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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ter.2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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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文艺汇演的气氛被烘托到了最高点。
学校大礼堂里座无虚席，灯光绚烂，音响震动着空气，每一个角落都弥漫着青春躁动的热情。班级大合唱的恢弘，教师演讲的激昂，都已过去，此刻全场瞩目的焦点，是即将开始的学生个人才艺展示环节。
后台一角，温昭脱掉了规整的校服外套，只穿着一件熨帖的白衬衫，领口微敞，袖口挽到手肘，露出清瘦白皙的手腕。他正在做最后的拉伸，柔韧的腰身下压，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感，与平日那个伏案疾书、冷静自持的学霸形象判若两人。
沈谙帮他拿着外套，眼神里有点担忧：“昭昭，你真要跳这个？老班刚才还说让你稳重一点……”
温昭直起身，接过鹿悠悠递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小口，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庆祝国庆，热闹点不好吗？”他目光扫过一旁正在和宋跃低声说话的江凛，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夏浅茉风风火火地跑过来：“班长班长！下一个就是你了！道具检查好了！”
“谢了，茉姐。”温昭对她笑了笑，顺手把水瓶塞回沈谙手里，“看好衣服。”
他走到幕布旁，深吸一口气，再抬眼时，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乖巧褪去，一种近乎锐利的、闪耀的自信浮现出来。
台下，第一排的黄金位置。江凛坐得笔直，作为纪律委员，他需要维持前排秩序，但此刻，他的所有注意力早已不受控制地全部倾注在即将登场的那个人身上。宋跃在他旁边兴奋地嘀嘀咕咕什么，他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程遂拉着谢栀一不知什么时候也挤到了前排附近，对着江凛吹了个口哨，被江凛一个冷眼瞪了回去。陈序和路星眠坐在稍后一点的位置，陈序一脸“我兄弟牛逼”的嘚瑟样，路星眠则笑着让他安静点。
灯光骤然暗下，又一道追光亮起，精准地打在舞台中央。
温昭站在光里。
音乐前奏响起，不是舒缓的钢琴曲，而是带着强烈鼓点和电子音效的激烈舞曲。
他动了。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地卡在节拍上，力道十足，却又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柔韧和美感。白衬衫随着他的旋转、跳跃而在灯光下划出利落又飘逸的弧线，腰肢摆动间，蕴藏着平日绝不可能窥见的野性和张力。汗水很快浸湿了他额前的发丝，几缕粘在光洁的额角，更添了几分破碎般的惊艳。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极具冲击力的表演攫住了呼吸。
他不再是那个年级第一的温昭，不是老师眼中的乖孩子，甚至不是巷子里打架狠戾的“温爷”。他就是光本身，是燃烧在舞台上的火焰，纯粹、热烈、夺目，让人移不开眼。
江凛的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握着纪律记录本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他的目光如同被最坚韧的丝线牢牢捆绑在台上那个人身上，每一寸移动都追随其后。胸腔里的心脏擂鼓般跳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这就是温昭。多面的、矛盾的、每一面都让他无法抗拒的温昭。
舞蹈进入最高潮的部分，音乐节奏越来越快，温昭的动作也越发激烈而富有感染力，一个利落的连续地面动作后，他借势起身，目光如同带着实质的穿透力，猛地投向台下。
不偏不倚，撞进了江凛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台下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和无数注视的目光，但他们的世界里仿佛只剩下彼此交织的视线。
忽然，舞台中央那个光芒万丈的少年，唇角极其缓慢而又清晰地向上扬起，勾勒出一个极致灿烂、甚至带着点挑衅和勾引意味的笑容。
那笑容，瞬间击碎了所有伪装和平静。
惊艳了台下所有人的时光。
也毫无保留地、彻底地撞碎了江凛所有的自制力。
江凛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只剩下那个在强光下对他展露独一无二笑颜的身影，深刻得足以烙印进灵魂深处。
