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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你有没有谈恋爱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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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迫不及待？”柏长川走过去，对着鱼缸里面的蘑菇打趣。
绵绵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变成人，他好像抓到了一点修炼的尾巴，新的盆他很喜欢，呆着比之前的花盆舒服很多。
他在花盆里面细细感受着那一丝变化，努力去追寻，有什么东西好像就要冲破阻塞，破土而出。
他不能再等待。
今晚的晚饭是柏长川一个人吃的，他喊了很久的绵绵，也不见得绵绵有什么动弹，到最后都心生慌乱，是不是土里有毒还是水里有毒，把绵绵毒晕过去了。但是自己却毫无办法，真有毒的话应该把绵绵送到哪个医院？
无力无措占据思绪。
看着柏长川焦急的神色，绵绵觉得不能让柏长川担心他，变回人缩在被窝里，语速急切地说：“柏长川，我觉得我到了修炼的关头了，我可能要睡很久，你要等我哦。”
等我一起去吃好吃的，去游乐场，去动物园……
“你要睡多久？”柏长川有些担心。
但又放下心，还好不是毒晕了。
“不知道，不会很久的，你不要担心我。”
绵绵倏然又变回蘑菇，那股生长之势已经蓄势待发，他不能再维持人形。
柏长川站着地盯着蘑菇看了几分钟，平静地，然后面色如常地把绵绵脱落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把拖鞋摆好，收好绵绵的画作，把吃剩的蛋挞和奶茶丢进垃圾桶。
做好这一切，他一个人去吃饭。
接下来的时间，似乎又回到之前的日子，但好像又有什么不同。
柏长川在等待。
第二天，柏长川在课间时，前桌乔欣夏突然转身把一罐糖果放到他桌面上，柏长川有些惊愕不解地看着她。
“这是我给我妹妹闹着让我给她买的糖果，不小心买得很多，她不能吃那么多，又不能浪费，只能送出去，班上同学的家里几乎没有需要吃糖的弟弟妹妹，我就只想得起班长家的小朋友，就当是你家那个小朋友替她分忧分忧吧。”乔欣夏双手合十解释着，“她再吃下去牙齿都要烂没了。”
一长串的解释之后，“那么谢谢了，多少钱我转你吧。”柏长川收下糖果。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班长，反正我也是买多了不知道怎么处理。”乔欣夏连忙摆手拒绝。
“这会让我有心里负担的。”柏长川温和地笑着。
“那就把你的数学笔记借我看看吧。”乔欣夏俏皮地说。
“可以。”柏长川翻出数学笔记递给乔欣夏。
“哇塞不愧是班长，怪不得你数学成绩那么好。”乔欣夏翻开数学笔记，被工整完美的笔记震惊到。
“你成绩也很好。”
乔欣夏作为学委，成绩也不差。
“班长可以问你家里那个小朋友多大了吗？”
“大概五六岁吧。”柏长川随便编了个年龄，他也不知道小蘑菇到底多大，如果是蘑菇的话可能才几个月。
柏长川想起绵绵，愉悦泛上心头，眼神也柔和了起来。
“真好，我妹今年三年级，正是猫嫌狗厌的时候。”
看着柏长川眼底神情的变化，那个小朋友肯定很招人喜欢。乔欣夏想起家里的妹妹就忍不住叹气。
“小孩就是这样。”柏长川礼貌笑着回应。
还好小蘑菇很乖。
“但是有时候她又很可爱，可爱到我想把她一屁股坐死，啊你懂吗班长？”乔欣夏已经有些咬牙切齿张牙舞爪了，转过脸企求得到柏长川的理解。
“……不好意思，我不太懂。”虽然如此，柏长川还是礼貌笑着。
