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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雍怡】三祭昌运宫 ...

  •   允礼毫不隐瞒,一则没有必要,二则胤祥同胤禛关系亲近,所谓“我王爷何事不能奏皇上,皇上又何事不告知我王爷。”不知道胤禛知道什么,只能实说。

      胤禛越问越细,允礼越说越多,不觉间车队抵达昌运宫。苏培盛打开车门,搀扶胤禛下车进殿。诸礼齐备,胤禛亲自奠酒,命将光显寺大捷之事告祭一遍。下午返回,仍和允礼共乘。

      烟云往事,点点滴滴,许多隐情浮出水面。胤禛听着不甚喜欢,却又停不下来。

      一时说到七年夏天,胤祥腿疾加重,行走困难等节,胤禛问:“那个御前免跪的恩典,真是你十三哥自己要的?当时正为曾静、张熙等人争执,他背地里向你抱怨朕么?”

      允礼低头答道:“十三哥不愿讨赏,臣弟苦劝来着,又有言过其实之处。”胤禛道:“不要紧,事情早过去了,朕不怪罪。”还待再问,玉辂轻轻一震,外头叫道:“启奏主子,咱们回来啦。”

      胤禛下车受礼,吩咐众人散了,晚间躺在床上,心内五味杂陈。

      有点儿像评书,故事怎样不论,客人听进去了正上头呢,那说书先生木板一拍:“哎,列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然后收摊走人。您说多损不是?

      仅仅过去两天,到了二十七日,胤禛又去一趟昌运宫。因为寝园已经建好,停灵二十七个月将满,葬期在即。此时不去,以后没机会了。等胤祥入土为安,再去涞水县可不方便。

      允礼往返陪伴,折腾两回累病了,第三回没去成。十月初七日清晨,圣驾启行,车队规模较之前面两次加倍浩大,女眷亦在其中。胤禛亲自撰写祭文,礼部堂官当众诵读。

      群臣跪听,钱以垲朗声念道:“贤弟仙逝,倏忽三载,音容俨然,思念日炽。今则葬期已届,挥泪含痛,以家人之礼,致祭相送。忆昔幼龄,趋侍庭闱,晨夕聚处。比长,遵奉皇考之命,授弟算学,日事讨论。每岁塞外扈从,形影相依。贤弟克尽恭兄之道,朕兄深笃友弟之情。天伦至乐,宛如昨日事也……”

      此前祭文,皆由翰林院恭撰而成,骈四俪六、辞藻铺张,唯知称颂功德而已。等到胤禛来写,则以叙事为主,既无格式,也不严格遵循典章,其所载者,情也。至于众人闻之涕泣,到底是真的为情所感,还是逢迎上意,那就难以分辨了。

      大礼告成,胤禛只带女眷归返。其余众臣,包括李卫在内,随同弘历、弘昼两名皇子留在当地,第二天吉时启程,护送胤祥棺椁前往涞水县寝园下葬。一应事务交给允祹安排,胤禛不必再管。

      来时浩浩荡荡,去时冷落许多。胤禛发呆一阵,终于回神说道:“这也两年多,快要三年啦,悲伤无益,以后不提不想,兴许快活些。叫刘贵人过来说笑两句,解一解旅途烦闷。”

      苏培盛应道:“是。”跑去车队后头传旨,搀扶刘春燕上车伴驾。

      可惜春燕并不说笑,面色疲惫,中途还吐两场。胤禛道:“早知你晕车,不叫你跟来好了。刘声芳呢?让他过来看看,想个法子支应一下。”苏培盛又应:“是。”

      圣驾出门,自然要有太医随行,刘声芳骑马赶上,也进玉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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