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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   晚霞似火,余晖洒落在侯府那雕梁画栋的屋檐上,给整个府邸蒙上了一层暖橙色的薄纱。李季儿束了一天忙碌的事宜,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屋内,灯火已经燃起,暖黄色的光晕在空气中轻轻摇曳。

      丫鬟紫苏正站在妆台前,手中拿着一块柔软的布,小心翼翼地帮李季儿卸妆。

      李季儿微微闭着眼睛,享受着这片刻的放松。

      她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忙碌后的倦意。

      紫苏一边轻柔地擦拭,一边小声说道:“夫人,今天可累坏您了,一会儿奴婢给您泡壶好茶,好好歇歇。”李季儿嘴角微微上扬,轻声应道:“辛苦你了。”

      就在这时,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二女儿谢妙云走了进来。

      她脚步急促,脸上带着明显的不悦,连平日里那得体的礼仪都顾不上了。李季儿和紫苏同时抬头看向门口,紫苏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不禁说道:“二小姐,您这是怎么啦?看您这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谢妙云没有立刻回答,她径直走到一旁的椅子前,一屁股坐了下去,双手交叉抱在胸前,眉头紧紧地皱着。

      李季儿看着女儿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有些疑惑,她摆了摆手,示意红枣先出去。红枣会意,放下手中的布,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母女二人,李季儿起身,走到谢妙云身边,温柔地问道:“妙云,到底怎么了?和母亲说说。”谢妙云抬起头,脸上闪过一丝委屈,淡淡地说:“这段时间我去参加其他府举办的宴会,本想着能结交些新朋友,可大家一开口问起来的都是谢依云和谢玉云,根本没人注意到我。”

      李季儿微微一愣,随即在她身旁坐下,轻声笑道:“怎么?这是吃醋了?”谢妙云一听这话,立刻坐直了身子,反驳道:“哪有!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大家的话题都围着她们两个转,要知道以前都是以我为中心的?”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

      李季儿看着女儿,眼神中满是慈爱与理解。她轻轻握住谢妙云的手,说道:“妙云,你这张脸就是老天给你的最大的恩赐了。”

      谢妙云听了母亲的话,沉默了片刻,小声问道:“真的吗?有了这张脸蛋就能嫁进皇室吗?。

      李季儿叹了口气,轻抚着她的头发,缓缓说道:“傻孩子,男人都是好色的。”李季儿似乎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事情,皱了皱眉。

      谢妙云抬起头,看着母亲,眼中的失落稍微淡了一些,但还是有些担忧地说:“真的吗?母亲?“

      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寂静。

      李季儿望着窗外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她知道,女儿的担忧并非毫无道理,在这深宅大院里,脸蛋和身世背景缺一不可。

      许久,李季儿才转过头,看着谢妙云坚定地说:“妙云只要你足够漂亮,我会给你扫清一切障碍的。”

      谢妙云听着母亲的话,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点了点头,说:“母亲,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虽然她的眼神中还有一丝迷茫,但已经多了几分坚定。

      这时,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星星点点的灯火在侯府中闪烁。李继云站起身来,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一阵微风拂面而来,带着些许夜的凉意。

      李季儿转过身,微笑着看着女儿,说:“好,母亲相信你。以后有什么烦恼,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母亲,知道吗?”谢妙云用力地点了点头,眼中闪烁着泪花,但那却是感动和坚定的泪花。

      房间里,母女二人紧紧相拥。

      夜幕像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轻柔却又不容抗拒地覆盖了整个侯府。白日里的喧嚣渐渐沉寂,唯有微风拂过庭院中树木的沙沙声,和远处偶尔传来的更夫打更声,为这宁静的夜晚添了几分生动。

      谢淼结束了一天忙碌的公务,拖着略显疲惫的身子,缓缓走进自己的房间。屋内,昏黄的烛火轻轻摇曳,在墙壁上映出斑驳的光影。

      刚一进门,他便瞧见自己的夫人李季儿静静地伫立在窗前,身姿被月光勾勒得格外孤寂。她的脸庞隐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神色。谢淼心中不禁涌起一丝讶异,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夫人此刻竟如此沉默,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他放轻脚步,走到李继儿身后,低声问道:“这是怎么了?今天有什么事吗?”声音里带着关切,也有一丝疲惫后的沙哑。

