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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43】哪知自己归来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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允禵当然能够辨认允禄、允礼二人声音，他和允禄不甚相熟，和允礼却有旧交。当初允礼“跳船”也好，同允禄一起请旨要将他“正法”也好，允禵都未真正挂怀。
船之将沉，怎怪人跳？老十七为了自己性命说些谎话不足为奇，一般父母皮肉，谁是铜头铁骨？我撑不住的时候也说八哥九哥是阿其那、塞斯黑，百般不是，哪得脸面嗔怪别人？
因此胤禛问他，允礼到底是不是允禩旧党，允禵张口就答不是，生恐将允礼牵扯进来。方才初听允礼问候胤禛，那嗓音久别重逢，情不自禁还有几分亲切。直到允礼话锋转入正题，允禵终于清醒。
好一条毒蛇！
三哥对待诸弟皆有恩慈，单和老十三不睦，根本不曾得罪过你，你满口里说的却是什么？还有脸称“无意间”……分明是往人家府里插眼线、打钉子，否则三哥向着老婆孩子密语，你如何能够得知？
不对，不对……就算他趁着审案收买几个眼线，三哥这样私底下的话，应该也不会当着奴才的面儿说……三哥真的说过？雍正只听一面之词，竟不使人查证？
正自心内翻涌，又听胤禛开口，语声压抑，饱含愤怒。
“桌子撤了怎么就完了？茶呢？”
苏培盛昨晚服侍胤禛睡下，出去了没再回来，高无庸又走，此刻御前还剩一个素日有脸的总管太监王元勋，赶忙顶了上来，一面使人奉茶，一面派秦媚媚立刻出去，把苏大总管喊来。
少顷黄花梨木炕桌重新抬上，摆好瓜果茶盘。胤禛漱口喝茶，略缓了缓，三人细细商议允祉罪名。想要放倒一个亲王，单是“葬礼失仪”显然不够，又没耐性等待时机，预备着立刻发难。那怎么办？老法子，翻旧账呗。
过了约莫一刻钟，苏培盛先到。御前众人得了主心骨儿，暗暗都松一口气，心想：“圣心难料，天威不测。外头官员靠怡亲王给说两句好话，咱们这些身边人，全凭苏公公救命。没了这俩高个儿，天塌下来就得靠脑袋顶住啦。”
细碎脚步声又响，高无庸卷起帘子，大学士张廷玉和领侍卫内大臣佛伦进殿，叩头恭请圣安。侍卫处无论年节休沐，俱有官员轮值，今天赶上佛伦。张廷玉为人极勤勉，十天里九天半都在，胤禛习惯他这样了，并不多问，只道：“起来吧，给张廷玉笔墨。”
苏培盛上前亲手服侍，张廷玉连称不敢。胤禛道：“少闹虚文啦，朕说，你写。”张廷玉道：“是。”展卷提笔，拿出看家本领应付。
胤禛在屋中来回踱步，把允祉从“六岁尚不能言、素为皇考厌贱”开始数落，一直说到“不友兄弟、幸灾乐祸”正题。张廷玉笔锋随走，洋洋书写一千余字，写完复读一遍。任谁听了，都不免觉得允祉大奸大恶，比之阿其那、塞斯黑等辈，竟也不遑多让。
允禵或许是个例外，于他而言，心中只有一片绝望。
允禄大感振奋，请旨前往诚亲王府拿人。胤禛道：“不急，这上谕明早通发，令所有宗室中有爵位者齐集商议，会同六部九卿，共论允祉之罪！”允礼连声称赞：“不错，不错，皇上圣明！须使众人心服才好。”
胤禛转脸对着佛伦道：“你去带上十个侍卫，一千兵丁，将诚亲王府围了，向允祉本人也宣一遍旨意，问问他自己，他该得什么罪！再把府内家丁尽数拉出来，交刑部严审。”
佛伦跪奏：“是，奴才这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