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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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光灯如暴雨般袭来，熊世源坐在采访间的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面前的记者推了推眼镜，笑容可掬地问出了那个预料之中的问题：
"熊先生，最近关于您和陈文漪先生的恋情传闻甚嚣尘上，那张公园接吻照片是真的吗？"
熊世源感到身旁林姐警告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露出练习过无数次的完美微笑："那只是角度问题。文漪是我的好朋友，也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记者挑眉："所以你们没有在交往？"
"当然没有。"熊世源听见自己的声音轻快得不真实，"我们只是很聊得来，可能互动时有些亲密举动被误解了。"
"那您怎么解释临时标记的事？据说在电影首映礼上，陈文漪先生确实标记了您？"
熊世源的后颈隐隐作痛，那里的咬痕已经消退，但记忆犹新。他强迫自己保持微笑："那是紧急情况下的医疗行为。我当时突发发情前兆，文漪只是出于alpha的本能帮助我。"
记者似乎不太相信，但也没再追问。接下来的采访中，熊世源机械地回答着关于新电影的问题，大脑却一片空白。当摄像机关闭的瞬间，他几乎瘫软在沙发上。
"表现不错。"林姐递给他一瓶水，"公司已经准备好声明稿，下午就发。"
熊世源盯着水瓶，声音低沉："非得这样吗？"
"世源，"林姐叹气，"你知道公司在你身上投了多少钱。纯洁omega偶像的形象是你的招牌，现在突然公开和一个有案底的alpha交往？粉丝会怎么想？"
"文漪的案底都是见义勇为！"
"那也改变不了他是混混出身的事实。"林姐压低声音，"听我一句劝，冷静一段时间。等这阵风头过去，你们私下怎么相处公司不会管。"
熊世源攥紧拳头，指甲陷入掌心。他想反驳，但理智告诉他林姐说的没错——在娱乐圈，形象就是一切。他现在公开恋情，不仅会毁了自己，还会连累刚刚起步的陈文漪。
"我累了，想回去休息。"熊世源站起身，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林姐看了看表："行，我送你回宿舍。晚上有个品牌晚宴，七点我来接你。"
回到空荡荡的宿舍，熊世源一头栽进床上，把脸埋进枕头。房间里还留着淡淡的alpha信息素——上周陈文漪来帮他搬东西时留下的。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一些力量。
手机震动起来，是陈文漪的信息：「采访结束了？怎么样？」
熊世源盯着屏幕，不知如何回复。他该怎么告诉alpha，自己在全国观众面前否认了他们的关系？
犹豫再三，他只回了一句：「还好。公司要求我们暂时保持距离。」
消息显示已读，但久久没有回复。熊世源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正当他准备关掉手机时，一条新消息弹出：
「我理解。别担心我，照顾好自己。记得吃饭。」
没有责备，没有抱怨，只有一如既往的关心。熊世源的眼眶瞬间湿润，他打字：「对不起」，又删掉，改成：「谢谢你的理解」，最后还是全部删除，只发了一个「爱心」。
放下手机，熊世源蜷缩成一团。明明是自己选择了妥协，为什么现在心如刀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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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品牌晚宴上，熊世源强打精神应付各路宾客。水晶吊灯的光芒刺得他眼睛发疼，香槟的气味让他反胃。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回到陈文漪身边。
"一个人喝闷酒？"
优雅的男声从身侧传来。熊世源转头，看到林轩乐举着香槟杯向他致意。影帝今晚一身白色西装，鹿角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引得周围omega频频侧目。
"轩乐前辈。"熊世源勉强笑笑。
林轩乐在他身边坐下，信息素是淡淡的雪松味，刻意收敛了alpha的压迫感："看到你的采访了。不容易吧？"
熊世源握紧酒杯："工作而已。"
"你知道吗，"林轩乐轻晃酒杯，"我刚出道时也喜欢过一个不该喜欢的人。"
熊世源抬头："谁？"
"不重要了。"林轩乐微笑，"重要的是，我选择了事业。现在回头看，一点也不后悔。"
熊世源皱眉："我和文漪不是'不该喜欢'的关系。"
"当然不是。"林轩乐语气温和，"只是...不太匹配。你是顶级omega明星，他呢？一个刚入行的前混混，连基本演技都要你手把手教。"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刺在心上。熊世源想说陈文漪有多好，多努力，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在光鲜亮丽的林轩乐面前，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
"其实，"林轩乐凑近一些，声音压低，"公司正在筹备一部国际合拍片，主角是梅花鹿alpha和仓鼠omega。导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
熊世源心跳漏了一拍："你是说..."
