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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山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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篮球赛结束后正好是周末，吕天舒、王子和刘恋一行人约着陆北和楚瑾聚在陆北家门口体育场夜市吃饭。
晚风轻拂树叶，卷起几丝凉意。
陆北离得近，步行走进热热闹闹的夜市。他手机铃声响起接通后，吕天舒的大嗓门不从听筒都听得到。
“北哥！往卖衣服这儿走！都等你呢！”
“来了来了，碎催！” 陆北买了一份咖啡冰淇淋，一堆炸串，他记得楚瑾喜欢吃甜的和重口味的。
陆北远远就看到几人，吕天舒举着个薯塔招呼陆北，被王子一把抓住乱挥舞的手。
楚瑾正咬着吸管喝着一杯水，摆满了小吃和饮品的桌子边还坐着个他没想到的面孔。
“陆小楠？你怎么在这？”陆北自然的把冰淇淋放在了楚瑾面前，炸串撕开了外包装放在了桌子上。
“怎么，你能来我不能来！” 陆小楠上身防晒服下身一条直筒牛仔裤，左手抓着一棒烤玉米啃着，双脚踩在凳子上，下巴搁在膝盖，右手刷着短视频。
“嗨哟，陆小楠你是真不知道谁是谁的哥了是吧？”
“我叫小楠来的。” 刘恋把五块钱两穗烤玉米的另一棒砸向陆北，“谁让你不接电话，磨磨唧唧的，我就问问小楠，你是不是有事耽搁了。哪想到，您老纯粹动作慢。”
“对，你快，你最快了！”陆北没生气，撸胳膊挽袖子纯属吓唬人，陆小楠也一点不怕，动都没动。
“那当然，我最······”刘恋话说到一半，没说完，琢磨过来，“你他······”他又没说下去，看了一眼还读初中的陆小楠，“咩咩的，别瞎说八道。” 刘恋脸上有点红，也没再争辩，自己拿了个烤生蚝吃了一口。
“陆小楠，下回出来说一声啊，不许声都不吱自己就出来了。”
“我跟妈咪说了。” 陆小楠说完实打实翻了个白眼，不想再跟亲哥多说一句。
楚瑾也在玩手机，好像在回复消息。
“怎么不是防窥屏了？”
“我不换怕你看不着我的手机屏跳脚不高兴。”
“少来！”陆北正和一块洒满辣椒面的熟筋唇齿交融，这都不是弹牙，快给他牙拽下来了，咬了一口皮带似的。
“碎了，我自己看着也眼睛疼。”
“哦——”陆北咬着竹签子看着楚瑾眯着眼睛从微信界面划回主页面，按灭了手机。
陆北拿了一串沙肝递给终于放下手机的楚瑾，那沙肝烤的正好，滋滋冒油，各式各样的调料里滚了一圈，看着就流口水。
“补补眼睛。” 陆北终于咽下了那口“皮带”，把楚瑾咬的不成样子的饮料吸管从他嘴里扯出来。
“咬成这样，好喝吗？”
“好喝，你就不能自己买一杯？”
陆北刚揭开塑料盖子想喝一口，亚麻呆住了。
楚瑾撸着串串儿，抬头看了一眼身边石化在那儿的陆北。
“怎么了？”
陆北悻悻把盖子盖回去，放回楚瑾手边，开了另外一瓶汽水，仰脖灌了一口。
楚瑾吃完了沙肝，陆北和吕天舒他们一起五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刚语气不对，他没有嫌弃陆北的意思，他就是随口一说。
“来来来，中路中路。”
“一波一波一波。”
“陆小楠，别溜达了行不，对面兰陵王都上炕了，你看不着啊，快来啊！”陆北疯狂喷自己亲妹妹的瑶，这逆风局他满脸大黑线，排位赛不能输不能输。
“别吵吵别吵吵，能赢能赢。”刘恋两边都不能得罪，在中间和稀泥。
“我没说你啊，刘恋，对面是你亲媳妇儿啊，这么手下留情。”
“北哥，北哥，冷静冷静。”
“北哥，你来中啊，对面兰陵王死盯我。”
陆北操作往王子那面走，楚瑾看出他们这正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他就默默在旁边自己吃吃喝喝。
“Victory！”
“可以可以，逆风翻盘！”
“不行，陆小楠，我不能和你打了。我容易心脏蹦出来，我后背出汗都湿透了！”
“那是你肾虚，怪我？”
陆北抬手作势要敲陆小楠的头，被刘恋拦住了。
