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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按部就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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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个多小时,房门轻声被敲响,“小少爷吃饭了。”门外传来阿姨温柔但恭敬的声音。
柏长川从数学公式中抬头,回应了一声,“马上来。”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柏长川拿起手机接电话,“喂,妈妈?”
电话那头传来叶微兰的的声音,“喂,宝贝儿子,吃饭了没有呀?”
“没呢,马上吃了。”柏长川回答着,左右转头放松僵硬的脖子。
“哎呀,对不起呀儿子,爸爸妈妈这周有点忙,不能陪你吃饭了,等有时间爸爸妈妈再去陪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叶微兰温柔的声音带着歉意。
“没事的妈妈。”柏长川早已经习惯了。
他父母好像一直在忙,多数时间都把自己丢给保姆,跟他们呆在一起的时间反而不多,尤其自己上了高中之后就更忙了。
“是爸爸妈妈对不起你呀儿子,老是没时间陪你,等这段时间忙完了妈妈去陪你几天好不好?”
听着宝贝儿子懂事的回答,叶微兰说着说着鼻子有点发酸,她深知自己给柏长川的陪伴太少了,但是又没有办法。
“没事的妈妈。”柏长川听着他妈妈的话,温声安慰她,他之前也怨过父母的陪伴太少了,但是后面长大就知道爸爸妈妈有自己割舍不下的事业需要去做,于是不怨也不想了。
柏长川说着看到书桌上的小蘑菇,笑着说:“我周末跟朋友一起玩。”
“那也好,周末好好休息,平时学习太累了,妈妈再给你打一点钱好不好,拿去和朋友吃点好的,想买什么就买。”叶微兰听到儿子跟朋友一起玩放心了一点。
国内的高中学习苦她是知道的,也想过把柏长川送出国读书,但是又舍不得,她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一个人远在异国他乡她受不了。好在柏长川很争气,成绩很好也很让人放心,只是这样更让叶微兰愧疚了。
“我钱够的妈妈,我平时也不需要买什么。”柏长川说。
“没事,给朋友买买礼物,叫来家里一起吃饭,叫阿姨多做几个菜。”叶微兰说着,声音小了一点,“你也真是的柏知礼!每次就在旁边听着也不说话,关心的话一句也不说,你个闷葫芦。”
是叶微兰在跟柏知礼说话。
“你说就好了。”柏知礼不擅长跟儿子话家长里短的。
“哎呀,你真是的。”叶微兰恨铁不成钢,“你也知道,你爸就这样,他还是很关心你的。”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声音,柏长川不自觉地笑了,“嗯,我知道的。”
“那宝贝儿子快去吃饭,别累坏身体了,累了就跟爸爸妈妈说,我们给你请假,不上两天课也没什么的啊。”叶微兰还在温声的嘱咐。
“我知道的妈妈。”柏长川很耐心地回应着。
“你快让儿子去吃饭了,我们也该走了。”柏知礼在一旁轻声提醒着叶微兰。
“我知道了,催什么催。”叶微兰对柏知礼没好气地说,又温柔地对着手机说:“宝贝儿子,快去吃饭吧,等爸爸妈妈忙完了就去陪你吃饭啊。”
“好的妈妈。”
“好,乖儿子,妈妈挂了啊。”
“妈妈再见。”柏长川礼貌地说。
叶微兰挂了电话,柏长川放下手机,收到银行账户变动信息,他父母又给他打了一笔钱。
“收到了,谢谢爸爸妈妈。”他发消息给叶微兰。
“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就给爸爸妈妈打电话啊。”叶微兰回复地很快。
“好。”柏长川回复。
放下手机,看着小蘑菇,开口问:“你需不需要吃饭啊?”
问完又觉得自己很蠢,蘑菇是植物,不需要吃饭,浇点水就好了。
真是又好养又不好养的。
柏长川笑了一下,起身去吃饭。
只可惜绵绵这个时候还在深度睡眠补充精力,根本听不到外界的一切声音。
柏长川吃完饭,回到房间看到蘑菇还是蘑菇,干脆又写起了作业。
把英语作业写完,柏长川长舒一口气,拿起手机看了一会儿新闻,觉得眼睛干涩,放下手机,用手指捏了捏鼻梁。
拿上睡衣去浴室洗澡。等他洗完澡吹干头发回到房间,蘑菇还是蘑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变回来。
柏长川把床上绵绵刚穿完的睡衣放在椅背上,保证小蘑菇变成人之后第一眼就能看见。
把书桌上的花盆搬到床头柜上。
今天真是惊吓过度又消耗精力的一天,柏长川躺在床上,想起下午经历的一切,不真实而滑稽,而现在却是跟以往没有什么不同。
不再想蘑菇什么时候再变成人,伸手关了灯,柏长川疲惫的闭上眼睛,今天真是有点累了。
闭上眼睛的柏长川很快就睡着了,梦里有一朵小蘑菇追着他泪眼婆娑地求他:“求求你,我很好养的,我没有毒的,不要不养我,也不要吃我,我给你玩我的菌丝好不好?”