"没错，他们想请我们搭档。"林轩乐微笑，"这可能是你进军国际的机会。想想看，如果因为一段...不成熟的恋情错过这样的机会..."
熊世源放下酒杯，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在洗手间的隔间里，熊世源大口喘息，仿佛刚跑完马拉松。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眼下是明显的青黑。他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打脸颊。
林轩乐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国际合拍片、进军国际、梅花鹿alpha和仓鼠omega...完美的搭档。而陈文漪呢？一个刚起步的新人，连经纪公司都在犹豫要不要全力捧他。
手机震动，是陈文漪：「试镜通过了。导演说我很适合那个警察角色。」
紧接着又是一条：「第一个想告诉你。」
简单的两句话，没有任何炫耀或夸张，却让熊世源的心揪了起来。他能想象陈文漪发这条消息时的表情——那种努力压抑喜悦，但眼睛亮晶晶的样子。
熊世源打字：「太棒了！我就知道你能行！」发送后又补充：「为你骄傲，爱心」
发完消息，熊世源做了个深呼吸，走出洗手间。他不想再回宴会厅面对林轩乐，于是给林姐发了条提前离场的信息，悄悄从侧门溜了出去。
夜风微凉，熊世源站在酒店门口等车，突然无比想念陈文漪的气息和体温。冲动之下，他叫了一辆出租车，报出alpha公寓的地址。
车程二十分钟，足够他后悔三次。公司明确要求他们保持距离，这样贸然前去万一被狗仔拍到...但想见陈文漪的冲动压倒了一切理性思考。
站在陈文漪公寓门前，熊世源犹豫地抬手敲门。几乎是在敲门声响起的同时，门就开了——仿佛alpha一直等在门后。
陈文漪穿着居家T恤和运动裤，头发微乱，似乎正准备睡觉。看到熊世源，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让开位置："进来。"
公寓里很整洁，沙发上摊着剧本，茶几上放着半杯牛奶。典型的单身alpha住所，但熊世源敏锐地注意到，玄关多了一双备用拖鞋——正是他喜欢的仓鼠造型。
"你怎么来了？"陈文漪关上门，声音里没有责备，只有关切。
熊世源突然说不出话来。所有的委屈、疲惫和压力像决堤的洪水般涌出，他扑进alpha怀里，无声地抽泣起来。
陈文漪稳稳接住他，大手轻抚他的后背，信息素温柔地包裹着omega："没事了，我在这。"
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言语，alpha似乎完全理解他的痛苦。熊世源贪婪地呼吸着陈文漪身上的气息，让那阳光般的味道洗去晚宴上沾染的香水味和压抑感。
"我看到你的消息了，"熊世源闷在alpha胸前说，"恭喜你。"
陈文漪轻轻拉开一点距离，捧起他的脸："发生什么了？"
熊世源摇头，不想用负面情绪玷污alpha的喜悦："没什么，就是想见你。"
陈文漪没有追问，只是牵着他坐到沙发上，倒了杯温水给他："饿吗？我可以煮点面。"
熊世源摇头，突然注意到alpha左手腕上戴着那条仓鼠手链——他们确定关系那晚的礼物。即使在独处时，陈文漪也戴着它。这个发现让熊世源心头一暖。
"我今晚见到林轩乐了。"熊世源最终开口，"他说...公司想让我们搭档拍国际合拍片。"
陈文漪的表情没有变化，但信息素微妙地波动了一下："好事啊。你值得更大的舞台。"
"但条件是..."熊世源咬住嘴唇，"和你保持距离。"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陈文漪深吸一口气，然后出乎意料地笑了："那就去拍啊。"
熊世源瞪大眼睛："什么？"
"去拍国际合拍片。"陈文漪揉揉他的头发，"我不会拦着你追求事业。我们可以...低调一点。"
熊世源鼻子发酸："你不生气吗？"
"当然生气。"alpha坦率地说，"但不是对你生气。是对这个该死的娱乐圈规则生气。"他轻轻握住熊世源的手，"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够了。"
熊世源再也忍不住，扑上去吻住alpha。这个吻带着咸涩的泪水味道和说不尽的情感。陈文漪回应着他，动作温柔而克制。
"今晚...能留下来吗？"分开时，熊世源小声请求。
陈文漪眼神一暗："你确定？"
"嗯。"熊世源点头，"就...单纯睡觉。我想在你身边。"
alpha长舒一口气，点点头："好。"
洗漱后，熊世源换上陈文漪的T恤——穿在他身上像连衣裙一样长。两人躺在床上，陈文漪从背后环抱住他，像保护一个小动物那样将他整个包裹在怀里。
"文漪..."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熊世源声音颤抖，"有一天我必须在你和事业之间做选择..."