音乐戛然而止。
温昭以一个定格姿势结束表演，胸膛微微起伏，喘息着，但目光依旧亮得惊人，直直地看着江凛的方向。
死寂之后，是排山倒海般的掌声和尖叫，几乎要掀翻礼堂的屋顶。
“卧槽！！班长牛逼！！”宋跃第一个跳起来大吼。
“温昭！温昭！温昭！”不知是谁开始带头喊起了名字，很快汇成声浪。
陈序吹了个极其响亮的口哨。路星眠笑着鼓掌。鹿悠悠和夏浅茉激动得抱在一起。沈谙看着台上，眼神复杂，最终也用力鼓起掌来。程遂吹着口哨，对江凛挤眉弄眼，被谢栀一好笑地拉了一下。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江凛，却依旧僵坐在第一排，一动不动，只有剧烈起伏的胸口和眼中翻涌的、几乎要失控的浓重墨色，泄露了他此刻滔天的内心震动。
台上的温昭缓缓收起 ending pose，对着台下鞠躬，笑容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温和，但那双看向江凛的眼睛里，却明明白白写着只有他们两人才懂的、刚刚进行完一场无声交锋的得意和挑衅。
仿佛在说：看，我说了算。连你的心跳，此刻也归我掌控。
江凛看着他那副样子，牙根微微发痒，心底却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灼热浪潮。
汇演还在继续，喧嚣未停。
但某些东西，已经在那个惊鸿一瞥的笑容里，彻底脱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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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演现场人声鼎沸，后台却相对安静。演出人员的服装间都是单独的。
温昭刚反手带上服装间的门，还没来得及落锁，门就被一只大手从外面推开。
江凛侧身挤了进来，随即“咔哒”一声轻响，将门反锁。
狭小的空间里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温昭似乎并不意外，只是转过身，背靠着冰冷的化妆镜，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江凛。
演出服的红衣衬得他皮肤愈发白皙，脸上还带着未卸的舞台妆，眼角眉梢染着一丝尚未褪尽的、动人心魄的艳色。
江凛的眼神深得像墨，里面翻滚着尚未平息的激动、浓烈的占有欲和几乎要将他灼穿的爱意。他一步步逼近，直到温昭的腰后抵住了冰凉的化妆桌边缘，无处可退。
他双手撑在温昭身体两侧的桌面上，将他完全困在自己的气息范围内，低头，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呼吸灼热。
“昭昭……”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劫后余生般的悸动和难以言喻的渴望，“你跳舞……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每一个旋转，每一次回眸，每一个充满力量却又带着脆弱感的动作，都像是最精准的箭矢，狠狠射中他的心脏。尤其在知道了那些过往之后，这支舞在他眼里更添了一层令人心碎的美和勇气。
温昭仰着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痴迷的脸，忽然勾唇一笑。那笑容里带着点疲惫，带着点如释重负，更带着一丝只有在彻底信任的人面前才会流露出的、慵懒又勾人的媚意。
他抬起手，指尖轻轻划过江凛因为紧张而微微滚动的喉结，声音放得又轻又软，像羽毛搔过心尖：
“哥哥……”
“喜欢吗？”
这一声“哥哥”和这句明知故问，像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江凛苦苦压抑的所有情绪。
他猛地低下头，狠狠吻住了那双刚刚吐出诱人话语的唇！
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
不再是试探，不再是惩罚，不再是绝望的嘶咬。
而是带着失而复得的狂喜、积压多年的深爱、以及一种近乎虔诚的珍惜。凶猛，急切，却又在接触到那柔软唇瓣的瞬间，变得无比温柔和缠绵，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喜欢……”他在亲吻的间隙，喘息着、一遍遍地呢喃，滚烫的唇瓣摩挲着对方的，“喜欢得快疯了……昭昭……我的……”
温昭被他吻得浑身发软，几乎站不住，只能被动地仰着头承受，手臂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颈，生涩却又努力地回应着。
化妆镜冰凉的镜面映出两人紧密相拥、忘情亲吻的身影，红衣与黑衣纠缠，构成一幅极致暧昧的画面。
