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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一穷二白（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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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娘自私，要不是娘，你怎么会到了十九岁都还没有寻到好人家，是娘耽误了你，现如今，为了欠下的银子还要上山，苦了你啊……”
许婉娘说着，泪水模糊了视线，她伸出手去拉乔栩，将乔栩的手包裹进自己那粗糙的手心，摩挲着，“你爹这一去也没信了，早些年还知道寄一些信，这几年”
说到这里，她的话语一顿，像是害怕一语成谶般避而不谈，“是这个家拖累了你，明明应该是娘的担子，却落在了你的肩上，娘只盼着我的儿们能平平安安啊，别的什么也不求。”
乔栩敛眸听着，包裹着她的那双手是粗糙的，上面有着干活留下的茧子，随着她摩挲会带起一阵瘙痒，但乔栩却没有躲开。
那双手是干燥的。
也是温暖的。
“娘，不会了，我不会再去了。”
乔栩话语一顿，抬头，眼神温和，在触及到许婉娘脸上的泪水，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末世的环境造就了她不怕死的性子，毕竟末日可不分性别什么的。
不过……既然许婉娘把她当成了手无缚鸡之力的瓷娃娃，那她便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可别哄我，三姐妹里就你最犟。”
乔栩及笄那一年村里不是没有人上门提亲，但乔栩跟吃了秤砣一样，铁了心要守在家里，加上她也有私心，这一来二去造成了将近二十岁才结婚。
对于此，她总觉得心里有愧。
“不哄你。”
乔栩眨眨眼睛，屁股往里挪了挪靠近许婉娘，“那些人参品相是极好的，等晒干了换银两，到时候先把借东婶家的银两还了，嫂子她不是要生了，正是要用银两的时候。”
“嗯，是要先还她们家的银两，还有你三姨的银两，先还这两家。”
提起银两来，许婉娘眼里的忧愁便又多了几分。
乔栩明显感知到了许婉娘的情绪变化，也不禁被染了几分忧虑。
以前，在末日蹉跎下，什么都没有食物重要，钱就是废纸，相比起来钱，还抵不上一口吃的。
不过此刻，乔栩难得再次为钱发起愁来。
她原本的想着没钱了去那山里薅一把，那座山，不光有植物，也能打猎，整座山就是个金库。但现在，这样会让许婉娘担忧，乔栩不得不得改变赚钱的路子。
“又想什么呢？”
许婉娘眼看着乔栩走神，心里猜测着这孩子估摸又在想赚钱的方法，一时间，也有点无奈，捏了捏掌心里的手，“你爹寄回来的钱还有些呢。”
触及到那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乔栩哼了一声低头，小声反驳，“结婚的钱还都是借的呢。”
“啧……”
许婉娘扬手戳了戳乔栩的头，“再犟！”
乔栩摸摸额头，刚想要反驳，屋外传来了叫喊声，“娘——我回来了！”
两人朝门口看去，下一秒帘子被掀开，乔二妹从外面走了进来。
她一脸的汗，气息还有些混乱，像是跑了回来的。乔槿笑眯眯的，快步走到乔栩和许婉娘面前，将揣进怀里的糕点拿了出来，“徐奶奶给我的！”
乔栩和许婉娘相视一笑。
乔槿眼神亮晶晶的，看到两人挨得极为近，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转换，“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
乔栩眼珠子一转，直愣愣往许婉娘身上一躺，冲乔槿说：“咱娘教训我呢，刚刚还打我，哪来的悄悄话说？”
许婉娘佯装嗔怒，“多大了还撒娇?”