下午回去，柏长川把糖果罐放在鱼缸旁边。“还没人见过你就已经收到别人的糖果了，托我的福吧。”
柏长川轻笑这，眼底温柔，对着蘑菇说道。
第三天，柏长川下午去文具店买了各种彩笔蜡笔素描本，还给绵绵买了几本字帖。
“快醒来画画吧，再不画要退步了，你的字实在是太丑了，还需要进步，还有你的动画片也更新了。”
新的地毯已经到了，柏长川把地毯铺满房间，踩上去很软，像是踩在真正的苔藓地，绵绵应该会很喜欢，厚厚的地毯不穿鞋也不用担心了。
柏长川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房间，原本是简约大气，甚至显得有些死气沉沉的装修，现在却铺着充满生机的的绿色苔藓地毯，桌子上整齐堆着他给绵绵买的蜡笔蜡笔彩笔，明明都有了很多，可是柏长川每当看到漂亮的颜色又忍不住再买。书架上摆放整齐的名著被彩色鲜艳的漫画书挡住。
精心布置的鱼缸，里面的绿植生机勃勃，包括那朵小蘑菇。
阳光洒进来，感觉下一刻万物即将生长，像是春天提前到来。
第四天，柏长川买了个智能跟随监控器，放在书柜上，连上手机，柏长川在下课时就拿出手机来看一看绵绵有没有醒。
高清监控对着鱼缸，蘑菇在静静呼吸。
昨晚上叶微兰打电话过来，说这个周末他们会过来陪他一起吃饭。
“原本还想着要怎么跟他们解释你的存在，现在不用了，这么能睡，不会真的要变成大蘑菇了吧？”柏长川把手伸进去，轻柔地抚摸了一下缸里的蘑菇，看起来是长得很好，水润润嫩嫩的。
蓦然柏长川又笑起来，“不要长得太大，要不然这新买的鱼缸就装不下你了。”
下午他刚才放学回家，刚准备上楼，刚好就碰到叶微兰和柏知礼。
叶微兰看到他很高兴，“宝贝儿子！”忍不住小跑过来抱着柏长川。
嘴里不停念叨着：“哎呀怎么都瘦了，让妈妈看看是不是又长高了，小孩长得快，好久不见了有没有想妈妈，妈妈都想死你了，真是对不起你呀，都怪妈妈太忙了。”
柏长川被抱着，跟叶微兰身后的柏知礼对上眼神，礼貌地点点头就当是打过招呼了。
“好了妈妈，我们先上楼吧，外面冷。”柏长川最后忍不住打断叶微兰，他不说话叶微兰能这样抱他念叨半小时。
“先上去吧，长川说得对。”柏知礼上前揽住叶微兰。
“先上楼，妈妈太开心了，好久没见了。”叶微兰回过神来，看到柏长川还穿着单薄的校服，赶紧招呼人上楼。
柏长川在上楼时还担心绵绵已经醒了，进到房间一看，还是多虑了。
柏长川把东西放好就去了客厅，周末叶微兰和柏知礼在的话，柏知礼会自己下厨做饭。
两人已经脱下工作制服，换上了干练的家居服，在厨房忙活着，只有这个时候柏长川才觉得叶微兰和柏知礼像父母。
叶微兰长得很漂亮，还没到四十，平时虽然工作繁忙但是也包养得当，家庭幸福工作顺心。她和柏知礼两人年少爱情走到婚姻，叶微兰很年轻的时候就生下了柏长川，但两人都是正当闯的年纪，都丢不下工作，只能把柏长川交给保姆阿姨带。
柏知礼现在身上有了岁月的沉淀，多了几分温和，不如年轻时那么锋利了，对着柏长川却总是不苟言笑的模样。
柏长川五官棱角长得有七分像柏知礼，但是气质比年轻的柏知礼谦和，看起来似乎更容易相处。但是柏知礼知道自己的儿子，看似谦和知礼其实处处保持着距离，跟每个人都不亲近。
他想好好培养这个儿子，但是柏长川却又每一步都走得让他很满意，他预想的严加管教根本用不上。
嘴上不说，其实对这个儿子满意得不得了。
“需要我帮忙吗妈妈？”柏长川走到厨房门口问。
“不用不用，这有我跟你爸就行，今晚都做你爱吃的菜。你去写作业吧，做好了我叫你啊。”叶微兰笑着把人打发走了。
柏长川只能又回到房间，盯着蘑菇发呆。
厨房里叶微兰小声跟柏知礼说着上次她给柏长川打电话听到的声音。
“那声音可甜了，你说儿子不会真的谈恋爱了吧。”
“不知道。”柏知礼老实地说。
“哎呀你刚刚也看到鞋柜上的那两双鞋了吧，那明显就不是儿子会主动买的。”叶微兰压低声音。
刚才在玄关换鞋时，叶微兰一眼就看到那亮橙色和明黄色的鞋子，在一堆黑白灰中格外显眼，叶微兰还偷偷给柏知礼使了个眼色。
