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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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世源，还是不对！"导演揉了揉太阳穴，"这场戏你需要崩溃大哭，不是皱个眉头掉两滴眼泪就完了！"
熊世源站在片场中央，攥紧了拳头。这是他今天第七次尝试这场情绪爆发的戏了。周围工作人员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背上，尤其是那个新来的灯光师，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嘲笑。
"休息十分钟！"导演挥了挥手，"世源，调整一下状态。"
熊世源低着头快步走向休息区，一屁股坐在折叠椅上，把脸埋进手掌。他听见周围窃窃私语：
"大明星就这水平？"
"听说他只会演面瘫角色..."
"omega演员就是这样，情绪化..."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捅进心里。熊世源咬住下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他不是不会哭，而是不敢——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些年，他早已学会把真实的情绪锁在最深处。
"需要帮忙吗？"
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熊世源抬头，陈文漪逆光站着，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刺眼的灯光，手里拿着两杯热可可。
熊世源接过杯子，小声嘟囔："你会演戏了？来教我？"
陈文漪在他身边蹲下，这样他们的视线才能平齐。熊世源注意到alpha今天穿了警服戏装，肩线笔挺，衬得他更加英俊挺拔。
"不会演。"陈文漪老实承认，"但我知道怎么真哭。"
熊世源挑眉："哦？混混头子也哭？"
陈文漪的眼神暗了暗："十二岁那年，我父母车祸去世。我被送到叔叔家，他喝醉后常说'要不是为了遗产，早把你送孤儿院了'。"
熊世源的呼吸一滞，手中的热可可突然变得滚烫。
"十四岁生日那天，"陈文漪继续道，声音平静得像在讲别人的故事，"他喝多了，把我攒钱买的生日蛋糕摔在地上，说'你爸妈死了就是因为你是个灾星'。"
熊世源的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覆在陈文漪的手背上。alpha的手很大，骨节分明，掌心有粗糙的茧。
"那天晚上我跑了，再没回去。"陈文漪笑了笑，"街头反而更像个家。"
熊世源突然感到眼眶发热，视线模糊起来。他急忙低头，一滴泪砸进热可可里。
"你看，"陈文漪轻声说，"这就是真哭。"
熊世源抬起头，发现陈文漪的眼睛也是湿的。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这个强大alpha内心深处的脆弱。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涌上心头——他想拥抱这个人，想告诉他你不是灾星，你值得被爱。
"action！"
导演的喊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熊世源擦了擦眼睛，起身走向片场。这一次，当镜头对准他时，他没有强迫自己回忆表演课上的技巧，而是想起了陈文漪讲述往事时眼中的泪光。
"我再也受不了了..."熊世源念出台词，声音颤抖，陈文漪的故事与角色完美重叠，"每一天都像在提醒我有多失败..."
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不是演技，而是真实的悲痛。他哭得浑身发抖，连导演喊"卡"都没听见。直到一条手帕递到眼前，熊世源才回过神来。
"完美。"导演激动地拍手，"世源，这就是我要的感觉！"
熊世源接过手帕，发现是陈文漪的。他抬头看向alpha，对方冲他眨了眨眼，仿佛刚才分享伤痛的对话从未发生。
"谢谢。"熊世源小声说，把手帕攥得紧紧的，好像这样就能留住那份温暖。
陈文漪只是笑笑，转身去准备自己的戏份。熊世源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个alpha像一本合起来的书，而他刚刚读到了其中隐藏最深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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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不到！"熊世源站在泳池边缘，浑身发抖。电影需要他拍一场跳入泳池的戏，但他从小怕水，连洗澡都不敢让水没过胸口。
"世源，我们可以用替身。"导演叹了口气。
"不行！"熊世源固执地摇头，"镜头会给到正脸，用替身观众会看出来的。"
剧组转场到这个海岛已经三天了，这场游泳戏拖了又拖。工作人员开始不耐烦，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熊世源感觉胃里像塞了一块冰，既害怕又羞愧。
"让我试试。"
陈文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熊世源转头，看到alpha已经换上了泳裤，露出精壮的上身。水珠从他湿漉漉的发梢滴落，显然已经提前下水试过了。
"试什么？"熊世源警惕地问。
"教你游泳。"陈文漪伸出手，"相信我，不会让你呛水的。"
熊世源犹豫了。他看向泳池，水面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蓝光，但对他而言却像张着大口的怪兽。
"我...我..."
"看着我。"陈文漪突然捧住他的脸，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我不会让任何事伤害你，我保证。"
alpha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温暖的琥珀色，里面盛满了坚定和某种熊世源不敢确认的温柔。鬼使神差地，他点了点头。
陈文漪笑了，那笑容让熊世源心跳加速。alpha先跳入水中，然后张开双臂："跳下来，我接着你。"
熊世源深吸一口气，闭眼跳了下去。冰冷的水瞬间包围了他，恐慌席卷全身。他疯狂挣扎，直到一双有力的手臂将他托起。
"呼吸！我抓住你了！"陈文漪的声音穿透恐慌。
熊世源睁开眼，发现自己紧紧搂着陈文漪的脖子，双腿缠在alpha腰间，像只受惊的树袋熊。他们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错。
"放...放开我！"熊世源红着脸挣扎，却差点又滑入水中，赶紧重新抱紧陈文漪。
"放松。"陈文漪一手托着他的臀部，一手轻拍他的背，"感受水的浮力，它不会伤害你。"
熊世源慢慢平静下来。陈文漪的胸膛紧贴着他，alpha的心跳稳健有力，让他莫名安心。
"好点了吗？"陈文漪问，声音因为近距离而显得格外低沉。
熊世源点点头，突然意识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他急忙松开腿，但陈文漪的手稳稳托着他，让他浮在水面上。
"试着踢水。"陈文漪引导他，"对，就是这样..."
