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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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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大型超市里。参听禾任劳任怨推着辆小推车跟在沈榆身后，她第一次亲自来超市采购，看什么都新鲜。
她看着沈榆在前面挑挑拣拣，似乎在计算着怎么购买最划算。
就当她沉浸在自己购买的艺术里无法自拔时，一回头，推车里已经塞得满满当当。
沈榆缓缓抬头，看向看似自荐推车，实则别有用心的罪魁祸首，默默将一些根本不属于年夜饭范畴的零嘴拿了出去。
参听禾看着零食被一个个拿出，绝望地软磨硬泡，闹着说是囤货，沈榆无法，还是留下了几包小份的，权当做是哄慰。
结账的队列与回家的路上，参听禾难得积极又殷勤，凡事都要亲力亲为。
甚至主动揽下了拎包的工作，说是年夜饭主厨的手最金贵，粗活累活她来做就行。
沈榆虽然虽然有些疑惑，但捱不住参听禾拗得很，坚持不让她碰，只能手足无措地跟在对方身后散步。
超市和参听禾的家有些距离，来的时候两手空空，没什么感觉，但一旦拎得大包小包就有些费力了。
参听禾越走越慢，直到变成了和沈榆并肩行走，她下意识地打量起沈榆。
其实那条评论说得没错，沈榆的五官的确漂亮，温和的弧度，只有鼻梁挺立着，仔细看还有些小雀斑。
或许是在乡下风吹日晒缘故，沈榆的肤色有些深，却显得面部的柔和更坚韧。
无论是模样还是气质，沈榆都是很典型的“土地的孩子”。温和朴实，却又坚韧，哺育出供人存货的粮食，面面俱到。
参听禾的个子比沈榆略高一些，被盯着的人有些后知后觉，直到被打量了个遍才悠悠抬起头，半眯起一只眼。
“我脸上有东西吗？”她顺着参听禾的视线，摸了摸鼻子。
“嗯…”参听禾计上心来，故作一副高深的表情道，“我瞧你印堂发黑，恐是有不祥之兆啊施主 ”
好有年代感的笑话，断网如沈榆都听过，她笑着从地上捡起一根小树枝，抵到参听禾面前学着装模作样：“山人，大过年的好不吉利，快说呸呸呸。”
参听禾撇撇嘴，示意她手上的满满当当，但还是很配合地俯下身来，用肩膀碰碰小树枝，呸了三声。
两个人闹闹腾腾一路，然后在参听禾家门口，遇到了一位意想不到的来客。
沈榆印堂黑不黑没有人知道，但沈潮此刻的脸黑黑的，显然是惊喜扑空后又被逮个正着的掩饰性尴尬。
“过年那天我有活动，本来打算早几天找你吃个团圆饭的。”沈潮和参听禾打了个招呼，便向沈榆解释道。
沈榆沉思了一会儿，偏过头来似乎在征求参听禾的意见：“那今晚，要不要吃个小团圆饭，就当年夜饭的试餐。”
见沈榆开口，参听禾眼睛都没眨一下便答应了。
结果就是：两尊大佛杵在厨房门口，盯着三人里唯一会做饭的沈榆忙来忙去，偶尔想去搭把手也因为太不熟练被委婉赶走。
被赶到客厅里的两尊佛大眼瞪小眼了一阵，最终达成各干各的协议。
参听禾在沈榆名义上的家长面前不太敢打游戏，原地坐了会就又跑去骚扰沈榆。
她靠在门边眼睛骨碌碌转了会儿，没话找话道：“你之前说我唱歌是最好听的。”
沈榆正在研究菜谱，没空理睬她，就应付性地“嗯嗯”两声。
“我和你小潮姐比呢？”参听禾不依不饶地追问着，甚至颇有要挤进厨房的架势。
沈榆用余光估算了一下对方的位置，以一个很四两拨千斤的角度，将此毫无料理经验的人拨出厨房，这才放心道：“你呀。”
参听禾表情复杂地站在厨房外，只看背影有些可怜的孤独，她说：“你果然是在哄我…
这点自知之明，你姐姐是网上唱功一流的新生代歌星啊！”
沈榆手中动作倏然顿住，俨然是一副才知道的模样，她以几缓的速度回过头，严肃道：“那还是姐姐好听吧。”
参听禾如果是一只猫，此刻一定是炸毛状态：“亏我还沾沾自喜好几天！”
“但我更喜欢你的。”
一道惊雷，把炸毛的参听禾负负得正了，她瞬间恢复到了正常状态，悠闲自然地翘着尾巴散步离开了。
然而这道雷不止安抚到参听禾，同时还劈到了沈潮。沈潮坐在客厅里，缓缓打出了惊为天人的两个喷嚏。
“这已经不是背后蛐蛐的程度了。”沈潮如是想道。
这顿小团圆饭最后吃得貌合神离，洋洋得意的洋洋得意，心神不宁的心神不宁。
唯一一个专心烘托团圆氛围的，还是在此方面有些笨手笨脚的主厨，对于自己越努力越心酸的事实，沈榆最终决定放生。
就是这样一顿不伦不类的团圆饭，却在洋洋得意的亢奋中，在心神不宁的揶揄里，幸福过沈榆之前在父母家吃过的每一顿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