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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人造森林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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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柏长川第一次带手机进学校。
早上两节课是数学连堂课，柏长川没有机会把手机拿出来看过，他也知道这个时候绵绵肯定还没有睡醒。
后两节课的柏长川心不在焉，一边假装听着老师讲语文课，一边在桌子底下偷偷拿出手机看有没有消息提醒。
看到没有消息就忍不住想：“怎么还没醒，是不是醒了但是忘了，就知道看动画片，晚上睡觉不老实，他走了会不会掉下床……”
这时语文老师出声提醒：“个别同学啊，把心思收回来，都这个时候了还发呆呢。”
柏长川听到，从胡乱的思绪中挣脱，认真听课。
只是语文课对于他来说很简单，也很无聊，柏长川不想听，偷偷拿出刚布置的数学作业写，现在写一些晚上就可以少写一点。
把语文书盖在数学试卷上，柏长川时不时抬眼看向语文老师，实际上手脑协同不停算着数学题，时不时跟语文老师慈爱的目光对上，老师以为他在认真听课做笔记，投以赞赏的目光。
柏长川虽然生出丝丝愧疚之心，但是手里的数学卷子却翻了个面。
语文课下，柏长川拿出手机偷偷看了一眼，六分钟前【贪吃菇】发来两条消息。
暗起的喜悦如潮涌，柏长川揣起手机就往班级书库去。
高三每个班级都配有一个书库，给学生提供空间放平时不怎么用的教辅书和卷子，让班级空间宽敞些。
班级书库里没有监控器。
柏长川进去，书库里有两三个同学在翻找自己的书。他们班的班级书库朝南有窗户，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平时四季常绿的缅桂花。柏长川走到窗边戴上耳机，点开绵绵给他发的语音。
夏春季盛开的花已经凋谢，枝桠上只剩繁茂的绿叶。耳机传来的声音把人带回春天。
“柏长川我醒啦~”
“我现在在看动画片。”
绵绵已经学会撒个小小的谎，因为他在看更新的电视剧。
柏长川打字发过去：“怎么现在才起，这么能睡。”
绵绵回消息回得很快，软乎乎的声音传来，“因为我是蘑菇啊。”
“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叫阿姨给你做点饭。”
“我不饿，你什么时候回来柏长川？”
阿姨至今都不知道家里住了个绵绵，她没有允许是不会进柏长川的房间，而绵绵也只呆在房间里，吃饭的时候阿姨也不在。
“下午放学。”柏长川发消息过去。
“那你不要忘记给我带蛋挞哦柏长川。”
绵绵的语音，柏长川总是一条条听完再回复。
“知道了，不会忘的。”接着又发：“除了蛋挞还要什么吗？”
“我想喝甜甜的奶茶。”
柏长川听完轻轻地笑了一下，“还知道喝奶茶了，不得了。”
“你记得给我带哦。”
“知道了，我先上课了。”
“好~”
柏长川把绵绵的语音又点开听了一遍，肩膀却被突然拍了一下。柏长川回头。
“哟班长，干什么呢这么开心？”乔欣夏看到柏长川一个人站在窗前不知道干嘛，等柏长川扭过头看见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乔欣夏被柏长川和煦的笑意晃了眼睛，和柏长川平时笑起时嘴角的弧度没什么，只是感觉现在柏长川的眼底流淌着什么。
看清柏长川手里拿着手机，乔欣夏打趣：“班长学会带手机了？”
柏长川自然地把手机收起来，笑地礼貌，又回到平时的温度，“嗯。”
“跟谁聊呢这么开心，班长你谈恋爱了？！”乔欣夏说着自己的猜测，脸上止不住的好奇。
“没有，家里的小朋友闹着要吃蛋挞。”
“那你对这小朋友还真好。”
还专门为此带了手机。
“对了班长，我看到你给我的充值记录了，其实不用的，都是同学。”
“没事，昨天非常谢谢你。”
“没事没事，都是小事。”乔欣夏摆摆手。
“那我先回班上了。”
“好的。”
柏长川心情很好地往外走，回到班上才取下耳机。
果然心情一好写作业的效率都翻倍了，等下节课的英语课结束后，柏长川的数学卷子只剩下最后三道大题了，吃完午饭再回来写，下午上课前就能写完。
吃完午饭柏长川回教室，路过小树林的鱼池，鱼池里的水是活水，水里的鱼被学生们养得条条肥胖，活像一条条的鱼翅包饭。
林子里生态好，学校又保护得当，即使是冬天，池边还是长满了胖胖的苔藓，看得柏长川心痒痒。
教室里坐着三三两两的同学，柏长川坐下之后根本无心学习，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回家。
回家其实也不能做什么，也只是写作业而已，时不时绵绵还要说话闹他。
可是这一刻，柏长川确信自己想回家。
发呆了一会柏长川突然意识到自己像出门千里的父母止不住牵挂家里的孩子。
于是干脆拿着手机到书库拨通了绵绵的视频通话。
下一秒绵绵的脸就放大的出现在屏幕中，几乎就是一瞬间，柏长川笑了起来。
“柏长川你放学了吗？”绵绵惊喜的声音传来。
