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番外：蚺蛇与蛋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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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的尾巴，枫叶正红。
谢梽尘清晨醒来时，发现身侧空荡。画室传来窸窣声响，他循声走去，看见汀逐南蹲在《蚺冰》前，正用软布擦拭画框。茶红色的卷发随意挽着，露出后颈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蚺蛇不过生日。”汀逐南头也不回地说，指尖抚过画中冰封的蟒蛇，“它们只记得蜕皮的日子。”
谢梽尘倚在门框上，黑长直发垂在深蓝色睡袍肩头：“但南南要过。”
厨房里飘着蜂蜜烤面包的香气。谢梽尘系着围裙搅拌面糊，汀逐南坐在料理台上，赤脚轻晃，脚踝上还沾着昨夜的钴蓝色颜料。
“为什么生日要有蛋糕？”他歪头看谢梽尘筛低筋面粉，像观察某种艺术创作。
“因为……”谢梽尘抹了点奶油点在他鼻尖，“甜蜜需要具象化。”
汀逐南舔掉奶油，浅褐色眼瞳亮了亮：“像《蚺冰》里的钛白？”
“对，像钛白一样必需。”
蛋糕胚放进烤箱后，谢梽尘开始准备礼物。不是昂贵拍卖品，而是装在陶土盒里的九百二十八颗迷你陶瓷珠——每颗都用冰裂纹釉烧制，刻着不同形态的蚺蛇。
“一天一颗，串成手链。”他握住南南的手腕比划，“等到明年今天，刚好绕你三圈。”
汀逐南捏起一颗珠子对光观察：“像《蚺冰》的鳞片……”
“本来就是从画上刮下来的。”谢梽尘轻笑，“你上次说想摸真实的鳞片。”
（其实是他偷偷拓印画作，请景德镇老师傅复刻的）
午后，他们去了新开的海洋馆。
在幽蓝的水母宫，汀逐南贴着玻璃追逐月光水母，茶红色卷发在波光中如同燃烧的海藻。谢梽尘举起手机拍照，镜头却始终追着那个欢快的身影。
“它像不像会游动的蚺蛇？”汀逐南指着一条豹纹鳐鱼，鱼尾掠过时带起银沙。
谢梽尘把他被水汽打湿的碎发别到耳后：“像你画《融解》时的笔触。”
在鲨鱼隧道，汀逐南突然停下脚步。巨型双髻鲨从头顶游过时，他轻声说：“小时候……生日都在画室里过。”
谢梽尘握住他冰凉的手指：“现在有我了。”
“嗯。”汀逐南把额头抵在玻璃上，“还有鲨鱼。”
晚餐不是烛光盛宴，而是露台的烧烤。
谢梽尘烤糊了所有鸡翅，汀逐南成功把棉花糖烧成炭球。
（孩子们你们简直是甜菜。）
最后他们盘腿坐在星空下，分享唯一成功的烤玉米，酱料蹭了满脸。
“蚺蛇真的不过生日？”谢梽尘用湿巾擦他脸上的酱汁。
“嗯。”汀南仰头任他擦拭，“但尘尘给的生日……很好。”
他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温热的陶瓷片——是烤玉米时偷偷塞进炭火里烧制的，上面刻着两条缠绕的蛇，一条茶红色，一条墨黑色。
“回礼。”耳尖在夜色里泛红，“用你教的方法烧的。”
深夜，蛋糕终于端上来。
没有数字蜡烛，谢梽尘插了根画针代替。汀逐南闭眼许愿时，茶红色睫毛在烛光中投下蝶翅般的阴影。
“许的什么愿？”
汀南吹灭“蜡烛”，把画针别回发间：“蚺蛇不说愿望……会不灵。”
但他分蛋糕时，把带草莓的那块推给了谢梽尘。
入睡前，谢梽尘发现枕头底下藏着一张皱巴巴的速写：月光水母组成了“10.28”的数字，下方写着「和尘尘吃蛋糕的蚺蛇」。
他转身将熟睡的艺术家搂进怀里，茶红色卷发蹭着下颌，像拥抱了一整个温暖的秋天。
（番外完）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番外：蚺蛇与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