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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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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淋到雨了吗？”蔚予透过窗户盯着沈释的眼睛，“你淋过吗？”
“淋过。”
沈释拉开窗户，雨声瞬间变大，变得清晰，随着风，刮到了他俩的脸上。
“我他妈说的是这个淋吗？”蔚予转过头来，往沈释肩膀上狠狠杵了一拳，“你脑壳是不是被驴踢了？”
沈释后退了几步，飞向蔚予脸的拳头停住了，转而捂住了肩膀，“我说了是这个淋吗？”
蔚予看着飞来的拳头下意识把眼睛闭紧，等了半天才睁开一只眼睛，嘴角抽了抽，“你能经历过什么……？”
沈释等了几秒，呼吸声重了几分，“我和你经历的一样多。”
蔚予顿了顿，“你他妈怎么会……”
“叮叮叮……”
手机响了。
蔚予掏出手机一看，是蔚南弹视频来了。
他狠狠地闭了闭眼，深呼吸了一口气，把袖子挽了下去，接通了。
“喂，怎么了姐姐。”
沈释盯着眼前的人，眼睛稍稍瞪大了一点，望着蔚予，世界上怎么会有情绪变化这么快的人？
“没什么，我就关心关心你呀。第一次出国旅游，还不需要姐姐关心吗？”
“哦，我现在很好。”
“嗯，好就行，你现在在哪里呀？看着不像酒店啊。”
“哦，这个……我在导游家，突然下暴雨了，来这里躲躲雨……”
“哦，哦……”视频里的蔚南点了点头，“那你讲礼貌一点，不要乱发脾气。”
“我脾气好的很！”蔚予撇撇嘴。
“行，你脾气最好了，那没什么事我先挂了。”
“嗯。”
蔚予挂断了电话。
沈释还站在他旁边，蔚予看了看他，又撇开了头，抹了一把窗外飞进来的雨水。
沈释看着蔚予脸的，动作僵硬地把窗子关上了。
他俩又能看到自己的倒影了，看着都很憔悴……
蔚予看着玻璃发着神，脾气真的不好吗？他才跟沈释刚认识一天不到，就给他发了这么多次火……
好像是有点不好吧。
“你……留在我家的话，睡沙发吧……想睡床也行，我睡沙发。”
蔚予拿着手机的手轻微动了一下，然后把手机揣进了兜里，“不了，我出去随便找个地方应付一下……”
“……好。”沈释点了点头，似乎还想说别的什么，但是却又没说，半晌后才开口，“就这条巷子，再往前面走一点，有个旅馆，便宜。”
“谢谢。”蔚予转身就到了门口，手摸上了门把手，身体一僵，打了个寒噤。
“你要不要等雨停了再去？”
“……”蔚予看了看窗外，看不太清，雨到底下的有多大，但声音却很清楚，噼里啪啦的打着窗户，像……有人在敲门。
“那……谢谢。”蔚予刚摸上门把手的手收了回去，走到沙发边坐了上去。
“嗯，我先去洗澡了……”沈释说完就走进了房间，拿了几件衣服进了洗手间。
等确定沈释开始洗澡的时候，蔚予站了起来，走到窗户边，打开了一个小口，确认着雨势。
刚打开窗户，雨点子就如同子弹般飞了进来，滴在铁皮上的声音也大了好几倍，好吧，确实挺大的。
蔚予重新回到了沙发上刚才的位置，打开了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多。
发现蔚南给他转了五千。
——“别亏待了自己，不够了再找我要，实在找不到就回来吧。”
蔚予领了，回了一个“好”。
现在该干嘛？
蔚予看了一眼卫生间方向，是磨砂玻璃的，还可以略微看到沈释的轮廓。
厕所里的沈释站在花洒下淋着，不知淋了多久，到现在都还没开始打泡沫。
他一手撑着墙，撩了一下头发，甩了甩手，草，我为什么要说那些。
他用力的锤了一下墙壁，好痛。