“没有，中午休息，把手机拿远一点。”
“哦。”
绵绵调整与手机的距离，整张脸露了出来。
“你刷牙洗脸了没有？”
“刷了，你看…”绵绵把镜头凑近自己张大的嘴。
“刷了就好。”柏长川也没有什么想说的，只是想看看绵绵。
“你吃午饭了吗柏长川？”绵绵眼睛没在看手机屏幕，而是在看着平板上的动画片。
“吃了。”
“好吃吗？”
“不好吃，没有家里的好吃。”柏长川如实说着。
“不好吃也不可以挑食哦。”绵绵下意识说着，“你有什么事情吗？”
他还要看动画片呢。
“没有，你有没有什么事情？”
“我没有啊。”不是柏长川自己给他打的电话吗？
“不要长时间看动画片，看一会休息一会知道吗？”
“知道了。”
绵绵觉得柏长川越来越像叶微兰了。
“我再看一会就休息，我等你回来哦柏长川。”绵绵现在一心系在动画片上，现在正是剧情高潮紧张时，一分一秒都不想错过。
“好，等我回去。”柏长川被这句话勾的恨不得飞回去，用力地揉揉绵绵的小卷毛，捏他脸上的软肉。
挂了电话，柏长川坐下把数学作业写完。
仅仅只是一个早上的时间，柏长川就养成了边上课边写作业的习惯。
等下午柏长川拿着蛋挞和奶茶回到家，打开房间门，看到绵绵正坐在书桌前伏案写着什么。
绵绵听到声音回头，“柏长川你终于回来啦！”
看到他手上拎的东西，双眼放光起身迎接他的蛋挞和奶茶。还是热的。
“哇柏长川，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柏长川手里的东西瞬间被接走，好整以暇地看着绵绵，脸上挂着笑意，小蘑菇夸人的词汇系统什么时候才能更新一下。
视线习惯性下移去检查人有没有穿鞋，“又不穿鞋。”柏长川脸色一深。
“我就踩一下。”绵绵赶紧到椅子上坐好。把蛋挞和奶茶打开，“哇，看起来好好吃。”拿出手机拍了好几张照片。
这才开始享用他的下午餐。
绵绵在奶茶和蛋挞入口的瞬间，都要跪下了，“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柏长川你也试试！”
“我不吃。”柏长川看他吃得开心，心情也不由得放晴。
把书包放下，看到书桌上还摆着绵绵刚才写的东西。
“写什么呢？”
柏长川拿起来看，草稿纸上是绵绵用笔随意画的草图，线条潦草，柏长川依稀辨别得出是几个人，旁边还特别标记着“柏长川”“绵绵”“小羊”几个字，笔画稚嫩，虽然看得出是一笔一划写的，但是歪歪扭扭。
“这个是你，这个是我，这个是小羊，这个是太阳，这个是树，树上结着果子。”
绵绵用手指一个一个介绍给柏长川看，“怎么样我画的好不好？”
绵绵眼睫扑朔，期待地看着柏长川求夸赞。
“嗯很好，还可以再进步。”柏长川违心夸着，要是不说根本看不出那是什么东西。
“我进步很快的。”绵绵很高兴。
柏长川去客厅把东西搬进来。
先去浴室把鱼缸和鹅卵石洗干净，柏长川把鱼缸放在床头柜旁边得置物桌上。
“你要干什么呀柏长川？”绵绵吸着奶茶问。
“给你重新弄一个大的花盆。”柏长川笑着按照网上的教程，把鹅卵石铺进去，再倒厚厚的一层营养土。
“真的吗？！你也太好了吧柏长川！”绵绵听到兴奋至极，兴致勃勃地在一旁看柏长川给他布置新的花盆。
柏长川也不知道效果会怎么样，按着自己的审美直觉把小盆栽放进鱼缸的角落，把剩下的营养土倒进去，还放了几块假石头营造高低不平的地势，最后把司机给他找的的新鲜苔藓铺进去。
绵绵在一旁情绪特别高涨，时不时“哇——”“哇——”，让柏长川内心十分满足与得意，眼尾的弧度微微弯起。
等初步造景结束，绵绵已经迫不及待，“我现在可以住进去吗？”
柏长川一把把人按住，生怕下一秒蘑菇就进去了。
“现在还不行，还差点东西。”柏长川搬进一个小型灌溉系统，把原来的加湿器拿下来，又按照老板给的教程，给灌溉系统装上水，给鱼缸装上了。
这样缸里就永远湿润，不用经常浇水。
绵绵看到最后的成品，满意地不得了，绕着鱼缸各个角度都称赞了一番，拿出手机拍了又拍，“柏长川你真的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就算出生在窗台上又怎么样呢？他现在拥有自己的森林。
绵绵骄傲之感油然而生，巴不得告诉全世界——
柏长川给他制造了一个全世界最漂亮的森林。
等他的小鸟朋友回来，他一定要狠狠炫耀。
绵绵看看鱼缸，又看看柏长川，按捺不住地想往柏长川身上扑，这是蘑菇表达爱意最直接的方式。
却被柏长川拦住了，“我身上脏，我可不保证它们都能活下来。”
柏长川看着自己的成品，嘴角扬起，内心充满着成就感。
“我会让它们都活下来的。”绵绵打着包票。
“你还有这种能力呢？”柏长川眼里都是笑意。
“那是，我是一个很厉害的蘑菇的。”绵绵骄傲地扬起小脸。
“好的，厉害的蘑菇，我现在要把房间打扫一下，你要一起吗？”
“我来了！”
两人一起把房间收拾干净，柏长川叫绵绵好好在房间里呆着，阿姨要来做饭了，他今天特意嘱咐阿姨晚一个小时来做饭。
他先去洗了个澡，把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回到房间一看，绵绵已经不见踪影，鱼缸里多了一抹白色。
蘑菇此时长在真正它属于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