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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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光灯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熊世源站在红毯中央，保持着完美微笑。这是年度电影盛典的红毯环节，他凭借《暗光》中精湛的表演获得最佳男主角提名。本该是值得庆祝的时刻，他却只觉得疲惫不堪。
"熊先生！看这边！"
"和陈文漪的恋情是真的吗？"
"对最佳男主角提名有信心吗？"
记者们的问题像子弹一样射来。熊世源机械地回答着关于电影和提名的问题，对私人问题则礼貌回避。自从一个月前他公开力挺陈文漪后，公司虽然震怒，但看到粉丝反应出奇地好，也就默许了他们的关系——条件是必须"低调处理"。
"世源，该进去了。"林姐在耳边低声提醒。
熊世源点点头，正准备离开红毯，突然听到一阵更大的骚动。他回头，看到陈文漪正走上红毯——alpha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蓝色西装，宽肩窄腰的身材在镜头前宛如行走的衣架子，眉骨上的疤痕在闪光灯下更添几分野性魅力。
陈文漪凭借《暗光》中的警察角色获得最佳新人提名，这是alpha演艺生涯的第一个重要奖项。熊世源不自觉地停下脚步，想等一等自己的alpha。
"别停，"林姐拽了拽他的袖子，"公司安排你和林轩乐一起入场。"
熊世源皱眉："为什么？我们又不是一部电影的。"
"他是你的颁奖嘉宾，"林姐压低声音，"公司要打造'影帝CP'的噱头。快走，陈文漪那边也有安排。"
熊世源看向红毯另一端，果然看到一位当红女星正"恰好"与陈文漪相遇，两人被记者围住拍照。女星亲昵地挽着陈文漪的手臂，alpha表情僵硬但配合地微笑。
一股酸涩感涌上喉咙。熊世源知道这是公司的安排——既然无法拆散他们，就利用两人的关系制造更多话题。他被和林轩乐捆绑营销，陈文漪则被安排与各种女星传绯闻，美其名曰"平衡形象"。
"世源。"优雅的男声从身后传来。林轩乐不知何时出现在红毯上，一身白色西装，鹿角在灯光下泛着柔和光泽，引得周围omega一阵骚动。影帝自然地揽住熊世源的肩膀，"我们一起进去吧。"
熊世源强忍不适，勉强点头。他能感觉到陈文漪的目光穿过人群射来，alpha的信息素即使隔着这么远也能察觉——阳光般温暖的气息中夹杂着一丝酸涩。
走进会场，熊世源立刻挣脱林轩乐的手："前辈，我自己去找座位就好。"
林轩乐微笑不变："公司安排我们坐一起。"
果然，熊世源的座位被安排在林轩乐旁边，而陈文漪则在隔了好几排的位置，旁边是那位女星。整个颁奖典礼，熊世源都能感觉到alpha时不时投来的目光，像无形的丝线缠绕着他。
当宣布最佳新人奖时，熊世源屏住呼吸。
"获奖的是——《暗光》陈文漪！"
全场掌声雷动。陈文漪愣了一下才起身，高大的alpha在聚光灯下显得有些不自在。他走上舞台，接过奖杯，清了清嗓子：
"谢谢导演，谢谢剧组所有人。这是我人生第一个电影角色，能获得认可...很意外。"alpha顿了顿，目光穿过人群直视熊世源，"特别感谢一个人，没有他的指导和鼓励，我不可能站在这里。"
熊世源的心跳加速，即使没有点名，他也知道陈文漪说的是谁。林轩乐在一旁轻咳一声，提醒他注意表情管理。
陈文漪下台后，很快轮到最佳男主角奖项。熊世源紧张地攥紧拳头，当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他几乎不敢相信耳朵。
"获奖的是——《暗光》熊世源！"
掌声如雷。熊世源走上舞台，接过沉甸甸的奖杯。聚光灯下，他看到陈文漪在台下微笑，alpha的眼神比任何灯光都耀眼。
"感谢所有支持《暗光》的观众，"熊世源声音微颤，"这个角色对我来说意义非凡，他教会我勇敢面对内心的恐惧..."他的目光不自觉寻找陈文漪，"也感谢所有在黑暗中给我光的人。"
回到座位后，林轩乐凑过来耳语："感言说得不错，但太明显了。"
熊世源没有回答。他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活动，去找陈文漪。自从上个月那晚在alpha公寓过夜后，他们几乎没机会独处——公司严格控制他们的见面频率，美其名曰"避免过度曝光"。
颁奖礼后的庆功宴上，熊世源终于找到机会溜到陈文漪身边。alpha正在角落和导演交谈，看到熊世源，眼睛一亮。
"恭喜影帝。"陈文漪举起香槟杯，嘴角微扬。
熊世源脸颊发热："也恭喜最佳新人。"
导演识趣地离开，留下两人短暂独处。熊世源贪婪地呼吸着alpha的信息素，那阳光般的味道让他这一个月的疲惫一扫而空。
"你今晚很帅。"熊世源小声说。
陈文漪微笑："你也是。"alpha犹豫了一下，"那位女星...是公司安排的。我们什么都没——"
"我知道。"熊世源打断他，"我也是。林轩乐..."
