”
“你小子。”游先豪笑：“你以为我要是不同意，你的公司还有你们能好好地在一起吗？”
唐锦抬头。
游先豪：“我也老了，经不起折腾，你们既然选择在一起，我无权干涉。但是你三年都不回家，这算什么？”
唐锦拦住游桐，开口道：“叔叔，是我们做晚辈的不懂事，我们以为您不愿意见到我们，所以是我们自以为是了，请您原谅。”
“有点长进，不是三年前那个刺头了。”
“叔叔，人都是会进步的。”
“好。这句话说的好。”游先豪：“今晚留下吃饭吧，我让保姆给你们做你们想吃的。”
游桐：“嗯。”
游桐的后妈也叹口气，这父子俩终于不怄气了。
饭后，游桐站在阳台，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游先豪：“你真的长大了。”
“有爱人了，就要承担责任了。”“嗯。他是个很好的男孩...嗯..女孩？”游先豪：“都怪你喜欢唐锦，我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小锦喜欢被看做女孩。”
“挺好的，你们能幸福就好。”
“我肯定会幸福。”
游先豪拍拍他的肩膀：“这也是你妈妈愿意看到的。”
游先豪欲要离开，游桐叫住他：“爸，我会和小锦每个星期都会来吃饭的。”
游先豪转头：“别忘了，带点好酒。”
两年后，乔哲硕士毕业继续读博，他的朋友圈除了晒博士录取通知书，还有和男友的官宣照。
“乔哲，你发了吗？”叶桓搂着乔哲的脖子：“我可都发了。”
“报告！我所有的软件都发了。”乔哲：“你还不放心啊。”
“我可放心了。”叶桓：“只不过这个叫一颗小元子的直男总是访问我，还第一个评论你，他是谁啊？”
“他就是和你一夜情的那个直男？”“对。”“这男的也太渣了，见面解释都不愿意。”
乔哲严肃道：“你不生气吗？”“一个炮友，我为什么生气。”“你放心，我已经放下了，我只在乎你。”
“我知道所以我从来都不问，”叶桓：“你既然都坦白了，我就更不会生气了。”
“叶桓，我爱你。”“我也爱你。”
博士毕业后，乔哲和叶桓在国内的工作也落实了，他们下飞机，乔哲和唐锦还有简媛三个人来接他们。拉着他们去了海底捞，庆祝乔哲和叶桓回国。
“哲哥，嫂子真帅啊，和你太配了，我还以为是双胞胎。”
“谢谢啦。”叶桓：“我敬你们。”
“谢谢嫂子了。”
饭后，几个人各自回家，乔哲和叶桓也回到了自己的房子。
“我们看来要清理一番了。”“好啊，明天一起去买东西。”
冰箱、电饭煲、烤箱、空气炸锅...两人置办了不少东西，选择快递上门安装。两人宛如一般夫妻一样挑选日常用品，买了蔬菜和肉类，检查后叶桓忘记买鸡蛋了，“乔哲，你等我一下，我去买。”
“嗯。”
乔哲被个小孩儿撞到了腿，小孩儿摔了一个屁股蹲儿。
“你没事吧，小朋友？”
这孩子，怎么....长得像陈元？
“昊昊，你跑得太快了，爸爸都....”
陈元看到乔哲后，脸色一沉。
叶桓也走了出来：“我买完了，我们上车吧。”
他看向面前的男人，想必就是陈元了。
“你们认识？”叶桓故意问。
“不认识。”乔哲淡然道：“我们上车吧。”
“哦，走吧，”叶桓幸福地挽着乔哲，顺便给小孩留下了一个风车：“小朋友，以后要和爸爸走得近一点啊，不然会有坏人抓你的。”
陈元叹气，“昊昊，谢谢叔叔。”
“谢谢叔叔。”
乔哲开车，叶桓说：“陈元的孩子都这么大了。”
“嗯。”“再看旧爱，感觉如何？”
乔哲看向后车镜：“不认识的人，哪来的旧爱呢？我们还是回家，我想吃你做的饭菜了。”
叶桓亲吻乔哲的嘴唇：“好，走吧。”
昊昊咬手指：“爸爸，你认识刚才的两位叔叔吗？”
陈元摇头：“爸爸不认识，我们回家，妈妈该下班了，我们去买个蛋糕给妈妈过生日吧。”
陈元把昊昊放到自己的肩膀上，他回头，乔哲的车已经消失在街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