“小楠开玩笑的，陆北，你怎么还当真。”
“没有，我很认真说你肾虚。”陆小楠说完冲陆北比了个鬼脸，撒腿就往刘恋身后躲。
“陆小楠，你给我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略略略！你当我傻啊？”
陆北伸手抓陆小楠，但刘恋确实比陆北高半个头，人又比陆北魁梧，陆小楠人娇小可爱的被刘恋一挡，那护的叫一个严严实实。
三人活脱脱一副炸毛老鹰要在大肥鸡身后拽出小鸡崽子的架势。
陆北知道不能强攻只能智取，他凭借快速的身法向左做了个假动作，刘恋向左去护。陆北就趁着这个空档向右马上就要抓住陆小楠，陆小楠妈呀一声向左后方跑到楚瑾身后了。
楚瑾正在吃老式爆米花，陆小楠一来，撞了他胳膊一下，那块没太爆好的玉米粒正好滚到陆北脚边。
陆北俯身把爆米花捡起来，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别闹你小瑾哥哥，让他好好吃饭。”
“那你别弄我！”
“我不弄你。”
“你发誓！”
“我发誓。”陆北三指并拢，大拇指和小拇指捏在一起，比出发誓的手势。
“好吧，那我就相信你……”陆小楠刚从楚瑾身后出来，还没落座，就被陆北揪着脖子拎到自己身边。
“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啥话都说！”
“你骗我！你糊弄我！”
“嗯，是啊，我无耻，我混蛋，欢迎来到大人的世界。”
“我呸，你也才17！”
“比你大就行，你给我老实点。”
陆小楠垂头丧气的坐在亲哥身边，吃刘恋新买的迁西板栗，扣的手指盖子直疼。
“小瑾哥哥，你咋不跟他们玩啊？”
陆小楠拿了一块楚瑾吃着的爆米花，放进嘴里，有点苦，但挺香的，没有电影院的奶油的好吃。
“我不打游戏，打不明白。”楚瑾不是凡尔赛，他容易视觉疲劳加上晕3D，基本与世面上的游戏都无缘了。
陆北和其他三个人又赢了两局，陆北就放下手机说不能一聚在一起就光玩游戏，王子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用喝完的汽水瓶子转，瓶口对谁，谁来选是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啊！我哥肚子这么黑，让他说大冒险会很惨的。”
“你就这么宣传你亲哥我的？”
陆小楠做了个个嘴巴拉拉链的动作，不再言语。其他三人都表示同意，就由王子先转，然后逆时针来转。
王子转到了吕天舒，吕天舒选了大冒险。
“你确定要选大冒险？”
“真男人从不选真心话！”
“你确定！我这个超狠！”
“尽情的蹂躏我吧！不要手下留情，王子子！”吕天舒摆出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坚定的看着王子。
“来个撒娇八连吧。”
“啥？”
“别装，别装！”王子跺了一下吕天舒，没太用力，吕天舒还是假装嗷了一声。
“不是不是，我真不知道！”
王子真被吕天舒清澈的眼神骗过去了，就给他解释，“就是好不好嘛、求求你了、拜托拜托、行不行呀、我不管嘛、人家要嘛、你最好了、爱你哟，这八个……”
王子话还没说完，就看吕天舒在那拿着手机捂嘴笑，知道自己是被套路了。
“有病吧你！玩不起！”
“哎，我可没有，不就撒娇八连嘛，ladies and gentlemen，老少爷们，父老乡亲们，叔叔伯伯，婶婶阿姨们，请欣赏，吕天舒版撒娇八连。”
吕天舒一边挤眉弄眼，一边说着八个撒娇的话，王子全程录像，直到他笑逐颜开，吕天舒才停下。
“来，该我了，都小心一点哦。”
吕天舒一转，转到了王子。
“王子子，风水轮流转啊！”
“可以，往死里转吧，你报复吧。”
“你选真心话呗，我不报复你。”
“不，我就选大冒险，你报复吧。”
王子的固执给吕天舒整的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那你在我们几个里挑一个牵手吧。”
吕天舒挠挠头，最后憋出来一句这个。
“太逊了吧，吕天舒。”
陆北嘴角含笑，看着吕天舒和王子。
