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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秋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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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生的十月国庆只有三天了，陆北倒是无所谓，楚瑾无语了一下，终于在陆北秋游的提议下展开笑颜。
“小瑾。” 陆北推着坐轮椅的孙婷出了小区门，身后跟着化了淡妆的陆小楠拎着两个大袋子。
楚瑾见状赶紧接过了袋子示意司机打开后备箱，把东西放了进去，笑着看向孙婷，“阿姨好。”
“小北跟我说你们要去薰衣草庄园，我早上提了一嘴之前和他们爸爸去过，小北和小楠就想着也带上我，给你添麻烦了。”
“怎么会，阿姨，和您一起去玩我超级开心的。”
陆北把孙婷抱上后座，收好轮椅放到了后备箱。
“没来得及跟你说，对不起。”
“这种事情不需要道歉，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特别是阿姨。”
楚瑾往陆北手心塞了几块瑞士糖，“挺好吃的，给你几块。”
“就这几块？”
“嗯，我在杭x随便买的，连牌子都不知道，特别好吃。”
“别人都没有？”
“你不吃就还我。”
“吃，给了我就是我的。” 陆北坏笑着撕开包装纸，往嘴里放了一块。
“哥，你和小瑾哥快上车啊！出发啦！” 陆小楠坐在副驾驶，打开车窗把头探出来挥手。
“你到后座来，你小瑾哥哥晕车。”
“我想坐前面嘛······”
“好了，没事的，我吃晕车药了，我跟你坐后面。” 楚瑾轻撩了一下陆北的手心，打开车门上去了。陆北也坐到后座，回味着楚瑾手指的温度。
谁说秋凉输暖春，爱人手心的温度只一瞬就撩拨起阵阵涟漪。
陆小楠在前面抱着一袋薯片大嚼特嚼，像一只仓鼠一样，吃的嘴边全是碎渣。
“你少吃点。”陆北说着给妈妈拿了一瓶柠檬水，免得她早上吃的少低血糖。
陆北依然是那个照顾母亲、照顾妹妹的好儿子、好哥哥，楚瑾看着陆北的侧颜，浓眉星目，山峰的俊鼻，薄唇美颈，长得确实好看。
楚瑾很快就没有心情关注这个了，他晕车得厉害，吃了药也恶心。可能是起得有些早，他以往心算数学题的方法也不管用了，捂着嘴想吐。
孙婷闭着眼睛小憩，陆小楠抱着手机戴着耳机，嘴巴要咧到耳朵根儿，陆北闭着眼睛都知道是在跟刘黄毛聊天，他转头看向楚瑾。
楚瑾刚忍过一阵恶心，闭上眼睛靠在头枕上休息，感觉两手虎口处被捏住了。
“不用睁眼，我给你按一按，网上教的。” 陆北力气有些重，楚瑾连着倒吸了两口冷气。
“疼。”
“嗯，我轻一点。” 在楚瑾再也忍不了要吐之前，他们终于到目的地——薰衣草庄园。
“好点了吗？”陆北扶着楚瑾下来，给他拿了一瓶山楂汁，“你先缓一缓。”
“没事儿，你去照顾阿姨吧。”
陆北安好轮椅，把妈妈安置好，叫陆小楠来推轮椅，他给楚瑾拿了个橘子出来，撕了一块橘皮放到楚瑾鼻子前面对折。
“偏方，你别动。” 橘子皮汁液在楚瑾鼻尖萦绕，他喝了口山楂汁，真的没有太难受了。
“小瑾还好吗？”
“我没事了，谢谢阿姨，我们进去吧。” 陆北兑换了票，四个人一起进了薰衣草庄园。
一行人到了森林氧吧的桌椅前决定先休整一下，等下按照向日葵迷宫、天鹅湖、香草园的路线去婚礼殿堂。
陆小楠拿出提准备的零食开吃，还不忘给妈妈分享自己喜欢的。
“吃点东西。” 陆北拿着牙签扎了一块三明治，递给楚瑾，他一看楚瑾干呕了两声就猜到他是怕自己吐车上，特意什么都没吃。
楚瑾咬了一小口，是陆北给他做过的蔬菜三明治，两片煎过的吐司夹着西生菜、西红柿和酸黄瓜，搭配自制的土豆泥，很好吃，特别适合现在一点胃口没有的他自己。
一行人休息了半个多小时，收拾了垃圾就往向日葵迷宫走。
这是一个很大的庄园，道路两旁种着遮阳的树木和修剪得体的花花草草，孙婷忍了忍还是开口。
“拍个照？”
“来吧，妈妈，我来拍，我最会拍照了！”
陆小楠蹦蹦跳跳跑到孙婷对面，“妈咪，看镜头！哥，你往边上蹿蹿，像个电线杆子似的往那一杵。”
陆北无语的往边上挪了挪，看着陆小楠在那上蹿下跳，他转头看向笑得合不拢嘴的母亲，心里不禁刺痛，父亲、爷爷和奶奶都不在了。
楚瑾看出陆北的落寞，不动声色的牵住陆北的手，他的左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挤进陆北的指缝，直到十指相扣。
“我们才十七岁，我们还有很多很多美好时光可以和爱的人共度，别悲伤，我们都在。”
陆北偏过头，看着楚瑾，笑了一下。
楚瑾也看着陆北，心里突然浮现一句，说世间最温柔的是星空的人，一定是没见过爱人深情的眼。
他突然摇摇头，自嘲的笑笑，果然只有没恋爱的人才能描述爱情最美好的模样，天知道作文竞赛上他怎么把三角函数和爱情扯上关系的，他现在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想嘬陆北一口。