狭小的空间里温度骤然升高，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呼吸和唇齿交缠的细微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江凛才依依不舍地稍稍退开，额头抵着温昭的，拇指爱怜地轻抚着他被吻得红肿水润的唇瓣，眼底是浓得化不开的深情和满足。
“这辈子……下辈子……都只跳给我一个人看，好不好？”他哑声要求，带着一丝霸道的孩子气。
温昭气息不稳地靠在他怀里，眼尾泛着动人的红晕，闻言轻轻瞪了他一眼，没什么威力，反而更像撒娇：“……霸道。”
“就对你霸道。”江凛低笑，忍不住又在他唇上轻啄了好几下，怎么也亲不够。
服装间外隐约传来喧闹的人声和催促集合的广播，仿佛另一个遥远的世界。
而在这个小小的、私密的空间里，时光温柔缱绻，只剩下相爱之人悸动的心跳和温存的呼吸。
温昭微微喘着气，靠在江凛怀里，脸颊绯红，眼波流转间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媚意。江凛的手臂依旧牢牢环着他的腰，下巴轻轻抵着他的发顶，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和独占。
“请所有参演班级同学及工作人员尽快到礼堂集合，评分结果即将公布……”广播再次响起，打破了这方小天地的静谧。
温昭动了动，想要站直身体：“该走了。”
“再待一分钟。”江凛却不舍得松手，手臂收得更紧了些，低头又在他发间蹭了蹭，贪婪地吸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和舞台妆容的独特气息。
温昭无奈，却也没再挣扎，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会被发现。”
这句话比什么都管用。江凛虽然万分不舍，但还是松开了手臂。他现在最怕的就是惹温昭不高兴，或者给他带来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两人稍微分开些距离。温昭对着化妆镜整理被弄乱的演出服和头发，一眼就瞥见自己红肿水润的嘴唇和晕开些许的眼线，脸颊顿时更烫了，没好气地瞪了镜子里那个罪魁祸首一眼。
江凛摸了摸鼻子，有点心虚，又有点得意。他凑过来，抽出纸巾，极其小心又温柔地帮温昭擦拭晕染的眼角，动作笨拙却异常认真。
“怪我，”他低声说，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和宠溺，“没忍住。”
温昭哼了一声，没理他，自己拿过卸妆湿巾处理得更快些。
收拾妥当，至少要表面上看起来没发生什么，两人对视一眼。
“你先出去。”温昭低声道，“我等一下再走。”
江凛点点头，明白这是为了避免同时出去惹人怀疑。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脸上过于灿烂的笑容，换上一副相对平静的表情，最后飞快地捏了一下温昭的手指，才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温昭看着关上的门，抬手轻轻碰了碰自己还有些发麻的嘴唇，心跳依旧很快，一种隐秘的、刺激的甜蜜感在心底蔓延开。
过了一会儿，他才平复心情，做出一副刚刚换好衣服的平常样子，拉开门走了出去。
刚走出没几步，就迎面撞上了来找他的沈谙和程遂。
“昭昭！你在这里啊，找你半天了，快去集合……”沈谙的话说到一半，目光不经意地扫过温昭的脸，尤其是他那色泽异常红润、甚至微微有些肿的嘴唇时，声音戛然而止。
沈谙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粉色，眼神慌乱地飘向别处，结结巴巴地说：“呃……那、那个……快、快走吧……”
旁边的程遂眼神多毒啊，立刻就看出了端倪。他挑眉，坏笑着凑近温昭，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哟，咱们班长这嘴……是偷吃辣椒了？还是被什么不长眼的小虫子叮了？”
温昭耳根一热，面上却强装镇定，冷冷瞥了他一眼：“少废话，走了。”
程遂也不追问，只是笑得更加意味深长，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不远处正假装看风景的江凛，吹了声口哨：“啧，天气真好啊。”
江凛背对着他们，肩膀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温昭懒得理这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拉着还在害羞的沈谙快步向礼堂走去。
江凛这才慢悠悠地转过身，看着温昭略显仓促的背影，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程遂溜达到他身边，用手肘撞了他一下，挤眉弄眼：“战况激烈啊凛哥？可以啊！”
江凛压下嘴角，故作严肃地咳了一声：“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接着装！”程遂哈哈大笑，“不过放心，哥们儿嘴严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