两个小时后，熊世源已经能在陈文漪的保护下游一小段了。当他第一次自己浮在水面上时，兴奋地转头想分享喜悦，却看到陈文漪注视他的眼神——那种专注的、近乎虔诚的目光，让他的心脏漏跳一拍。
"我做到了！"熊世源欢呼，水花四溅。
陈文漪笑着点头："我一直都知道你能做到。"
这句话像一颗糖，融化在熊世源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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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剧组在海边举办烧烤派对。熊世源借口累了没参加，独自坐在沙滩上看星星。海风拂过他的发梢，带着咸湿的气息。他想起白天在水里，陈文漪坚实的臂膀和令人安心的气息...
"偷跑出来？"
熟悉的声音吓得熊世源差点跳起来。陈文漪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两罐啤酒。
"吓死我了！"熊世源抱怨道，却往旁边挪了挪，给alpha腾出位置。
陈文漪坐下，递给他一罐啤酒。熊世源接过，小心地拉开拉环——他很少喝酒，酒精会影响omega的信息素平衡。
"今天谢谢你。"熊世源小声说，"教我游泳。"
陈文漪喝了一口啤酒："不客气。"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但并不尴尬。熊世源偷偷打量陈文漪的侧脸——高挺的鼻梁，坚毅的下巴，眉骨上的疤痕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明显。
"怎么弄的？"熊世源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那道疤。
陈文漪似乎有些惊讶于这个亲昵的动作，但没有躲开："十八岁那年，从一个虐待omega的alpha手里救了个孩子。"
熊世源的手指僵住了。他突然想起林姐给他的资料——陈文漪因打架被拘留的记录。
"所以你那些'案底'..."
"都是类似的事。"陈文漪耸耸肩，"街头有很多弱势群体，omega、老人、孩子...总得有人保护他们。"
熊世源胸口发紧。在他接触的alpha中，大部分都把omega视为附属品或玩物，而眼前这个人却一直在保护弱者，哪怕为此付出代价。
"为什么进娱乐圈？"熊世源问，"你明明不喜欢这种地方。"
陈文漪转头看他，眼神深邃："因为遇见了一个让我想变得更好的人。"
熊世源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急忙低头喝了一口啤酒掩饰脸红。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比不上脸颊的热度。
"你呢？"陈文漪反问，"为什么当演员？"
熊世源沉默了一会，望向远处的海平面："因为只有在演戏的时候，我才敢表达真实的情绪。"他苦笑一下，"讽刺吧？用虚假的角色表达真实的自己。"
陈文漪静静听着，没有打断。这种尊重让熊世源有了继续说下去的勇气。
"我爸妈都是大学教授，典型的精英家庭。"他轻声说，"但他们只关心我的成绩，从不关心我想要什么。十五岁那年，我偷偷报名了一个选秀节目，被经纪公司看中...我爸说如果我敢进娱乐圈，就当我这个儿子死了。"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熊世源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后来呢？"陈文漪问。
"后来我跑了，和他们断了联系。"熊世源扯出一个笑容，"三年后，我因为一部电影爆红，他们主动联系我，说要'重新建立关系'..."
陈文漪的手突然覆上他的，温暖而有力。
"你不是灾星。"alpha认真地说，"你是他们最大的幸运，只是他们不配拥有。"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熊世源心底某个上了锁的盒子。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他急忙转过头，却被陈文漪轻轻扳回来。
"哭不丢人。"陈文漪用拇指擦去他的泪水，"我认识的熊世源，可是能一条过哭戏的影帝。"
熊世源破涕为笑，拍开他的手："少来！"
陈文漪也笑了，两人肩并肩坐在沙滩上，听着海浪的声音。熊世源突然希望这一刻能永远持续下去。
手机铃声突兀地打破了宁静。熊世源掏出来一看，是林轩乐。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世源，你在哪？"林轩乐温和的声音传来，"我看到新闻了，很担心你。"
"新闻？"熊世源困惑地问。
"你还不知道？"林轩乐顿了顿，"网上爆出了你和那个陈文漪的照片，还有他的背景资料...媒体都在报道'顶流omega与混混alpha的丑闻'。"
熊世源脸色瞬间变白。他急忙打开社交媒体，热搜第一条赫然是：#熊世源与□□成员亲密接触#
点进去，是他和陈文漪在泳池里的照片——他紧紧搂着陈文漪脖子的样子，配上耸动的标题。还有陈文漪的"案底"被详细列出，甚至夸大其词地说他是某个□□的重要成员。
"这...这太离谱了！"熊世源气得发抖，"他们怎么能这样歪曲事实！"
"娱乐圈就是这样。"林轩乐叹了口气，"世源，听我一句劝，离那个人远点。他的背景会毁了你的前程。"
熊世源看向身旁的陈文漪。alpha已经站起身，表情平静，但眼神黯淡了下来。
"轩乐前辈，谢谢关心。"熊世源深吸一口气，"但我自己的朋友，我自己选择。"
挂断电话，他站起来与陈文漪对视："别管那些胡说八道。"
陈文漪苦笑："他们说的没错，我确实有案底。"
"为了保护别人！"熊世源激动地说，"我已经让林姐准备声明，明天记者会我会亲自澄清。"
陈文漪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没必要为我冒险。"
"我不是为你。"熊世源倔强地抬头，"我是为了真相。"
陈文漪静静看了他一会，突然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谢谢你，小熊。"
熊世源想抗议这个昵称，却发现心里甜滋滋的。他拍开陈文漪的手，却忍不住嘴角上扬。
"走吧，回酒店。"他转身走在前面，"明天还有戏要拍呢。"
陈文漪跟在他身后，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