两人沉默下来。这种被迫解释的感觉令人窒息。明明他们什么都没做错，却要像偷情一样小心翼翼。
"再忍忍，"陈文漪低声说，"等我站稳脚跟，就不用听公司摆布了。"
熊世源点点头，突然注意到alpha领口有一抹淡淡的粉色痕迹——像是口红印。他的胃部一阵绞痛，但还没来得及询问，林姐就出现在身后。
"世源，投资商想见你。"她看了陈文漪一眼，"单独见。"
熊世源不情愿地跟着林姐离开，回头看了陈文漪一眼。alpha站在原地，表情复杂。
接下来的酒会上，熊世源被迫周旋于各路投资商和媒体之间，林轩乐始终如影随形。影帝优雅地扮演着"良师益友"的角色，时不时插话夸赞熊世源的演技和敬业精神。
"听说你和陈文漪走得很近？"一位投资商突然问，"那小子演技不错，但背景有点复杂啊。"
熊世源握紧酒杯："他是个很好的演员。"
"是吗？"投资商意味深长地看了林轩乐一眼，"我倒是听说轩乐和你更配，梅花鹿和仓鼠，多搭啊。"
林轩乐谦虚地笑笑："观众喜欢什么我们就给什么，这是行业规律。"
熊世源强忍怒气，借口去洗手间逃离了谈话。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他深呼吸几次平复情绪。镜中的自己眼下有明显的青黑，这一个月的压力让他憔悴了不少。
走出洗手间，熊世源在走廊拐角处听到熟悉的嗓音——是陈文漪在和谁说话。他下意识放慢脚步。
"...真的不考虑吗？"一个女声问道，熊世源认出是和陈文漪传绯闻的那位女星，"我可以帮你引荐几个大导演，比你现在的小公司资源强多了。"
"谢谢好意，"陈文漪的声音礼貌但疏离，"但我现在的公司对我很好。"
"为了那个小仓鼠omega？"女星轻笑，"别傻了，他那种级别的明星迟早会选更匹配的alpha。林轩乐不就虎视眈眈吗？"
熊世源屏住呼吸，等待陈文漪的反驳。
"那是世源的选择。"alpha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我能做的就是变得更好，配得上他。"
女星似乎被这种坦率震住了，半晌才说："你真是...算了，这是我的名片，改变主意随时联系我。"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去。熊世源正要上前，突然闻到一股甜腻的omega信息素——是那个女星留下的。更糟的是，陈文漪身上似乎也沾染了这种味道。
alpha转身看到熊世源，明显愣了一下："世源？"
熊世源盯着陈文漪的领口，那抹粉色痕迹在灯光下更加明显："你和她...怎么回事？"
陈文漪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恍然大悟："哦，这是香水样品，她让我试试..."alpha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说是新代言的产品。"
熊世源接过瓶子，确实是某品牌的omega香水样品。理智告诉他应该相信陈文漪，但一个月的分离、公司的压力、林轩乐的步步紧逼...所有情绪突然爆发。
"我们...暂时分开冷静一下吧。"熊世源脱口而出。
陈文漪如遭雷击："什么？"
"我受不了了！"熊世源声音颤抖，"每天看着你和别人传绯闻，被公司和林轩乐摆布...我甚至不能公开牵你的手！"
陈文漪的表情从震惊转为受伤："所以你要放弃？"
"不是放弃！是...冷静一下。"熊世源攥紧拳头，"我们需要想想这段关系是不是真的可行。"
alpha沉默良久，信息素变得苦涩："如果这是你想要的。"
"不是我想要的！是..."熊世源语塞，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只是此刻，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绝望。
陈文漪深吸一口气："我尊重你的决定。但世源，无论分开多久，我都会等你。"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心脏。熊世源想解释，想收回刚才的话，但林姐的声音从走廊另一端传来："世源！原来你在这，投资商在找你！"
熊世源最后看了陈文漪一眼，alpha站在原地，眼神破碎但坚定。他转身离开，每一步都像踩在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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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如同行尸走肉。熊世源全身心投入工作，用忙碌麻痹自己。公司对他的"明智决定"表示满意，加大了和林轩乐的CP营销力度。网上"影帝CP"的话题热度飙升，而"德牧与仓鼠"则渐渐冷却。