“怎么了？”陆北抬起胳膊肘碰了楚瑾的胳膊一下。
“想知道？”
“嗯。”
“不告诉你。”
“哎哎哎，那面的两位男士不要讲悄悄话了，来吧，拍合照了！”
陆小楠终于过足了摄影的瘾头，带上两个哥哥玩了。
“看镜头哈！”陆小楠设置好时间，跑到妈妈身边蹲下身，楚瑾和陆北站在后面，在一片花草前，拍了一张合照。
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到了向日葵迷宫，陆小楠惊叹一声推着妈妈去拍氛围感大片去了。
陆北和楚瑾也在一片向日葵田外的台阶边坐下来，享受人力雕琢的自然之美。
陆北捏着口袋里一条自己编的相思豆手绳，心下忐忑，不知道现在这个时候拿出来可不可以，也觉得这个小手绳有些寒酸了。
陆北深吸一口气，故作自然的拉过楚瑾的手腕，把那根手绳系好。
“我其实没有什么喜好，以前打鼓还能算一项，以后大概只有喜欢你了，我，我没谈过恋爱，以后，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追狗我绝不撵鸡，我，我都听你的，给个机会吧，楚瑾。”
陆北含情脉脉的眼睛映出楚瑾的容颜，楚瑾在他眼中看到了自己。
“上次我就想说了，你不是高冷酷炫狂霸拽冰山吗？怎么说出梁祝、白蛇，甚至孟姜女哭长城的，你背着我干嘛了？”
楚瑾强忍住想笑的欲望，毕竟怎么能在他这么可爱的男朋友表白的时候笑呢。
“我脾气不好，还不太会说话，就去多听了点相声。”
“少听点，我还是喜欢男朋友高冷一点。”
“哦。哦！”
“猴子吗！哦什么······” 楚瑾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北搂进怀里，“男朋友！我是你男朋友了！”
“嗯，你要是再用点力，可能要成鳏夫了。”
“啥意思？”
“就是老婆死了。”
“呸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南无阿弥陀佛，阿门，乌拉。”
陆北抱着楚瑾，把脸埋在他颈间，深吸了两口气。
“好了好了，我是人形猫薄荷吗！”
楚瑾说完左手抵在陆北肩膀，右手搭在陆北腰间，他突然感觉诺大的世间只剩彼此，气息在他们之间交融，陆北盯着楚瑾的唇，慢慢、慢慢靠近，楚瑾缓缓闭上了眼睛，陆北左手抚上楚瑾的后颈。
“哥！”
陆北没忍住爆了句粗口，转头没好气喊了句干什么！
“哥，走啦，这虫子好多，我们直接去婚礼殿堂吧！”
“不是，你怎么事儿这么多！” 陆北嘴上这么说，很快打开背包取出花露水给楚瑾从上到下喷了个遍，呛的楚瑾直咳嗽。
他又给妈妈喷了几下，给自己喷了几下，然后把花露水递给陆小楠。
“哥，你真偏心。”
“我不是偏心，我是偏瑾。”
“哦哦哦，知道了，你和小瑾哥天下第一好。”
陆小楠撇撇嘴卸下了推轮椅的工作，拿出爆米花和楚瑾分享去了。
他们在天鹅湖和香草园略做停留，直奔最后的目的地——婚礼殿堂。
楚瑾注意到孙阿姨在看到木质阶梯上簇簇薰衣草丛包围的婚礼殿堂时，眼里明显的动容。
上面三对情侣在拍照，三波摄像和助理各带着一片礼服，绞尽脑汁要让自己的客户拍出最美的照片，简直各显神通。
楚瑾看着孙阿姨穿的白色连衣裙，心下一动，跑到台阶上和带衣服最多的团队交涉了一会儿，拿着一个白色头纱回来了。
楚瑾把头纱递给陆小楠，陆小楠点点头给妈妈戴上了。
没等孙婷拒绝，楚瑾发话让陆北把阿姨抱上去，陆北自然领会了他的意思，抱着妈妈走上了台阶。
很快，楚瑾搬着轮椅和陆小楠也上来了。
十月几乎是薰衣草最后盛放的季节，陆北轻轻把妈妈放回轮椅，三波拍婚纱照的夫妻看着孙婷都一愣，原本吵闹着要正中间画面的三组都静下来。
一对夫妻率先开口，“你们先拍吧，我们休息一会儿。”
另外两对也纷纷开口，楚瑾双手合十，说道：“谢谢各位哥哥姐姐，各位自是珠帘绣幕蔼祥烟，合卺嘉盟缔百年！我们很快拍完！谢谢！”
“走啦，拍照啦！”
活泼如陆小楠，听完楚瑾的话，眼里都含着泪，她虽然没听懂，可也大概理解是祝福婚姻家庭幸福美满的吉祥话，可，他们的家庭已经失去很多很多爱他们，他们也深深爱着的人了。
陆北转过身迅速抹了把泪，强装镇定。
“看镜头！” 楚瑾担当起摄影师的责任，三个专业摄影师自然的过来指导，楚瑾给孙婷单独拍了好几张，给他们三个一起拍了几张，再次向三对新人和团队们道谢，还了头纱，一行人就下去了。
回程的路上，陆妈妈吃了药睡着了，陆小楠则是吃饱喝足也沉沉睡去。
陆北握着自己手机，屏幕上是刚刚拍的照片，楚瑾偏过头靠在陆北的肩膀，缓解晕车的不适。
陆北抬臂环过楚瑾，让他靠的再舒服点。
车窗外渐渐开始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夕阳西下，正是人间好时候，陆北悄悄牵住睡着的楚瑾的手，嘴角含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