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第 10 章 ...
-
何恩白和苏先乐将有一次返场表演。
候场时，苏先乐碰了一下何恩白的胳膊。
“徐来真不过来啊？”
何恩白注视着灯光聚集的舞池，虽然他并不像江越那样追求极致的完美，但每一个参加比赛的人，都会希望自己是冠军，这既是对技术的认可，也是对自己的证明。
返场表演，是冠军舞者的荣誉时刻，他当然希望徐来能看到，但此刻他们隔着距离隔着时差，他只会在心里希望徐来作品的首次亮相一切顺利。
苏先乐侧头，何恩白仔细整理着衣袖，黑色燕尾服剪裁得恰到好处，完美贴合他挺拔的身姿，但他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既没有夺得冠军的喜悦也没有徐来未到场的遗憾。
当聚光灯打向他们，何恩白牵着苏先乐缓缓走出来，音乐声渐起，他们步调一致地来到舞池边时，何恩白松开手，苏先乐就像一只轻盈的羽毛飘到了舞池中心。
何恩白致礼，缓缓走向苏先乐，牵上她抬起的右手，在一进一退中，最终两手相握抬高，摆出起始姿势。
在第一个音符敲响时，两人同时动了，他们的脚步经过无数次的练习，能够进退相呼应。
徐来匆匆赶来，甚至来不及坐下，就被舞池中的身影所吸引。
小提琴的声音细腻悠扬，青色的裙摆不时地与黑色的燕尾交错，像春天逐渐苏醒的花园，当旋律走向高潮时，何恩白便化身成了一道轴，在几个摆荡中，让苏先乐的裙摆变成了潺潺的流水。
最后何恩白双手托起苏先乐旋转，长长的飘带手袖演绎了风的形状，他单手将苏先乐稳稳放下，足尖落地的位置与他预留的分毫不差，当最后一个长音结束，他们回到最初的起始姿势。
如雷声般的掌声将徐来的都淹没了，但他完全不在意，依旧用力拍打掌心，怀里的花束“簌簌”作响。
退场后，何恩白和苏先乐回到休息室，何恩白隐隐约约总觉得有人在叫自己，但异国他乡，认识他的人都在身边，所以他起初也并未在意，只当自己听错了，直到那声音越来越明显、越来越近，他才开始注意去听。
他并不会想到徐来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当他转身还没看清楚是谁就被突然抱住时，他愣在了原地，但这个怀抱又是如此熟悉。
“何恩白！你跳得真好！”徐来捧起何恩白的脸，在他的脸上印下重重一个亲吻。
“咦——”苏先乐搓搓手臂，很有眼力见地出去了，留给小情侣足够的空间。
何恩白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他摸了摸刚被亲吻过得地方，呆愣愣地说：“化了妆的，有粉。”
“不怕！”说着，徐来就要再亲另一边脸。
这会何恩白反应过来，立刻抬手插进他们之间，将徐来隔挡开：“有粉，不干净。”
徐来哪还管粉不粉的，他都不记得上次抱住何恩白是几天前了，他扭来扭去地耍赖，但何恩白坚决不让他亲。
于是徐来耍起苦肉计，他埋进何恩白的颈窝，声音发闷：“我好想你啊，我等不及了，直接从交流会出来赶飞机过来见你。”
他边说边蹭何恩白的耳朵。
何恩白的耳垂被他蹭红了，他放下手环抱住徐来，将下巴搁在徐来的肩上，嗅到他风尘仆仆的气味，但何恩白不在乎，因为这是最好的证明。
“对了，这个给你，恭喜你拿下第一！”徐来鼻子里都是何恩白的香味，他满足地深吸一口气，一睁眼，看见自己手里还拿着花，这才想起来他原本是想将花递给何恩白用来祝贺的。
他一手盖住何恩白的肩头，拉开点距离，将那束同样风尘仆仆的花挤到两人之间。
“沙沙沙”的摩擦声里，何恩白低下头，就看到略显凌乱的花儿，虽然被挤得失去了原本精心的摆放样式，但依旧不影响它的美丽，奶油一样细腻的橘色，充满了生命力。
何恩白接过花束，抱在怀里，看向徐来的眼神是静谧的温柔。
“我们回家吧。”
等苏先乐估摸着差不多，回到休息室时，那两人早就奔去了机场。
徐来靠窗坐着，窗外的白云一朵一朵的，像棉花糖，但他来不及欣赏，就靠在何恩白的肩上睡着了。
何恩白低头看徐来，和第一次在他家过夜时一样，青色的胡茬呼之欲出，只不过这次眼底的乌青更胜一筹。
回到家，徐来立刻精神抖擞，抱着何恩白就想把人拖去房间，但奈何何恩白还有其他事想做。
“看看你的纪录片吧。”何恩白早就想提这个要求了，只是当时徐来一直在准备，他不知道进度怕会影响徐来，但现在他们两都空闲下来了，他第一时间就想看看这部纪录片是什么样的。
他们靠在床上，大幅的投影仪上穿插着不同的画面，有单人、有多人、有舞蹈、有笑语，继续延续了之前的拍摄风格。
即便徐来已经看了很多遍了，但他依旧看得很入神。
“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何恩白看完之后觉得拍得确实很好，但就是和他想得有点不太一样。
徐来听他这么一问，两眼放光，像是就在等他这句话似的。
“为什么没看见之前拍杂志的内容？”
徐来眸光一闪，暗淡下去，“你就是问这个问题啊。”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何恩白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开口。
但徐来在听到他还有一个问题时，徐来立刻撑着床坐正，他紧紧盯着何恩白，“什么问题？你说？”
在徐来期待的眼神中，何恩白的心平静下来，他慢慢问出：“你应该偷偷拍了很多我的画面，为什么感觉很多都没看见？”
自己的小心思被发现了，徐来裂开嘴，故意吊着何恩白的胃口不回答，他爬到床尾，换了一张光碟。
新的画面出现在屏幕上，有何恩白喝水时候的怼脸镜头、有他独自一人在舞蹈室对镜练习的画面、有他默默揉着脚腕听其他舞者说话的侧脸……非常非常多的片段，以白天到黑夜再到白天的顺序，不停地在屏幕上播放，好像拍出了他的一天又一天，最后定格在何恩白看过来的瞬间。
就是那天，何恩白发现了徐来在偷偷拍自己。
徐来抱住何恩白，倒进柔软的床上。
“这是非公开放映的部分，是我的私藏，现在也分享给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