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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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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拍摄结束了，但那之后，徐来每天早上都在何恩白家楼下等他，然后和他一起去舞蹈室，晚上又掐着点到舞蹈室，和他一起离开。
苏先乐靠着更衣室的门框，眼神在徐来和何恩白的身上来回扫射。
“你两有情况啊。”
徐来利索地将何恩白的东西塞进包里，听到苏先乐的话，嘴角咧开了花。
“我们在一起了。”何恩白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尽管苏先乐已经有所察觉，但听到何恩白承认，她还是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打心底里为何恩白高兴。
“好！不错，祝你两天长地久，”苏先乐啪啪啪鼓掌，忽然神情严厉，也不管这是男士更衣室，直接走到徐来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可别学某些混蛋，你要对何恩白好点！”
徐来现在自然知道某些混蛋指的是谁，他拍拍胸脯向苏先乐保证。
“我说你一开始是不是就盘算好了的？”
拍纪录片是假，追人是真吧。
徐来楞了一下，“盘算什么？”
苏先乐朝徐来竖了个大拇指，看来他还是误打误撞，那更牛了，毕竟正主和迷弟在一起的这种运气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徐来将何恩白送到楼下，照旧站在那儿目送何恩白上楼。
但刚踏上台阶，何恩白又下来了。
徐来以为何恩白是有什么东西落在自己这了，但他摸了摸口袋，除了他的手机，没有其他东西，“怎么了？”
何恩白沉默片刻，沉声问道：“要上来喝杯水吗？”
徐来龇牙一笑，“我不渴，你快上去吧。”
见徐来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何恩白也没有多作解释，只是觉得风水轮流转，既然这样那就再等等。
而徐来不和何恩白在一起的时间，都是在为纪录片的最终呈现做准备。
“你什么时候答应的？”唐克盯着屏幕，即便在和徐来说话，视线也没离开过。
“刚开拍一个星期，我的老师联系了我，我就答应了。”徐来也专注地盯着屏幕，他对唐克提供的几个版本都不是太满意，两个人已经不知道修改了多少次了。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参加这种活动吗？”
徐来毕业后就一直和唐克合作了，那时候唐克还会鼓励徐来去参加比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提高知名度，但是徐来不喜欢，他说他拍纪录片不是为了获奖，这之后唐克也明白了徐来的态度，再也没提过这件事，虽然这次是一场交流会，但唐还是很意外，甚至那时候徐来的拍摄都还没结束，他竟然就答应了这件事。
“团长很希望这部纪录片能够吸引到更多人关注摩登舞。”
这个唐克知道。
“但是我们的记录片点击量不是一直不高吗？我不能答应了团长之后，就用一段视频交差，我在开拍前向他承诺了，那我至少要争取一下。”
所以当老师的电话打来，告诉他今年主办方还是想邀请他参加时，他答应了。
他可以不在乎声量，但当他的镜头需要时，他不能假装不知道。
唐克身形一顿，偏头看向身边的徐来，他的身后仿佛闪烁着耀眼的光辉，他的形象陡然拔高，唐克承认徐来这一刻真是帅呆了。
经过紧锣密鼓的准备，徐来和唐克带着作品去了Z城。
徐来一路上不说话，唐克以为他紧张。
“你自信点！别的我不敢说，就拍纪录片这块，你是金字塔塔尖的级别。”唐克能理解徐来的焦虑，毕竟自从毕业后，他就再没强势地出现在大众视野里，这次受邀过去，必然要面向一众圈内、圈外人展示他现在的成果的。
比起看星星闪烁，大家都更想看到星星坠落。其实唐克也不是一点都不担心，他也有点紧张，但他要稳住，不能在徐来面前表现出来。
而徐来确实心里不平静，因为今天一早何恩白就出发去国外了，他要去送，何恩白让他专心准备交流会的事情。
“都弄好了，你几点的航班，我送你过去。”
徐来这段时间的打字速度快了很多，何恩白看着秒回的消息，弯了弯嘴角，“我已经到机场了。”
他早知道徐来一定会坚持送他，所以何恩白定了早上的飞机票，徐来和他说过这次交流会的规模之大前所未有，为学术与非学术的交心，提供了难得的机会，他希望徐来能在这次交流会里达成自己的目标。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在徐来和唐克一出车站就迎了上去，带他们去酒店。
唐克瞄了一眼驾驶座，摸出手机给徐来发消息：看不出来，面子还挺大的，这回跟你后面享福了。