乔槿帮腔，“就是就是。”
“乔槿把糕点分开，给你姐一半，让你姐赶紧出去，该休息了，明早要早起春耕呢……”许婉娘拍拍乔栩的背，示意她回去休息。
“好哎。”
乔槿朝一遍的木质桌子走去，将糕点分开。而后，拿着其中的一份，直接塞进乔栩的怀里，“姐，你喜欢绿豆口味的！呐。”
“谢谢二妹，不过晚饭吃得太饱了，你吃吧。”，乔栩没有去接糕点，“娘，明早记得喊我，我和你一起去。”
“知道了知道了，你赶紧休息去吧。”
许婉娘摆手，示意乔栩赶紧走。
乔栩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掀开帘子，正面对着的便是她的房间，木质的房门紧闭着，和她身后那悬挂的门框上破布帘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目光所至，家里没有一件值钱的，赚钱的紧迫感再次席卷而来。
乔栩觉得，她得好好考虑一下今后的生计了。
“你站在那里干什么？”
端着木盆走进来的孟则舟不明所以，看着矗立在娘门口的人，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乔栩回神，看向了门口的人，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微弱的烛光跳动，落在墙上的影子跳动着。乔栩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原地上上下下打量着对方，身形颀长，清逸俊秀，一身粗麻的衣服也掩盖不住对方身上那股子书卷气息。
此刻，他手里端着木制盆，看起来是刚洗完衣服，莫名地有种贤惠居家男人的感觉。
忽的，乔栩开口，“孟则舟，你今年还要参加秋闱？”
孟则舟心里一紧，读书这条路烧银子，以前他孤家寡人随他的愿。可现在，是一家子人，更何况，这个家并不富裕……他还能继续读么？
孟则舟敛眸，声音略低，“听你的。”
乔栩眉心一跳，怎么听出了一股子委屈感？
随即，她几步走了过去，弯腰，低头，抬眸就去看孟则舟。孟则舟不防，被吓了一跳，直接后退几步，也顾不得心情低落，口吃道：“你你你，你干什么？”
乔栩眼看着孟则舟红了耳尖，起了逗弄心思，“我我我我我我就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哭鼻子了。”
孟则舟初听一愣，继而眼睛瞪得老大了，对于乔栩学他说话的样子又无奈又觉得丢脸，“我累了，要休息。”
说完，他抱着盆越过乔栩，将盆放回原位，抬脚准备回屋。
乔栩并没有阻止，眼里的温情散去，乔栩面容平静得像是一潭死水。
然而，在孟则舟推门那一刹那，原本安静如鸡的空气被打破。
他抿了抿唇，怕自己行为影响到乔栩，再三思索后，开口，“我没有恼羞成怒的，我是真的累了。”，怕这话没有信服力，他补充，“爬山爬累的。”
乔栩笑盈盈的，“那我们早点休息？”
孟则舟握着门把手的动作一紧，逃避似的迅速开门进了屋。
乔栩望着对方的背影，心情无端好了几分，她走到已经接近到底的蜡烛，感叹一句真困苦啊。而后吹灭蜡烛，摸着黑回了屋。
屋里没有蜡烛，家里的蜡并不多，正屋一根，她娘因为晚上视线不好也有一根，除此之外，家里也没有了闲余的蜡。
进了屋，月光透过窗户落进来，视线不至于太过昏暗。
乔栩看了看已经窝近被窝里的人，走到窗户边，把窗帘拉上。而后，掀开被子上了床。
她与孟则舟。
一人一头，盖着不同的被子。
因着今天她上床晚，睡在了外边。孟则舟没提，乔栩也不在意，闭眼就是硬睡。毕竟现在的时间，换算到现代也不过八点。娱乐少不说，聊天也不用说了，孟则舟那闷性子，一两句话就能把天聊死。
虽然，她还挺享受招惹孟则舟，挺喜欢逗得对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样子。
不过，聊天确实不是首选。
逼着自己睡没成功，索性，乔栩思考起来赚钱的法子。
先不说自己欠的银子，就这生活条件，能更好何乐而不为呢？
况且，孟则舟那委屈又别扭的样子，她知道，这人指定还想要念书……这也是烧钱的一件事啊。
进山薅羊毛用不得，科考做官太慢了，农业更是难走，那么……就只有从商了。但从商，她又能做什么呢？
末世前在大学里学的东西，那几年拼死苟命时，已经大部分都还给了老师。至于，末世，她最熟悉的就是杀人——变了异的丧尸。
或许，她可以接一些杀手的活，毕竟她有异能和空间……对！空间！
乔栩一个激动，直接睁开了眼。她空间里的东西存着许多的东西，不仅仅有活命的食物，还有书籍。末世里，也算是为了人类的文明，全球仅有的三十名空间者，全都参与了“火种”保存计划。空间异能者划出三分之二的领域存放书籍，以及某些重要的仪器。
而乔栩，也是其中的一位。
意识到自己拥有着人类上万年的文明，乔栩最先是庆幸。
她算是变相完成了最初的誓言，那些象征着人类文明的东西，也算是被保护了下来，虽然，并不是他们之前所希冀那样，用来灾后重建。
乔栩心念一动，进入了自己的空间。
体质不同，空间大小也不同，她不算是顶尖，但也是排得上名号的。她的空间足足两个篮球场那么大，其中三分之二都是博士研究者整理出来的、需要保护好的存在。
乔栩边走边看，最后停在了美食区。
足足三列书架，而她的身后，对应的区域，存放着的是与书籍有关的实物。
乔栩抬脚，走了进去。她扫视着类，目光定格在中华美食。
抽出第一本书，乔栩开始翻看。
……
临近天亮，乔栩目光定格在最新的一页
——钵钵鸡。
很愉快的，乔栩做了决定，她要钵钵鸡发家致富。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