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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417】亲疏有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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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上觥筹交错、彩戏笙歌,着实乐了一场。胤祥死后,胤禛很少宴饮,即使举办,亦不免强颜欢笑。此次大胜,他是真的高兴。
御前近臣大部分换了,蒋廷锡病故、马尔赛获罪,只有张廷玉年年在此,松柏长青。另外多了一人,却是李卫。胤禛将他调回北京,实领刑部尚书,兼任直隶总督,以解眼前无人之困。
李卫敬酒,赞颂圣上武功。胤禛举杯就唇,一口干了,李卫陪饮之后告退。
胤禛道:“你也不必归座,就在朕身边坐一忽儿,最后两只曲子唱完,今儿就散了。咱们到买卖街上逛一回去,还有他们两个。”目光斜瞟,望向允禄、允礼哥儿俩。
李卫含笑应道:“谢皇上,臣没见识,不知那是什么去处。”胤禛道:“你在外头能逛真的,未必稀罕。”李卫道:“哪里,御园中处处精美,臣好像进了天宫似的,看什么都稀罕。”
谈笑一阵散席,众臣行礼恭送皇上。胤禛带着允禄和允礼两个弟弟、李卫和张廷玉两个宠臣,苏培盛和高无庸随侍,一行七人闲游,进了买卖街。
李卫赞道:“真正的前门大街臣也去过,这里何止以假乱真,简直比真的还好呢!”
胤禛道:“朕出门不方便,窝在园子里头,给自己逗个乐儿罢了。待会儿转过去还有水街,你是南方人,来给指点指点。”李卫道:“要看江南水街容易,古人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皇上何不南巡?”
允禄听了笑道:“说来也是,圣祖爷一生中六次南巡,皇上一次还没去呢。”允礼道:“皇上果然南巡,可得带上咱们,大伙儿开开眼界。”
胤禛道:“劳民伤财,不去也罢。再说准噶尔战事未定,一时得胜,难保将来怎么样呢,朕心里放不下。”众人一时缄默,不敢再说,苏培盛打个圆场,劝往店里逛逛。
允礼附和道:“前头有个卖鸟的店家极好,我有两只白鹦鹉就在那里买的,如今都会说相声了!”
李卫笑出声来,允禄却问:“你来过?”
允礼道:“十三哥带我来过两回,一回买了鹦鹉,另一回在街边喝酒。十三哥神神秘秘的向我说道,喝了这酒,三步之内能见美人……”
买卖街工程浩大,所需人力物力极多,平常很少开市,专司服务皇帝一人。胤禛体恤后宫女眷烦闷,准许每月开市一次,让她们逛逛。外臣除非奉召,否则不能擅入,更准确的来说,外臣不能在圆明园中随意行走。
凡事有例外,雍正朝的例外就是胤祥。
胤祥可以坐轿子,可以想去哪里去哪里,不用请旨。他甚至在圆明园后湖钓了鱼拿回家吃,吃不完赏人。要带允礼来逛买卖街,自然也很容易。旁人别说管,问都不会问,更不敢到御前去打怡亲王的小报告,因此胤禛干脆不知道。
允禄瞪大眼睛,饶有兴致的听允礼炫耀,胤禛分别看过二人神色,心中暗忖:“原来你们两个在胤祥眼里亲疏有别,虽然都是‘自家兄弟’,毕竟允礼亲近些,胤祥单独带着允礼玩儿。”
这件事搁在胤祥活着的时候发觉,胤禛就恼了,现在却是心情复杂。既有几分醋味儿,也生几分欢喜。允礼兀自说个不休,胤禛盯住他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