      李季儿缓缓转过身,月光洒在她脸上,映照出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和眼中的忧虑。她看着谢淼,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听闻妙云那孩子心里不痛快呢。”

      谢淼挑了挑眉,疑惑道:“妙云?她能有什么烦心事?”说着,他走到一旁的椅子边,坐了下来,顺手端起桌上早已备好的凉茶,轻抿一口。

      李季儿走到他对面,缓缓说道:“还不是因为依云和玉云的事。妙云说,她去参加其他府的宴会,大家问的都是依云和玉云,都没人注意到她。你说,这孩子心里能好受吗?”

      谢淼的手顿了一下,微微皱了皱眉头,将茶杯轻轻放回桌上,说道:“这依云和玉云,最近确实风头正盛。不过,这妙云也不该如此在意旁人的眼光。”

      李季儿在他身旁坐下,接着说道:“我瞧着妙云心里委屈呢。你说,都是侯府的千金,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而且,我听说依云和玉云竟然在外面开起了店面,这事儿你知道吗?”

      谢淼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神色中透露出一丝不满:“我也刚听说此事,我也不知道大哥是怎么想的,怎么会放任依云和玉云出去开店面。这侯府的子女,自有他们该走的路,抛头露面去经商,成何体统!”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语气中满是对大哥做法的不理解。

      李季儿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抚道:“你先别着急。我听说,她们姐妹俩开店,也是有些缘由的。依云那孩子,心思聪慧,对生意上的事似乎颇有天赋,玉云也做得不错。而且,她们把店面经营得有声有色,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了。”

      谢淼冷哼一声:“就算有些天赋又如何?侯府的名声可不是靠这些商贾之事来维护的。大哥此举,怕是会招来不少非议。”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想到侯府的声誉,心中愈发不安。

      李季儿微微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担心侯府的名声。可孩子们都有自己的想法,依云和玉云既然已经迈出了这一步,我们做长辈的,是不是也该多些理解?而且,妙云这孩子,一直渴望能得到大家的关注,她看到依云和玉云如此风光,心里难免会有些失落。”

      谢淼沉默了片刻,揉了揉太阳穴,说道:“妙云这孩子,心思细腻,是该多开导开导她。不过,依云和玉云开店的事,我还是得找大哥好好谈谈。侯府的规矩不能坏,有些界限还是要守住的。”

      李季儿嘴唇微勾,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在理。只是,谈的时候,也别太强硬了。大哥既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想必也有他的考量。”

      谢淼微微颔首,目光望向窗外的夜空,思绪飘远。

      他想起自己小时候,在侯府中接受的严苛教育,一言一行都要遵循侯府的规矩,稍有差错便会受到责罚。

      在他的认知里,侯府子女就应该走仕途或者联姻的道路,通过这些来巩固侯府的地位和荣耀。
      而如今,依云和玉云的做法,无疑打破了他心中的固有观念,让他感到有些难以接受。

      “罢了,此事明日再与大哥商议吧。”谢淼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天色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

      李季儿也站起身,走到床边,一边整理着被褥,一边说道:“希望明天你和大哥能好好聊聊,别伤了兄弟和气。不管怎么说,都是为了侯府好。”

      谢淼点了点头,吹灭了烛火,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晨光熹微,柔和的光线透过雕花窗棂,洒在侯府书房的青砖地面上,泛起丝丝暖晕。

      谢淼一夜未眠,心中那团疑惑如野草般疯长,搅得他辗转反侧。

      天刚蒙蒙亮,他便起身,匆匆洗漱后,径直朝着大哥谢缪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侯府还未完全苏醒,偶尔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几声鸟鸣,打破这清晨的静谧。

      来到谢缪书房前,谢淼深吸一口气,抬手叩响了门扉。“进来。”屋内传来谢缪沉稳的声音。
      谢淼推开门,只见谢缪正坐在书桌前,手中捧着一卷兵书,神色专注。

      看见谢淼进来,他放下手中书卷,微微一笑,“二弟,这么早过来,可是有要事?”

