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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一口果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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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拉在露西的陪同下上了楼,剩下一群男人,开始嚷嚷坐下喝酒玩起来。
尼科包下的是一、二楼的休憩地,楼下能见到进来时的大堂,开放式休憩的酒馆,布置众多柔软的褐色软皮沙发或草编制而成的精致坐垫,大家都长年都习惯席地而坐,都直接坐草垫子上,只有尼科坐沙发上靠着,伍德就坐在他身旁的草垫子上。
尼科看着大家已经开始狂欢去拿酒喝,也没说什么,嘴上也不叮嘱“别喝多耽误事”等话,随着人去 。
伍德笑着给他拿来一杯放他沙发前的桌面上,说:“难得居然松口肯让我们喝一杯,看来你是看出我们对‘回家’这件事的抗拒,想借此来麻痹我们啊。”
“来这里勾起你们的伤心往事,照顾下你们的情绪,这不是你们经常劝解我要多多有点人情味吗?”尼科轻笑拿起酒杯浅抿一口甘醇的果酒。
“我们算是见事脑补出来的伤心往事,你就不会有过去有什么要向我们哭诉的吗?难得回你‘家’了。我们说要喝酒可是也有因为担心我们君主的原因,怕你年纪轻轻要哭鼻子了,大家都没好意思明说呢。”
伍德说出这段话,其他人竖起耳朵听着。
“我们不是一直都这么相亲相爱吗?我一直为你们着想,今天就更是如此了。”
伍德等人听了要吐,作势要吐还喝了口酒。
尼科眯眼笑笑举起手酒杯示意,道:“你们不用担心我,担心我会发现……”他故意停顿看一圈人好奇他说下去的人,“你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伍德等人觉得他一如既往的欠揍!
“你真的就一点也不在意?”伍德问。
“你以为我是你吗?一点事情哭哭啼啼的?”
“我没有哭!我什么时候哭了!大家作证,我是一滴眼泪也没流过。”
其他人对伍德的吹嘘,都发出“吁吁”声来嘲笑,“是谁在加冕仪式嗷嗷哭的啊?伍德大人白长这么高大强壮,居然是个爱哭鬼哈哈哈哈!”
尼科见伍德羞愧得要拔剑砍人了,笑着阻止说,“对我来说去哪里都一样,伍德你哭了,我就来安慰你吧。”说时还拍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伍德收剑重新坐下大喝口酒,道,“明天要是我喝得起不来,你们不会真扔下我不管吧?”
“……”
“你这沉默什么意思?!还真要扔下人!”
“……”尼科眯眼笑笑,继续轻拍他肩膀,故意没回答。
“刚刚还说要自己有人情味的,一下就不见了,我还是少喝点吧。”伍德转头对众人继续说,“你们再喝这么多,就是明天要和我作伴睡到天亮!”
“我们今天有这么好的待遇得谢谢希拉小姐,不然会来这种好地方消遣?”伍德对尼科说。
“你还真想听答案?”
“不必了!”伍德习以为常,继续说,“你什么时候还懂浪漫去看什么草原啊,夕阳啊,为了俘获公主殿下的心可真不容易,你以为这样就够了,后面有你受的呢。”
“我看起来像是故意讨好希拉?我可不记得自己主动讨好过她……是我被她牵着鼻子走。”
伍德发出被喂到狗粮的嫌弃啧啧声,“公主殿下现在定在沐浴,你有什么感想?”
“你想我有什么感想?”
“你别变态。”伍德笑说,“希拉小姐现在就算对我们没有敌意,她身边的侍女是对你敌意满满,又怕得要命,为了保护她的公主说不定会豁出性命,对我们是警惕得明显。”
“那侍女有我们的人盯着,做不了什么。她只需要在希拉还需要的时候在她身边就可以了。”尼科最后补充一句,“或许很快就不需要了呢。”
伍德对他的冷漠冒汗,喝口酒热下身子,“你眼光也是挑,居然敢对公主有遐想,我要是那侍女,我也不愿意被一个不三不四的人抢走一国公主。”
“嗯……可我没抢走她,是她抢走我……”
尼科说着抬眸看正往楼下看他们的希拉,她洗漱好换了一身轻便飘仙的浅红色长裙。
“下来吧。”尼科抬头对楼上的希拉说。
希拉洗完澡准备入睡,听见笑声所以好奇过来看看,没想到看见是见到尼科等人全在这一起堆着玩,亲密如家人般。
希拉往下走去,见到尼科抿了口酒,喝酒的样子有些陌生,蓝眸下有不一样的沉寂。
尼科对希拉伸手,牵住她坐在他自己的身旁,手亲密搂住她的肩膀,给她递上一杯果酒。
“你可以尝尝。”
希拉双手接过,看着照顾她而只倒半杯的和她衣服一样浅红色的果酒。跟在希拉后面一起下来的露西要阻止,被一旁的伍德拉住坐他旁边的草垫子上。
“我听见你们的笑声,所以过来看看,你们在聊什么?”希拉双手端着酒杯没着急喝。
“只是说起过去的事情,相互嘲笑而已。”
“你的过去?”