陈文漪收紧手臂，打断他："不会有那一天。"
"为什么？"
"因为我会变得足够强大，"alpha的声音在黑暗中坚定如铁，"强大到成为你事业的一部分，而不是阻碍。"
熊世源转身，在月光下凝视陈文漪的眼睛——那双眼睛此刻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决心。他凑上去，轻轻吻了吻alpha的鼻尖："你已经是我生命的一部分了。"
陈文漪回吻他的额头，两人相拥而眠。这是标记以来，熊世源睡得最安稳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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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刺耳的门铃声惊醒了熊世源。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陈文漪已经起身去开门。
"谁这么早..."熊世源嘟囔着，突然一个激灵完全清醒——万一门口是狗仔怎么办？
他跳下床，刚要冲出去，就听到林姐愤怒的声音："熊世源！我知道你在里面！"
完蛋。熊世源僵在原地，看着林姐怒气冲冲地走进卧室，陈文漪跟在后面，表情平静但眼神警惕。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林姐劈头盖脸地骂道，"八点半！九点你有个重要广告拍摄！全组人等了你半小时！"
熊世源这才想起今天的行程，懊恼地抓了抓头发："对不起，我忘了设闹钟..."
"忘了？"林姐冷笑，"还是根本不在乎？"她转向陈文漪，"陈先生，我以为我们达成共识了？暂时保持距离？"
陈文漪没有辩解："是我的错。"
"不关他的事！"熊世源立刻反驳，"是我自己跑来的。"
林姐来回看着两人，长叹一口气："穿上衣服，立刻跟我走。拍摄已经推迟了一小时，品牌方很不满。"
熊世源匆忙洗漱换衣，临走前不舍地看了陈文漪一眼。alpha给了他一个安抚的微笑，用口型说："去吧，加油。"
回程车上，林姐一言不发，气氛凝重得令人窒息。直到快到拍摄地点，她才开口："国际合拍片的事林轩乐跟你说了？"
熊世源点头。
"那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林姐语气缓和下来，"世源，我带了你这几年，真心为你好。你和陈文漪...真的不合适。"
熊世源望向窗外，没有回答。他知道林姐说的是大多数人的想法——顶流omega偶像和混混出身的alpha新人，怎么看都不般配。
但心从来不讲道理。
拍摄持续了一整天。熊世源强打精神完成工作，但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心不在焉。收工后，他疲惫地回到宿舍，刚躺下就收到陈文漪的信息：「今天顺利吗？」
熊世源正要回复，一条新闻推送突然跳出来：《新人演员陈文漪黑历史曝光：街头斗殴、勒索保护费？》
他的血液瞬间凝固。点开链接，里面是几张模糊的照片——年轻的陈文漪在街头与人打架，还有所谓的"受害者"采访，声称被勒索保护费。
最可怕的是，文章末尾暗示陈文漪接近熊世源别有用心，可能是为了钱和资源。
熊世源立刻拨通陈文漪的电话："文漪！那些报道——"
"我看到了。"alpha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公司正在处理。"
"但那根本不是事实！"熊世源气得发抖，"你打架都是为了保护别人！"
"不重要了。"陈文漪轻声说，"娱乐圈就是这样。有人想搞垮我，仅此而已。"
熊世源握紧手机："是谁？"
"不确定。但时机太巧了，正好在我们...之后。"
熊世源脑中闪过林轩乐优雅微笑的脸。不，不可能。影帝没必要用这种下作手段...
"别担心我。"陈文漪打断他的思绪，"你明天不是有杂志拍摄吗？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熊世源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打开社交媒体，#陈文漪黑历史#已经上了热搜。评论区一片哗然：
"天啊没想到他是这种人！"
"熊世源快跑！"
"早就说了混混就是混混..."
熊世源咬咬牙，登录自己的官方账号，转发了那条新闻，并附言：「认识一个人需要时间，而不是通过几张照片和片面之词。@陈文漪是我见过最正直的alpha。#相信真相」
发完这条，他立刻关机，不敢看后果。他知道公司会气疯，林姐会暴怒，但他不能再保持沉默了——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因为他无法忍受别人污蔑他爱的人。
窗外，月光如水。熊世源抱紧枕头，那里还残留着陈文漪的气息。无论明天面对怎样的风暴，至少今晚，他忠于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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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