      谢淼也不兜圈子,上前一步,神色凝重地说道:“大哥,我心中一直有个疑虑,实在憋闷得慌,今日无论如何都要向你问个明白。”

      谢缪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我实在难以理解,你身为侯府的继承人,为何会让依云和妙云两个女儿去经营店铺?咱们侯府虽不是什么簪缨世家,但也不至于要靠女儿抛头露面来维持生计啊。”谢淼的话语中满是困惑与担忧。

      谢缪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渐渐苏醒的侯府,沉默了许久。谢淼看着大哥的背影,心中愈发忐忑,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底蔓延开来。

      终于,谢缪转过身,缓缓走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份用黄绸包裹的密旨。他将密旨递给谢淼,轻声说道:“二弟,你看看这个吧。”

      谢淼接过密旨,双手微微颤抖。他小心翼翼地解开黄绸,展开密旨,只见上面用朱笔写着几行字,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钧之重。看着看着,谢淼的脸色变得煞白,“大哥,你……你要出征?”他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谢缪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却又透着坚定,“没错,这是皇帝陛下亲自下的密旨。”他顿了顿,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示意谢淼也坐下。

      “你也知道如今国家所处的局势吧。我们周围的吴国,北蛮,西番都把咱们围着”谢缪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透过这书房的墙壁,看到了千里之外的战场,“吴国已经对我们发兵了,边境告急。身为臣子,保家卫国是我们的职责,我怎能退缩?”

      谢淼的脑海中瞬间浮现出边境战火纷飞的场景,百姓流离失所,将士们浴血奋战。他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干涩地问道:“可是大哥,吴国历来兵强马壮,我们……我们真的有把握吗?”

      谢缪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但很快又恢复了坚定,“我明白你的担忧,二弟。吴国确实实力强大,但我们也并非毫无胜算。而且,我已经与朝中几位老将商议过作战计划,只要我们上下一心,定能击退敌军。”

      谢淼想起那些在侯府后院默默训练的士兵,平日里他们总是低调行事,不引人注目,没想到竟是大哥为了今日所做的准备。他心中对大哥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但担忧却丝毫未减。

      “大哥,此去凶险万分,你一定要保重自己啊。”谢淼的声音有些哽咽,“侯府不能没有你,国家也不能没有你。”

      谢缪看着二弟,眼中满是兄长的关爱,“放心吧,二弟。我定会平安归来。此次出征,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侯府和家中的孩子们。让依云和妙云去经营店铺,也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他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继续说道:“我不在的日子里,侯府需要有新的支撑点。店铺虽然看似只是生意,但背后却牵扯着各方人脉和资源。依云和玉云聪慧过人,我相信她们定能将店铺经营好,为侯府积累财富和人脉。而且,这样也能让她们在我不在的时候,有个寄托,不至于整日忧心忡忡。”

      谢淼这才恍然大悟,心中对大哥的安排也多了几分理解。他点了点头,说:“大哥,你放心吧,侯府有我在,我定会竭尽全力照顾好家中老小,协助依云和玉云打理好店铺。”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谢缪欣慰地笑了笑,“还有,这件事暂时不要对外声张,尤其是不能让家中女眷和孩子们太过担心。”

      “我明白。”谢淼应道。

      两人又商讨了一些侯府的事务和应对策略,不知不觉,太阳已经高高升起。谢淼起身告辞,走到门口时,他突然想起什么,转过身问道:“大哥,你打算何时出征?”

      谢缪沉思片刻,说:“一月后,大军在城外集结,我便随队出发。这几日,我还有些事情要安排。”

      谢淼心中一紧,他知道,从大哥出征的那一刻起,侯府和国家都将面临巨大的考验。但他也相信,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够度过难关。

      走出书房,阳光洒在身上,却丝毫感觉不到温暖。谢淼望着侯府内的亭台楼阁,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守护好这个家,等待大哥凯旋归来。

      而此时,侯府的角落里,两个女孩还在为店铺的生意忙碌着,她们并不知道,一场巨大的风暴即将席卷而来。

      在侯府那幽深的庭院中,日光穿过层层叠叠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往日里透着宁静与威严的府邸,此刻却被一片压抑的阴云所笼罩。