刘恋也说吕天舒是给王子放了一整个太平洋的水。
“就这个，我是出题人！”
王子选了刘恋牵了一下手，堪堪碰到指尖就被吕天舒给打断了。
“好了好了，可以了。”
下一个转的是刘恋，刘恋自己转到了自己。
“哎，这种怎么算啊？”吕天舒吃了一口店主叫牛肉的人炒的牛肉炒饭，一丁点牛肉他都没吃着。
“让他重新转一次吧。”王子喝了一口汽水，都咽下去了才发现是苹果味的，他喝错了，喝成吕天舒的了，他的是青柠味的。
“我觉得转到自己得让其他人定真心话和大冒险的内容才对嘛！”
陆北迅速开口，按住刘恋想要再转玻璃瓶子的手。
“我同意！”吕田舒立即支持陆北的提议，还举起了王子的手。
“恋哥。”王子瞄了刘恋一眼，只见刘恋生无可恋一抹脸。
“来吧，陆北，我看你想整啥！”
“说这段霸总语录，录视频发到朋友圈，置顶，直到明天。”
“不能仅自己可见！”吕天舒看到那段话笑的前仰后合，差点把玻璃瓶子干倒了。
“对，不能耍赖，必须得让别人看到，可以适当屏蔽老师，你爸妈他们。”
“王子还是太善良！”
“北哥，我劝你善良点，天道好轮回。”
“行，行，可以屏蔽老师和父母，你喜欢的人也行，得留点面子。”
“不是，啥话啊，整这么大？”刘恋有点近视，他贴近陆北的手机屏幕，看到了那一串的霸总融合语录。
“我去，陆北，你这太狠了吧！”
“无毒不丈夫！”陆北拿起手机给刘恋充当提词器，已经准备就绪了。
“行，我整！”
“摄像准备！艾克什！”吕天舒跑到举着刘恋手机的王子身后，捂着嘴爆笑。
“女人，你这是在玩火！天凉了，就让王氏破产吧。什么？你说你家不是开公司的？好，这杯八二年的可乐，我敬你的倔强。”刘恋摇着那深绿色的原味大窑瓶子，嘴角忍不住的抽动，但作品的高潮才刚刚来袭。
“哦！夜太美，你逃也没用。这栋楼都是我的，你睡哪间我管哪间，爱太贵，你付不起 ，不如签个终身契约，违约金我定……我的宝贝，你的美只能我、消、费。”
“完美！”
“此作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啊！”
“Bravo！”楚瑾也在后面笑的花枝乱颤，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快来认领你的刘总！走你！”
王子发完朋友圈，确认置顶后，他也……笑的直不起腰，天知道他刚刚忍得多辛苦。
“差不多了吧！”
包括刘恋在内的所有人都笑了个透彻，像陆小楠和王子那种笑点着实低的都不能和刘恋对视，不然又是一顿“嘎嘎嘎嘎，嘎嘎嘎”！
“我来，我来，该我了。”
陆小楠和陆北刚换了个座，它不愿意坐中间，感觉束缚了她那脖子以下全是腿的大长腿。
陆小楠又转到了刘恋，刘恋就是刚，还选大冒险。陆小楠现在还处于不能跟刘恋对视的冻结期，随便弄了点蘸芥末的生蚝让刘恋吃了。
刘恋的脸从脑瓜顶红进了脖子根儿，陆小楠没放多，没想到这芥末这么冲。
“没事儿没事儿，不是很呛。”
刘恋呛的连鼻涕都出来了，还在陆小楠面前嘴硬。
楚瑾给刘恋递了杯奶茶，“喝点奶，能缓解。深呼吸，嘴吸气，鼻子呼气。”
刘恋按照楚瑾的说法做了，确实缓解不老少。
“不好意思啊，恋哥。”
“跟你没关系，他们这寿司的芥末太工业了。没事儿啊，小楠，你恋哥挺抗造的，放心吧。”
刘恋捶捶自己胸肌，向楚瑾送去一个感谢的目光。
陆北也看看楚瑾，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下一个是我，我想玩个稍微大一点的。”
“请说！”吕天舒也玩的上头，呜嗷乱叫。
“下一个指到的，亲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十秒钟，怎么样！”
“可以！”吕天舒第一个回应，拉着王子撅嘴，被王子赏了个爱的大逼兜。
“没问题！”王子扇完吕天舒回应着，陆北的提议也算不上太新鲜。
“那小楠？”刘恋刚缓过来点，看看陆小楠。
“因为是我提议的，我来转嘛，指到我自己和陆小楠都是我亲，O不OK！”
“OK！”
“你行吗？”陆北醉翁之意不在亲，在乎他与楚瑾之间也，他从小就是玩鼓槌长大的，转酒瓶子他心里也有点谱。