一夜好眠,清早柏长川悠悠醒来,他的生物钟很准时。
扭头看向窗外,要入冬了,天亮点越来越晚,现在外面还是很暗。
柏长川微微翻身,却感受到一个温热的身体正贴着他睡。
柏长川瞬间僵硬,细细感受了一下,就是一个身体,软绵绵的,此刻头靠着他的肩膀,微长的头发触碰到柏长川的脖子,传来微微的痒意。
他一动不敢动,晚上开了空调睡觉,他只穿了很薄的夏季短袖睡衣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人的小蘑菇,躺在他的床上睡得正香,贴着他的手臂,是光裸的身体。
柏长川瞬间石化了,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跟块木板似地躺着。
而罪魁祸首此时却浑然不觉,本来就还不稳定的他突然又变成人,躺在柏长川旁边,遵循本能贴近温暖的地方。
旁边的蘑菇睡得倒是香,可苦了柏长川。
静静躺了一会儿,天色渐明,柏长川觉得不能再躺了,小心翼翼起身去了浴室洗漱。
周末不用上课,柏长川回到房间,怕开灯吵醒绵绵,就打开桌上的台灯开始写作业。
他的生活其实规律且简单,平时也没有什么娱乐爱好,身边朋友也不多。
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学习,看书,写作业,等待高考,等待周末叶微兰喝柏知礼的偶尔陪伴。
柏长川正写着语文作业,听到身后传来软绵绵的一声:“你怎么起那么早?”
柏长川听到声音回头,看到床上的人还睡眼惺忪的,头发睡的乱糟糟的到处乱飞。
“哟,睡醒了?”柏长川打趣道。
“是啊,我好累的,蘑菇就是要多睡觉的。”床上的人没听出是打趣。
柏长川把睡衣扔给绵绵,“把衣服穿上。”
绵绵接过衣服,乖乖地说了声“哦”
“你需不需要吃饭?”柏长川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我可以吃吗?!”绵绵很兴奋,他还没有吃过人吃的事物。
按正常来说,绵绵是不会饿的,饿了变成蘑菇就好。
“这不是应该问你吗?我又不是蘑菇。”柏长川哭笑不得。
“我可以!”绵绵很兴奋,作为人就是要吃人的食物的。
“你喜欢吃什么,我叫阿姨做。”柏长川笑着。
这下可轮到小蘑菇为难了,他还没有吃过人类的事物,不知道自己喜欢吃什么。“我也不知道欸。”
柏长川看他这个纠结的样子觉得可爱。
“没事,我叫阿姨先做点清淡的。”蘑菇看着不像能吃很重口的东西的样子,柏长川把手机拿出来给阿姨发消息说今天有朋友来家里吃饭,多做几个菜。
“好~”绵绵拉长尾音,很是乖巧。
“你等一下。”柏长川站起来,去客厅拿了双拖鞋,放到床边,“来,把鞋穿上,带你去洗漱。”
“好哦。”绵绵乖乖把脚伸出来,把鞋穿上。
柏长川看着绵绵白嫩细腻的脚腕,可爱圆润的脚趾,透着粉红,心里想着“这蘑菇真是从头白到脚。”
看他穿好了,柏长川说:“走吧。”
把人领进浴室,柏长川把全新的牙刷和漱口杯拿出来,开封递给绵绵,看着对方懵懂的样子,开口问:“你会不会刷牙?”
绵绵拿着牙刷,诚实地摇摇头。
柏长川叹了口气,认命地给绵绵挤上牙膏,放进他的嘴里,“就这样在嘴里上下左右刷,每一排牙齿都要刷到,不要太用力。”
绵绵照做,拿着牙刷在嘴里左刷刷右刷刷,嘴里渐渐起了白色泡泡。
“这个唔唔可唔唔……”绵绵叽里咕噜说着什么。
柏长川听不清他说什么,只赶紧补充道:“还有,这个泡泡不可以吞下去。”
“刷的差不多了就吐出来,用水漱口。”柏长川盯着认真刷牙的绵绵。
绵绵听话地把泡泡吐出来,接了水漱口。
“这个牙膏好像很好吃的样子。”绵绵感到很新奇。
“好吃也不能吃,这个是不能吃的知道吗?”柏长川听着绵绵的话,耐心地跟人解释。
“好的。”绵绵乖巧回答。
看他嘴角挂着白色牙膏沫,柏长川扯出一张洗脸巾打湿,“会洗脸吗?”
绵绵不语,只是略微不好意思地盯着柏长川。
柏长川无奈,算了,只是一个刚变成人的蘑菇精而已。
柏长川把洗脸巾摊开,左手扶住绵绵的头,右手拿着洗脸巾轻柔地给绵绵擦掉嘴角的白沫,又把洗脸巾放到水龙头下洗干净,再一只手攥干,给人细细擦着眼角和脸颊。
少年脸上带着些许婴儿肥,软软的,手感很好。
柏长川使坏没忍住捏了几下。
“洗好了,来,擦点水,你不是说干吗?”柏长川拿出护肤水,这是叶微兰给他买的,只是他自己不怎么用。
“是很干啊。”绵绵自然道。
他是蘑菇,蘑菇就是需要很多水啊。
柏长川倒了一些护肤水在手心里,匀了匀,略显笨拙地往绵绵脸上拍,“抬一点头。”柏长川示意绵绵仰一点头,这样不好操作,护肤水都顺着指缝留下来了。
绵绵听话照做,乖乖抬起头任由柏长川在他脸上乱拍。
终于洗漱完,柏长川问:“现在学会了吗?”
“学会了,我很聪明的。”绵绵洋洋自得。
看向镜子里面的自己,绵绵打量了一下,又抬眼去看柏长川,又看看自己,
“柏长川,我好像长得没有你好看耶。”绵绵认真地对比着说。
柏长川的长相,就算是蘑菇看来也是很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