      谢缪即将出征的消息,如同一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掀起了惊涛骇浪。

      侯府的下人们交头接耳,神色间满是忧虑与不安。“听说了吗?咱们侯爷要出征了,这一去战场,刀枪无眼呐!”一个小丫鬟小声地对身旁的同伴说道,眼中满是恐惧。

      “是啊,谁知道这一去还能不能平安回来,真让人担心。”另一个丫鬟附和着,轻轻叹了口气。这些话语,就像细密的蛛丝,在侯府的每一个角落蔓延开来。

      夏晚桑正在自己的房间里,手中拿着针线,原本专注于绣品的她,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手指猛地一滞,针尖刺痛了指尖,殷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她却浑然不觉,心中一紧,“打仗那可是会死人的,进入了战场,谁赢谁输都是未知的。”她喃喃自语,眼神中满是担忧。

      在这个看似繁华的侯府中,夏晚桑深知,谢缪的命运,不仅仅关乎他自己,更牵扯着许多人的命运,尤其是谢依云。

      而如今,谢缪的出征,让夏晚桑意识到,他们的命运或许即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这个家里,唯一能支持谢依云的,便是老夫人和谢缪。

      老夫人对谢依云疼爱有加,是谢依云在这侯府中最坚实的后盾。

      而谢缪,他的存在,给了谢依云莫大的庇护。

      她们的命运,似乎在这一刻,与谢缪紧紧地绑在了一起,也决定了谢依云的命运。

      夏晚桑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走出房间。一路上,思绪万千。

      可如今,战争的阴影却悄然笼罩,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确定。

      来到老夫人的院子,夏晚桑和谢依云看到老夫人正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神色凝重。

      谢依云走上前去,轻声说道:“祖母,您可安好?”

      老夫人抬起头,看着谢依云,眼中满是疲惫与忧虑。“依云啊,你也听说了你爹要出征的消息吧。这孩子,从小就倔强,一心想着为朝廷效力,如今真要上战场了,我这心里啊,实在是放心不下。”老夫人说着,轻轻叹了口气。

      谢依云在老夫人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安慰道:“老夫人,您别太担心了。爹爹武艺高强,定会平安归来的。”老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战场之上,生死难料,我怎能不担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啊。”老夫人的眼中满是忧虑。

      谢依云心中一酸,她明白老夫人的担忧。

      她若失去了父亲庇护,在这侯府中,恐怕很难立足。

      “祖母,还有我们呢。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陪着你的。”谢依云坚定地说道。

      老夫人微微点头,拍了拍谢依云的手,“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多了。依云,你是个好孩子。”

      夏晚桑站在库房门口,手里捧着一摞厚厚的账本,眉头微微蹙起。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肩头,映得她的侧脸格外柔和,但她的神情却显得有些凝重。

      “晚桑,这生日宴的筹备事宜,你可得多费心了。”谢依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贯的温婉。

      夏晚桑转过身,见谢依云正款款走来,身后跟着两个小丫鬟,手里捧着几卷绸缎。她连忙上前行礼:“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尽心尽力。”

      谢依云微微一笑,伸手扶起她:“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寿宴的物资账目繁杂,有你帮忙,我也能省心不少。”

      夏晚桑点点头,心里却有些不安。这几日她翻看账目时,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采购的古董和药材账目,似乎隐藏着某种猫腻。

      “小姐,奴婢有一事禀报。”她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

      “哦?什么事?”谢依云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夏晚桑翻开手中的账本,指着其中一页说道:“这是前几日采购的古董清单,奴婢核对后发现,有几件古董的价格高得离谱。比如这件‘青花瓷瓶’,市价不过百两,账上却记了三百两。”

      谢依云接过账本,仔细看了看,眉头也皱了起来:“确实有些蹊跷。这些古董是谁负责采购的?”