“嗯,有兴趣听?”
希拉点头,轻抿了一口,结果被酒呛到,“咳……咳咳!”
希拉用随手拿着的手帕捂嘴咳嗽,尼科轻拍她的背,把她手中的酒杯接走,“喝点其他的。”
希拉就见尼科自然而然把她酒杯中的酒一口喝完,对别人招手说,“送一杯热牛奶过来。”
“我没想到味道这么……这么呛。”
“看来酒还是烈了,我们下次喝点别的。”尼科依旧轻拍她的肩膀。
伍德嘲笑说:“果酒都喝不了,那就没什么可喝的了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震耳欲聋,其他人也跟着嘲笑。
这还是作为公主的希拉第一次被人嘲笑,让她……很新鲜。
尼科对伍德等人也嘲笑说,“和你们这群回家还要酒助眠的酒鬼比,还是喝热牛奶的更讨人喜欢。”
伍德摆出不承认的“咦惹”表情嫌弃。
尼科侧头见希拉沐浴后留下水珠还在头上,不经意还滴滑落至脖子处。他那蓝眸微微闪着光又移到别处去,伸手在沙发上抽出毯,轻轻给希拉披上。
“一会该冷了。”
“现在暖和多了,谢谢。”
尼科扬唇轻柔摸摸她额间的碎发,没说什么。刚好送来热牛奶,就把那热牛奶端给她。
希拉喝着牛奶问,“我听说你们住的地方就在隔壁,那时候认识的吗?”
“和伍德?我们在佣兵的时候认识的。”
伍德插嘴说,“你不认识我,我可听说过你,你不知道吧,你的传闻都传到我们那儿去了,引发了点骚动。”
“说哪件事?我惹事应该挺多。”尼科不以为意。
“什么来着?我听说是你打断了一个哪位大人物的鼻梁,还是搞了马车差点让人摔死?哪个是真的?我听起来后面那个倒像是真的。”
“哪个我都没做过,我可不记得我干过这种事情。”
“真的假的?那我们当时还说终于有人反抗了,还开始抗议什么的……真的是假?”伍德对一旁的希拉说,“殿下,您问问他,他一定会说真话。”
希拉这么觉得自己像是来传话的,她尴尬笑笑,“我对你从前的事情也好奇。”
“过去的事情大概也忘得干净,没打断别人的鼻梁,也没搞过别人的马车。”尼科抿了口酒继续说,“把害死妹妹的人古一弄得下半身不遂算吗?应该也不算,希望现在他还活着,说不定明天可以去看望他。”
希拉和伍德对尼科的脑回路冒冷汗。
“所以你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被卖到了雇佣兵,以为你能惨死?”
“差不多。”
“我们认识也算是缘分还是孽缘啊。”伍德感慨道。
希拉听着这话裹紧毛毯,头轻靠在尼科的肩膀上。尼科轻搂下她的肩膀让她靠得牢些。
“困了吗?我送你回去睡?”
“我想眯一会儿。”
“好。”
希拉耳边听着尼科和伍德之间的闲聊的对话,眼皮子是越来越沉,那几口抿到的果酒起了作用,她的困意突如其来,渐渐拉下了眼皮眯了会儿。
等她再次醒来,是被刺眼的亮光掀开了带着倦困的眼皮。她眨眨眼,看见了高处的吊灯天花板,还是和昨晚一模一样的。
希拉反应过来,自己睡在尼科的臂弯下,被他搂着睡着了,他现在也正闭着眼没醒,而且昨晚全部人也都睡在这儿,睡姿东倒西歪在地上躺着。露西趴在沙发的前的桌面上睡,伍德就睡在露西的旁边的地面。
这大乱炖的场景,希拉想也不敢想,自己居然睡在这儿!
唯独希拉和尼科靠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睡着了,尼科现在也还没醒,闭着双眼,睡姿安静。
“醒了?”
希拉转头看向尼科,“你醒着?”
“刚刚醒。”
希拉从他的臂弯下坐起起来,尼科活动了下自己的发酸的手,神态自然没带困意的模样,不像是刚刚醒,倒像是一夜没睡,但却没有一夜没睡的倦意。
“或许就我们俩出发也不错。”尼科开玩笑说。
“就当散步了。”
“这主意不错,那就收拾吧,别管这群酒鬼,等着他们醒来看到账单后悔也很好。”
尼科说着还真收拾自己的东西了,希拉发笑跟着也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