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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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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住所时，常远没有像之前那样在门口迎接，想到韩大夫说的病情，方新很快调整好状态。
常远状态不好，自己个这么大个人用不着鞍前马后的照顾。
方新在屋里喊了几声，没接到什么回复，立刻一间一间找了起来。直到进了地下的影音室里，才听到的声音。
方新从来这个房子住着就没下来过，从7869到艾拉再到常远，事情一个接一个挤的他一点休闲娱乐的时间都没有。这回终于得了空，好好地从上往下看看装修。
星空顶、星空墙、暗河妆点的电子屏地面，俗气异常，又确实贵的明显。
放映室里传出点声响，方新走近敲了敲门，又想到常远可能听不到，直接打开门进去了。
“常……啊……”
方新没叫完名字，就让眼前的一幕吓得腿软了。
常远打开了全息环绕光屏，分出了十几个窗口，循环滚动播放着各类成熟人愿意看的文艺创作。方新一进门，身边就围上来几个窗口，实时像他展示着人类的极限。明晃晃的画面加上震撼的声响，攒成一股子邪火，先往脑门上冲又往小肚子里钻。烫得他手脚发麻，眼底酸胀，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常远……你……你干嘛啊……”
常远坐在放映厅中间的沙发上，一只手搭在沙发靠背上，握着遥控器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沙发。听到方新喊他，没有转头，而是仰着脖子靠在了沙发靠背上，倒挂着看向方新。
他没有立刻回复方新的问题，眼珠子在各个窗口间流连了一会，才释然地笑了一下。
“哦，大夫说我X压抑，让我释放一下，就找点素材。”
“压抑？！！！！”方新大惊失色，他顾忌常远的身体尽可能温柔，结果还给整压抑了？！
常远不再看方新，也没有看活色生香的“素材”，手还是一下接着一下敲着。他仰着头，颈部曲线透着诱人的味道，方新甩开脑子里的七荤八素，总算看出常远情绪不高。
“常远，你没事吧……需要我做什么么？需要吃药么？”
方新哆嗦着问，引来常远一阵笑。
“说是工作老累引起的，没什么事。”
说完，常远继续对着空气发呆。方新猜不透，按住在身上乱窜的火舌，别别扭扭往里走了几步，结果又吸引来好几个窗口，此起彼伏的叫声充斥在耳畔。
“那那那……你没事的话，我我我，我就先出去了……”
方新难受得腿肚子打转，咽了口唾沫，弓着腰往门口艰难挪步，都不敢用手移开硬凑到眼前的全息影像。
“方新，先别走。”
常远总算把视线聚焦在方新身上，脸上也有了神采。
“只看没意思，我觉得这部不错。”
说完只保留了一个窗口，放到最大尺寸，方新觉得演员的体毛都要戳到自己鼻孔眼里了！
“怎么样？要试试么？”
常远眼神里带着钩子，直冲冲地扑在方新胸口，勾出一肚子的馋虫。
冉和鸣不差钱，订阅的频道都是高级货，内容也是大制作，演员兢兢业业技术了得。方新凭借着过硬的身体素质，模仿了八成。可常远撑不住，剧情还没过半，光眼泪就把沙发座位给浸透了。
“休息休息，别勉强了。”
方新一手撑着常远，一手拿着脱下来的衣服给他擦着嘴。
也不知道触及了那个开关，常远像摸着电门了，一阵痉挛眼都翻白了。方新吓得手忙脚乱，拿着外套把人一裹就要送医院。常远及时反应过来，撩着腿挣扎。
“你别犯傻，我没事……我歇会就行了……”
说完爬着回到了沙发上，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方新大概明白了，常远这是受的刺激有点多，刺激的源头憋着笑出去倒了杯水。回来的时候常远已经平复下来了，眼睛半睁不睁，身体舒展开仰面躺着。
方新走近，没有贸然叫醒他，揉了揉常远柔软的发丝，那双迷离的眼睛才如释重负完全合上。
可这一觉他睡的并不安生。
常远在梦中走进了常家的大院，军靴踏在石板路上，叮咚作响。
一进门，常览的保姆就迎了上来，热情地招呼他。
“小远，好久没回来了！快快快，我刚炖好汤，你去叫老常，一起吃饭！”