      “是二房的李嬷嬷。”夏晚桑低声说道,“奴婢怀疑,这些古董可能是赝品,或者有人从中贪墨了银两。”

      谢依云沉吟片刻,脸色渐渐沉了下来:“若真是如此,事情就严重了。老夫人的寿宴是侯府的大事,绝不能出任何纰漏。”

      “奴婢也是这么想的。”夏晚桑点头道,“还有一事,奴婢发现药材的进项账目也有问题。比如这批‘人参’,账上记的是上等参,但奴婢查验后发现,实际到货的却是次等参,价格却按上等参结算。”

      谢依云闻言,脸色更加难看:“药材的事关乎老夫人的身体,绝不能马虎。晚桑,你立刻去查清楚,这些账目到底是谁在背后动手脚。”

      “是,奴婢这就去办。”夏晚桑应声道。

      接下来的几天,夏晚桑一边协助谢依云筹备寿宴,一边暗中调查账目问题。她先是找到了负责采购古董的李嬷嬷,借口核对账目,旁敲侧击地询问了几句。

      “李嬷嬷,这批古董是从哪家铺子采购的?奴婢想去看看,有没有适合老夫人的物件。”夏晚桑故作随意地问道。

      李嬷嬷眼神闪烁了一下,干笑道:“是从城东的‘珍宝斋’买的,那家铺子的东西向来不错。”

      夏晚桑记下了铺子的名字,随后又去库房查验了那几件古董。她仔细端详那件“青花瓷瓶”,发现瓶底的款识模糊不清,釉色也有些暗淡,显然不是真品。

      “果然是赝品。”她低声自语道。

      接着,她又去查看了药材的库存。那批“人参”被她一一取出,仔细比对后发现,大部分都是次等参,甚至有些已经发霉变质。

      “这样的药材,怎么能给老夫人用?”夏晚桑心中有些发冷。

      一天傍晚,夏晚桑趁着没人注意,悄悄溜出了侯府,直奔城东的“珍宝斋”。她扮作普通客人,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古董价格低廉,根本不可能卖出账上记录的高价。

      “掌柜的,这件青花瓷瓶怎么卖?”她指着一件与侯府采购的相似的瓷瓶问道。

      掌柜的瞥了她一眼,懒洋洋地说道:“五十两,不还价。”

      夏晚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这瓶子看起来不错,我有个朋友也想买一件,不知掌柜的可有更好的货?”

      掌柜的摆摆手:“就这些了,爱买不买。”

      夏晚桑离开铺子后,又去了几家药材铺,询问了人参的价格。果然,上等参和次等参的价格相差甚远,而侯府账目上的价格明显虚高。

      回到侯府后,夏晚桑将调查结果一一记录下来,准备向谢依云汇报。然而,她刚走到谢依云的院子门口,就被一个丫鬟拦住了。

      “晚桑姐姐,三姑娘正在见客,你先等等吧。”丫鬟低声说道。

      夏晚桑点点头,站在院外等候。没过多久,她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争吵声。

      “谢依云,你别以为有老夫人撑腰,就能在侯府里为所欲为!”一个尖锐的女声响起,是二房的谢妙云。

      “二姐,这话从何说起?我不过是按规矩办事,何来为所欲为?”谢依云的声音依旧温婉,却带着一丝冷意。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让那个夏晚桑查账,是想找我的麻烦吧?”谢妙云冷笑道。

      夏晚桑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一紧。 “二姐多心了,晚桑只是协助我筹备寿宴,并无他意。”谢依云淡淡地说道。

      “最好如此!”谢妙云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夏晚桑见谢妙云走远,才走进院子。谢依云正坐在石桌旁,脸色有些疲惫。

      “小姐,奴婢有事禀报。”夏晚桑上前行礼。

      谢依云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声道:“说吧。”

      夏晚桑将调查结果一一汇报,并将记录的账目问题递给谢依云。谢依云看完后,脸色愈发阴沉。

      “果然如此。”她低声说道,“连老夫人的寿宴都敢动手脚。”

      “小姐,接下来该怎么办?”夏晚桑问道。

      谢依云沉吟片刻,缓缓说道:“这件事先不要声张,我会找机会向老夫人禀报。至于你,继续暗中调查,务必找到更多的证据。”

      “是,奴婢明白。”夏晚桑点头应道。

      夜深人静时,夏晚桑躺在床上,脑子里却不停地回想着白天的事。她知道,自己已经卷入了一场复杂的权力斗争。

      可是,这次事件所有矛头都指向二房,这时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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