“瞧不起谁呢！”陆北刚一直不怎么搭理他，楚瑾心里一是后悔自己说错话，二是感觉陆北小心眼儿。
“好，那我可转了！转到谁谁耍赖可是小狗！”陆北说完就转动汽水瓶，刚楚瑾一个瞪眼让他心跳都漏半拍，他心道不好，转的狠了点。
果然，汽水瓶转过陆小楠，晃晃悠悠转过陆北，在楚瑾面前停下来。
“楚大神！楚大神！楚大神！”吕天舒开始起哄，他刚偷偷买了联果啤，他以为度数不高，连喝了三杯了，有点晕乎。
“还跳大神呢！你给我醒醒！”
“啊？我醒着呢！哎！”吕天舒狠狠眨巴眨巴眼睛，嘿嘿一傻笑，“咋有两个王子子呢？”
“北哥，要不我带他先走吧，他这酒品太差！还非得要喝！”
“行，你一个人能行不？”
“我行，我们离得近，我肯定不让他露宿街头。”王子左手把吕天舒的胳膊拉到自己肩膀上拽着，右手托着吕天舒的腰，让人靠在自己身上，还好吕天舒不算醉，就是有点站不稳当，不然王子还真扶不起来吕天舒。
“那我们先走啦。”
“等一下，我还没大冒险呢。”
“啊？”
陆北也能看出来王子是给楚瑾台阶下，陆北也不知道楚瑾这脾气非让他挑一个玩大冒险会不会炸毛，顺着台阶也下来了，没想到楚瑾自己顺杆往上爬。
楚瑾在陆北头顶啪嗒亲了一口，右手数着秒。
“好了，十秒，亲完了。到家了群里发个微信，注意安全。拜拜！”
“啊？啊！拜拜拜拜！”王子扶着吕天舒走了，陆小楠吵着没吃饱还累了，刘恋送她回家吃零食去了。
楚瑾抱着手机继续回信息，眼睛都不眨。
“你咋今天一直抱着个手机？谈恋爱了？”
“我之前学校物理竞赛班的，有个朋友弄不明白了问问我。”
“上次那个朋友？”
“哪个上次？”
“没啥，你这朋友学习还挺积极的。”陆北故意喝了一口楚瑾咬的不像样子的那杯水，用吸管。
“她本来就不太适合走竞赛，她爸妈非逼她。竞赛压力太大，本来就不是特别适合她这种六边形战士。而且，她又不喜欢物理。”
“能被你说是六边形战士，岂不是很厉害？”
“年级第一，初中到高中连任的女神级别学生会会长，确实很厉害吧。”
“女神啊，你不喜欢吗？”
“喜欢？我不喜欢，她是特别温柔的类别，我喜欢凶一点的。”楚瑾终于把蓝圆圆发过来的题整理了思路，给她发回去了。
“为什么？你喜欢被虐啊！”陆北喝干净了楚瑾的柚子汁，感觉心旷神怡的，说不出的滋味。
“我脾气不好，另一半脾气太好会被我欺负的。”楚瑾看着陆北，说的郑重其事。
“哦，你人还怪好嘞。”
“那当然，我可不做渣男。”
“那，小情种，你刚亲了我，可不可以陪我走走啊？”
“你在求我吗？”
“对啊，我求你，我吃的好撑！我的胸肌、腹肌和肱二头肌需要一些锻炼才能维持原样。”
“去哪啊？这都快八点了，哪个健身房还开着啊？”
“去什么健身房啊，跟我走。”
陆北路过卖柚子汁的小摊，买了他们最后一杯柚子汁递给楚瑾。楚瑾也没客气，接过喝了一口，习惯性的咬吸管。
楚瑾跟在陆北身后，上了旁边一座小土山。
抚x本身就是一个多山的城市，这座资源已经枯竭的城市里依然有着自然女神的馈赠。
楚瑾开着手机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的上了山。
“不是吧，我就让你少喝了一口果汁，你就约我爬山？你后来都喝了我也啥也没说啊！”
楚瑾吸了一口果汁，冰冰凉凉的，沁人心脾。
“要不要我给你配一个BGM，再问你一句我还有没有机会啊？”
陆北轻盈的蹦起，拉着歪脖子树做起引体向上。
“咱大抚x没有单杠是咋滴？干嘛虐待咱树啊？”
“你不觉得空气特别清新吗？”
陆北做了二十个引体向上，松开手，站到楚瑾身边。
“这是我秘密基地，我小时候不高兴了、高兴了都来这儿。”
“不高兴来这儿能理解，高兴为啥也来这啊？”
“因为这有花。”
陆北拿出不只什么时候摘的一根蒲公英球，递给楚瑾。
“让给你了。”
楚瑾深吸一口气吹空了蒲公英的白色绒球，
每一个种子化作千百个雪白的星屑，在秋日的晚风中，跳着无声的圆舞曲。
“怪浪漫的。”
“喜欢吗？”
“喜欢。”
“那以后给我喝你的柚子汁吗？”
楚瑾在昏暗的暖黄色灯光下辨清了陆北的眼镜，噗嗤一笑，“给给给，都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