抹了抹脸，狠狠的揪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关掉了花洒，靠着墙壁坐了下去。
过了好一会儿才站了起来，玻璃门起了一层厚厚的水雾，已经看不到厕所的磨砂玻璃了。
他就冲了一下凉，没打香皂，直接穿上衣服出去了。
客厅很安静，灯亮着，但蔚予不见了。
沈释往房间看了一眼，又往厨房看了一眼，都没在，出去了？
他立刻跑到窗边把窗户打开了，雨还没停，呼呼的往里飘着，往巷子外瞅了一眼，没有人，往巷子深处瞅了一眼，有个人影。
昏暗的灯光下沈释费力地辨别着前面的人，大概是蔚予吧，毕竟护着脖子走的人应该也只有他了……
沈释看了一会，蔚予在旅店面前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迟疑了一会才进去。
过了很久都没出来，大概开房了吧，沈释就往巷子外看一眼，没有人，就把窗子关上了，拉上窗帘。
走到沙发旁边时才看到桌上的杯子下面压着两张一百元的人民币，他把钱抽了出来拿在手里甩了几下，是金钱的声音。
真是个傻子，给这么多，走的时候都不搜搜汇率吗？
沈释把灯关了回到卧室里，一头栽倒到了床上，脑袋好重。
在床上躺了一会，他又起来了，把卧室的窗帘也拉上了，这里的窗户看不到巷子里。
他来到客厅，没开灯，把窗帘拉开一个小角，望向了那个旅馆，没有人，再往巷子外看，也没有人。
他才蹑手蹑脚地又回到了床上，直接躺了下去，闭上眼就不想动了，但怎么都睡不着。
有点燥热，但风扇吹着，摇着头，吹的时候不热，不吹的时候又热的难受。
换了个姿势睡，把头朝着床角，脚对着床头，离风扇更近了。
还是热，烦！
把风扇给定住了，好多了。但这样会不会感冒啊？
今晚他失眠了。
大半夜坐了起来，虽然风扇对着吹的，但腋下全是汗，他抹了一下汗水，揩在了胸前。
抱着风扇吹了一会儿，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两点。
他来到了客厅的窗前，把窗帘全部拉开了，雨停了，外面很亮，月光照着，对门门上贴的小广告都清晰可见。
地上有很多黑线是电线的影子，他望着巷子外的马路，发着呆，看着来来往往稀少的车辆，把窗子打开了。
风一下子就窜了进来，怪凉快的。
他顶着风吹了一会儿，穿着睡衣，脚踩着拖鞋出门了。
刚离开门前的小通道，外面真的是凉快，房间里就像一个火炉。
他走到跟蔚予说的那个旅店面前，抬头看了看店名，走了进去。
“卡姐，还没睡？”
“哎呀，沈释！什么风把你吹进来了？”坐在前台椅子上的中年大姐站了起来。
“哦没什么，就睡不着，出来走走。”沈释坐到了椅子上，卡姐坐到了他对面。
“哦，睡不着啊，走走挺好的，遇到什么烦心事了吗？”
“没，问你个问题，今晚有人来入住吗？”
“你快别说了，今天生意一点也不好……”卡姐扶了扶额头，翘起了二郎腿。
“今晚没人来吗？”沈释打断了她。
“没有，明明刚才有一个来的，结果呆了一会儿就退了，怎么了？”
“哦哦，没啥，我就问问。那没别的事，我就先出去走走了，散散心。”
“行，你去吧，总是失眠也不是个事儿。”
“好，拜拜卡姐。”沈释起身往外走去。
他没回家，走到了巷子外面，漫无目的的走着，感受着凉风，他打了一个哈欠。
慢慢的，开始疲惫了。
是生理的疲惫。
他在马路边站了好一会，往身后看了一眼，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但沈释没有走，吹了一会风，就回去了。
巷子里传来稀稀碎碎的脚步声，还有踩着雨水的声音，拖鞋里渗进了不少水，早知道就不穿拖鞋出来了。
沈释开门时习惯性地往后一瞟，没有人。
这次回来他倒头就睡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