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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313】且看你得意到几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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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允祥也没刻意早起,收拾妥当乘坐暖轿到达养心殿时,上午阳光正好。院中乌压压一片人,热闹非凡。
“怡亲王好!”
“哎呦,十三哥来了!”
轿帘子掀开,十五阿哥允禑、二十阿哥允祎、二十一阿哥允禧、二十二阿哥允祜,还有二十三阿哥允祁,都围拢过来打千儿请安。允祥一脸惊诧,笑问:“今儿是什么好日子,你们聚得这样齐全?”
诸位幼弟之中,当属二十一阿哥允禧同允祥最好,上来笑道:“皇上加恩封赏,咱们和三哥都是谢恩来的。”允祥道:“哦,原来三哥也在。”张目向前,果然望见允祉独自立在殿门口石头阶下。
允祉当然也能看到允祥进院儿,两人目光远远相接,一触即散。
允祥又问允禧:“你们得了什么封赏?”
允禧道:“三哥复封诚亲王,十五哥封作愉郡王,二十哥封多罗贝勒,我和允祜是固山贝子,允祁是镇国公。”允祥笑道:“好厉害,好福气!我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可连爵位的边儿都摸不着呐。天恩浩荡,切记不可辜负了。”
这里众人都是康熙皇帝之子,允祥虽然是亲王、兄长,但与弟弟们没有君臣之别,诸弟行礼问安之后早已自行站起。此刻听见“不可辜负天恩”等语,允禧又扎下千儿去,应道:“是。”其余几个阿哥见了,也都跟随,竟是拿允祥的话当作圣上训示一般。
允祥忙道:“快起来,不可如此。我空嘱咐你们几句罢了,进殿向皇上谢恩才是正经。”允禑道:“等那几个大学士下来,就轮到咱们啦。”允祎道:“大早晨等到现在怎么还没完,冻死人了。”
允禑道:“别瞎抱怨,里头说会试的事儿呢。”允祎没应声,允祥看了他们一遍,接口道:“怎么允祕不在,单留他一个没封?”允禧道:“他是小儿子,又一直养在宫里,皇上早晚忘不了他,只怕比我们几个都强呢。”
允祜道:“那当然是强,就算皇上忘了他,人家还有两个大侄子保底,岂是咱们能比的?”
允祁笑道:“快别提,那两个大侄子管他比管儿子还严,我叫他出来玩儿一会子,你们猜怎样?他说弘历不许,查出他写字写不完跑了,饶不了他!”众兄弟哄堂大笑,允祥道:“行啦,站好候旨去吧,我见一见三哥。”
人群闪开道路,允祥不放轿帘子也不下来,只命向前。抬到殿前阶下,允祉似笑非笑问道:“听说怡亲王久病,怎么今天来了?”
允祥道:“可巧我来,不然还不知道三哥大喜。府上摆酒么?我一定去。”允祉道:“不敢当,还是等你病愈,我去给你贺喜好些。”
这哥儿俩互生嫌隙多年,及至允祥上本弹劾允祉、弘晟被关进宗人府以后,干脆就是有仇。然则当面不曾破脸,装模作样的仍旧寒暄几句。
殿门吱呀一声打开,苏培盛迎出来笑道:“王爷怎么提前不说一声儿,进了宫门才告诉!皇上高兴坏了,喊您赶紧进来呐!”
暖轿往上又抬几步,允祉心道:“好个雍正宠臣,摆得好大谱儿!你别下轿,你千万别下轿,就这么给人抬着进去,等老四亲手扶你,多漂亮呢?我就站在这里睁眼瞧着,且看你得意到几时!”
可惜猜想未中,轿子前沿搭上最后一个台阶的时候,允祥终于起身,苏培盛搀着他缓步进殿。
殿内比院子里更热闹,胤禛不坐东暖阁,却在正殿“中正仁和”牌匾下方御座上坐着,弘历站在一旁。左侧依次是大学士张廷玉、蒋廷锡、朱轼,福建总督高其倬;右侧是内阁学士俞兆晟、任兰枝,礼部侍郎鄂尔奇,顺天府府尹孙嘉淦。
允祥躬身请安,胤禛命人给他搬了一把椅子。
“坐吧,还有两件事儿,办完了咱们去后殿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