手机震动，徐来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急匆匆地将手机从兜里掏出来，结果看到是唐克发的消息，刚还两眼放光的，立刻就暗了。
徐来的动静实在太大，就连驾驶座的工作人员都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
“你咋了？”唐克将手机放在腿上，又给徐来发了个消息。
“我以为是何恩白发来的消息。”徐来打字都没劲，这几个字总共打了一分钟才给唐克发过去。
唐克一看，牙齿都要发酸了，“不至于，真的不至于，咱们后天就回来了，到时候你就能和你的何恩白亲亲抱抱举高高了。”
“那也不行，他去Y国比赛去了。”徐来刚因为“亲亲抱抱举高高”这七个字眉飞色舞时，突然就想起来何恩白出国的事，挑起的眉毛也僵住了。
唐克这下终于知道了徐来一路上愁眉不展是为什么了，就说呢，徐来怎么可能知道什么叫紧张，他连比赛都懒得参加的人，去一个交流会会紧张？自己真是想太多。
唐克也懒得回了，第一次谈恋爱是这样的，等以后多谈几回就好了。
等他们到了酒店，徐来里里外外将房间拍了个遍，唐克开了一瓶矿泉水，看着徐来站在窗边又在盘弄手机，估计是忙着把刚才拍得那些照片发给何恩白。
交流会将持续两天，第一天是集中观看各位嘉宾的往期优秀作品，第二天则是播放推选的暂未公开的作品。
徐来和唐克过去的时候，大家都西装革履，还好出门前一天，何恩白给他两安排了一套，不然站在这里面，他两就像走错了片场。
“哎，你是不是给何恩白灌什么迷药了，不然他看上你什么了？”
唐克随口一句感慨，徐来还真思考上了，最后他两眼放光、自信满满地说：“他喜欢看我拍的纪录片。”
这点倒是没法反驳，毕竟那人就是看了徐来的纪录片后才同意拍摄的，但唐克还是想再调侃几句，但来了两个看起来很有气场的人径直朝他们走来。
“老师好。”
随着徐来一声老师，其中一个头发半百的男人揽住了徐来的肩背，“我还以为你都把我忘了呢。”
唐克眼神在徐来和被称为老师的男人身上来回打量，男人不愧是高等学府的老师，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气质内敛，从他的肢体语言上看，他十分欣赏自己的这名学生。
“介绍一下，这位是交流会的发起人，高雄先生，这位就是我的学生，徐来。”
“你好。”
两人握了握手，徐来将唐克从身侧捞过来，唐克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人前，一时间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就听见徐来介绍道：“这是我的剪辑师，唐克，他的剪辑技术是我看到过最好的。”
唐克听完，后脖子瞬间发烫，徐来这话敢说，他都不敢认，面前的这可是徐来的老师，他算哪根葱啊。
“你好，徐来的片子我都看过，确实剪得好。”老师也不拿乔，主动笑着向唐克伸出手。
互相认识之后，高雄引着三人入座。
他们被安排在了第一排，唐克撑着扶手回头看了一眼，座无虚席，他从不知道纪录片这个领域既然有这么多人在坚持，他看向徐来的侧脸，这家伙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光线将他的侧脸照得五颜六色，他越发有点佩服这家伙了。
“今天最后一部作品，是由徐来先生拍摄的《永不谢幕》，现在请徐来先生向我们介绍一下这部纪录片。”
在雷鸣般的掌声中，徐来起身，走向发言席，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徐来的身上，或者说在他的作品上，大家都想知道是怎样优秀的作品，值得最后出场。
“嗯……这部纪录片主要是讲摩登舞的，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其实我对舞蹈一窍不通，此前对舞蹈也没什么兴趣，直到我第一次近距离看到他们跳舞，肢体舒展的同时又充满力量，即便汗水浸透了他们的衣服，也丝毫不影响他们脚下的舞步，他们好像不是在跳舞，而是在诠释一种只有他们知道的生命形式，就是在那一刻，我决定要为他们拍一部纪录片……
“今天很荣幸能够带着这部作品和大家一起交流，希望在看过这部纪录片后，那些旋转的身影不再只是单纯的舞姿，而是能成为一颗种子，等待某阵春风，就能开出一片花田。”
又一次雷鸣般的掌声，徐来回到了位置上。
画面里最先出来的是团长的动作示范，在他的转身中，从一个到两个，从两个到四个……逐渐在镜头里，出现十多对舞者，在舞池中，随着曲调的变化，裙摆和礼服后摆同时改变转动的方向……
屏幕的光将徐来的脸照得一会亮一会暗，他又一次看了眼时间，饶是唐克，也被他频繁的动作打扰，“你有事就先走吧，后面的就交给我。”
徐来投来一束感激的目光，偏头跟老师打了声招呼，就利索地从位置上下来，半蹲着溜了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