“他都17岁了，有自己的主意了，我们就不管他了。”柏知礼让叶微兰放轻松。
“我没想阻止他，他一个闷葫芦真的会谈恋爱吗？跟你一个样。”叶微兰白了柏知礼一眼。
叶微兰16岁的时候就和18岁的柏知礼谈恋爱了。
“哎呀~”叶微兰感慨地说，“我还真以为咱儿子是个木头，现在正是青春最美好的时候啊，谈个恋爱也挺好的。”
“所以你就别担心了，随他去吧。”柏知礼在这方面采取放任态度。
他这儿子，不抽烟不喝酒不鬼混不挥霍成绩好，跟他周边老总的那些个公子哥省心多了，谈个恋爱而已，又不是把自己卖了。
“而且，有没有谈上都还没有确定，都是你瞎猜的。”柏知礼补充道。
“所以等一下吃饭的时候就是打听打听啊。”
“好了好了，我要炒菜了，油烟重你先出去等着啊。”柏知礼柔声把叶微兰哄出去。
“行吧。”
叶微兰本想着去找柏长川交流交流感情，刚出厨房就接到一个电话，有紧急的工作需要她处理，只能回到房间拿出电脑开始处理工作。
柏长川写了一会作业觉得无聊，把椅子搬到鱼缸旁边，额头轻轻抵在鱼缸上，低沉的声音尽是诱哄。
“你如果今天晚上不醒来，就要错过明天的游乐场了，游乐场里面有你想玩的碰碰车，大摆锤，如果你醒来，我可以勉强同意给你买个冰淇淋，还有今天我爸爸妈妈来给我做饭吃了，你也要错过了，真是可惜呢。”
顿了一会，柏长川继续说：“睡这么久，不会真的要变成大蘑菇吧，醒来之后不会要吃人吧？”
眼里深藏着的笑意未散，柏长川喃喃道：“蘑菇会不会做梦啊，我可是天天都梦到你啊，睡这么久，该醒了好不好？”
敲门声响起，柏知礼叫人去吃饭。
柏长川应了一声，调整了一下情绪才走出房间，柏知礼已经回到厨房。
“我妈妈呢？”
不见叶微兰，柏长川开口，气氛有点尴尬。
“在房间处理工作呢，马上就来。”柏知礼淡淡地回答。
“哦，我来帮您。”柏长川走进去帮忙端菜。
说来也是奇怪，柏知礼那么忙的一个人，居然做饭做得很好吃。
“哎呀还不是当时我跟你爸爸上大学那会，我们在外面自己租了个公寓，他比我大两级，课少，平时瞎没事就喜欢做饭给我吃。”
叶微兰在饭桌上提起当年的事，还是会笑得合不拢嘴。
柏长川有所耳闻，叶微兰16岁早恋，20岁一到法定年龄就和柏知礼领了证，当时双方父母都不同意，说是年纪太小再等等，这两人倒是像初生的牛犊一样，情侣合心其利断金，风风火火就把证领了，把婚结了。
“嗯。”柏知礼只是简单回应叶微兰，孩子在这他不好跟叶微兰打情骂俏的。
“长川呢？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啊？”叶微兰还是按耐不住，以开玩笑地口吻问了出来。
“没有。”柏知礼回答得斩钉截铁。
“哦没有也没关系的，谈恋爱也没关系的，爸爸妈妈很开明的。”叶微兰语气微微失望，旋即又开朗道。
“嗯，我知道。”
“那明天带你出去放松放松，你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呀？”叶微兰又问。
“没有。”柏长川确实没有什么需要的。
“最近上学累不累，你们高三了学业压力就是会大，累了就好好休息啊。”
“还行。”
叶微兰看柏长川这副淡然的样子，又扭头看专心吃饭的柏知礼，突然气不打一处来。
两个闷葫芦！柏知礼更是，只要儿子一在场一句话都不会多说。
“冬天快来了，去年冬天的衣服应该不能再穿了，你们小男生长得快，我们明天去给你买几件衣服好吧？”
虽然是询问，但是柏长川知道他不能拒绝。
“好。”他扬起脸对着叶微兰笑了一下。
“你们小男生，就是要多吃一点。”叶微兰给柏长川一边夹菜一边问着柏长川学校的事。
柏知礼在一旁默默给叶微兰夹菜。
这顿饭吃下来也是其乐融融。
吃完饭又陪叶微兰聊了会天，柏长川才洗澡回房间，伸手关了灯。
对着黑暗，“晚安蘑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