常远心里藏着事，笑得不那么自然，话倒是回得利索，“好来，董姨您不用忙活着收拾，咱们喝点我带了酒。”
“哎呦，你说你现在去了探战局，工资好不容易多了，好好攒点钱，不用破费！家里什么都不缺！”
常远笑着应下，实际上根本没放心里去。探战局里衣食住行都给包圆了，自己也没有什么爱好，未来也没什么特别的打算，哪用得着攒钱。
上了二楼，打开书房的门，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还要装出若无其事。
“常总！我回来了！”
常览的视线从书本上离开了一会，又马上贴回去。嘴里自嘲地笑了声，念叨着：“哎……你都改名了，还不肯叫我一声爸，真不知道你在别扭什么！”
老将的声音气势恢宏，宛若一口洪钟，敲得常远心跳得愈发猛烈。
“哪有……我这……嗨……”
他不知如何反驳，常览把他从破烂堆里捡了回来，承了这么大的恩情，哪敢逾越。常远想着，不自觉地放低了自己，大岔着腿蹲在了书桌前。
“啪”的一声常览猛拍了一下桌子，惊得常远迅速起身。
“你看看你，都进探战局了，身上的痞气收收！”
常远乐呵呵地笑着，挠了挠头发。他在常家总是最放松的，垃圾山里带出来的习性总是收不住，释放得无比自然。
“这不是回家了么，我就喜欢蹲着……”说完十分腻歪地贴了上去，“常总这又是干嘛呢？天天这么读书，也要注意休息啊。”
“我闲不住！这不薇薇进了战略局么，我放心不下她，看看她定的这些东西别有什么问题。”
常远随便瞄了一眼，就看到战略策划书上密密麻麻的注解。忍不住感叹道：“姐姐那边没这么凶险，不过是策划书，有问题大家一起讨论就是了，您不用太担心……”
“哼！”常览转过脸，盯着常远，把常远盯得浑身发毛。
“你不把我当爸，可真是把薇薇当姐啊！等我老了，你们俩得合起伙来一个拔管一个盖布！”
常远脖领子里刮过一阵寒风，肩膀不动声色地抬了起来。
“我……我当然把她当姐姐了……我俩就差十岁，也不能当妈……”
常览又拍了一下桌子，声音比着上一次更响，把常远轰出两米远。
“行了，别岔开话！我知道薇薇在干嘛！”
“您都知道啊……那……”常远留了个心眼，冒险打探起来，“我姐在干嘛啊？”
“和一个小文员出双入对，我能不知道？！”
常远彻底蔫了，这是真知道了。
“常总，您可不是嫌贫爱富的人，都养着我了……这事就别管了……”
常远谄媚地靠近，手还没贴上常览的胳膊，就让常览一巴掌拍开了。
“她要是玩玩，就是丢我的脸，她要是认真的，就不会拉拉扯扯这么久！”
闻言，常远咬紧了嘴唇，他又不傻，听得出常览是什么意思。联姻在即，常江薇和别人出双入对摆明了不给童家面子，童家虽然不会违约，但下绊子的事不能少干。可若是常江薇动了真情，就有了一个大把柄，后期想在风云诡谲的战略局里站稳脚跟就难了。
常览深深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小远，我现在有些后悔了……不应该带你回到中央星，这里只会压抑你，你调到探战局也是为了给薇薇助力对么？”
常远瞒不过去，默默点了点头。
“哎……别嫌我啰嗦，战略局里那是明争暗斗，可这探战局里全是疯子啊……”
常远心头一震，眼含着泪水摇了摇头，“常总，我不怕！无非是些超人类训练，我的身体我了解！不会有事的！”
常览抹了一把脸，苦笑着按住常远的肩膀，接着说：“那里的战士是为了探索新兴领域而培养的，他们会为了提高战力不择手段！我怕……”
“不！”常远回握住常览的手，坚定地说道：“不会有事的！我有数！现在我在接受团体训练，我们同吃同住，相处得很好，一点困难都没有！常总你就放心吧……”
常览不忍继续看常远，混浊的眼睛转向了窗外。
好半晌，才开了口，“常远……你还记不记得前线医院里的事？”
常远擦掉眼泪，点了点头，“我记得！这种事，怎么可能忘了……”
“薇薇这次……确实得罪了童家，我怕他们对薇薇下手，所以……我得麻烦你一件事……”
常远利索起身，拍了拍胸口，“您说！我一定办到！”
常览转过头来，眼里暗流汹涌，“你去投靠童家，举报我招募的民兵有问题！”
“什么！这不是您的问题啊！您为什么一直要把这件事深埋下去？！就算是我去投靠童家，也可以用别的条件！何苦……”
常览抬手，打断了常远的话。
“因为那个人身上发生的事会被探战局揪住！他们会穷尽一切手段，复刻这样的人！”
常远瞪大了眼睛，身后冒出一层冷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