陈文漪那边则异常安静。alpha没有联系他，只是在社交媒体上发了一条简短声明："因个人原因，暂时调整工作安排。感谢粉丝关心。"
一个月后的深夜，熊世源在片场休息时刷到一条新闻：《陈文漪新戏开机，与女主角互动亲密》。配图是alpha和一位女演员在片场说笑，陈文漪甚至罕见地露出了笑容。
熊世源关掉手机，胸口闷痛。他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嫉妒，是他先提出分开的。但理智和情感从来不是一回事。
"还没休息？"林轩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影帝今晚和他一起录制综艺，此刻已经换下了演出服，穿着休闲西装。
"马上就去。"熊世源勉强笑笑。
林轩乐在他身边坐下，递来一杯热茶："最近很累吧？"
茶香氤氲，是熊世源喜欢的菊花茶。他接过杯子，小声道谢。
"你和陈文漪...真的结束了？"林轩乐突然问。
熊世源手指一颤，茶水差点洒出来："...嗯。"
林轩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知道alpha的标记本能有多强吗？特别是德牧这种保护欲旺盛的类型。"
熊世源不解地抬头。
"我的意思是，"林轩乐轻啜一口茶，"他可能比你想象的更快...走出来。alpha的本能就是寻找需要保护的omega。"
熊世源胃部一阵绞痛。他想起新闻里陈文漪和女演员的亲密互动，又想起alpha那句"我会等你"。一个月过去了，陈文漪真的还在等吗？
"不过这对你也是好事。"林轩乐继续道，"趁早断了，对事业更有利。那部国际合拍片已经确定由我们主演了，下个月开机。"
熊世源机械地点头。这本该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现在却只觉得空虚。
"对了，"林轩乐状似无意地说，"听说陈文漪接了部动作片，要去东南亚取景，至少三个月。"
熊世源的心猛地一沉。三个月...这么久？
"世源，"林轩乐突然靠近，雪松味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释放出来，"考虑过找个更...匹配的alpha吗？"
熊世源猛地站起，茶水洒了一地："轩乐前辈，我...我去准备下一场录制了。"
他逃也似地离开休息室，心跳如雷。林轩乐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而最可怕的是——影帝确实是个"更匹配"的选择：同是顶级演员，业内资源丰富，形象完美...
但为什么一想到这些，他脑海中浮现的永远是那个眉骨带疤、笑容笨拙的德牧alpha？
回到酒店房间，熊世源终于忍不住拨通了陈文漪的电话。响了很久，就在他准备挂断时，对面接了起来。
"...世源？"陈文漪的声音带着睡意，显然是被吵醒了。
听到alpha声音的瞬间，熊世源眼眶一热。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出什么事了？"陈文漪的声音立刻清醒了，带着alpha本能的警惕。
"我...我看到你要去东南亚的新闻。"熊世源小声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嗯，下周出发。"
"三个月？"
"至少。"
熊世源咬住嘴唇："我们...还能见面吗？在你走之前。"
又是一阵沉默。熊世源几乎能想象陈文漪皱眉思考的样子。
"明天下午我有半天空闲，"alpha最终说，"老地方见？"
"好。"熊世源松了口气，随即又紧张起来——明天见面要说什么？道歉？解释？还是...
"世源，"陈文漪轻声说，"无论明天结果如何，见到你总是好的。"
这句话让熊世源彻底破防。他挂断电话，把脸埋进枕头，无声地流泪。一个月来，他以为自己做出了"成熟"的决定，但现在才明白，没有陈文漪的生活，再成功也索然无味。
明天，他一定要告诉alpha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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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