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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16×17】驴唇不对马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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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心里话,等闲人不能告诉。往下如果再说,那就是:“伴君如伴虎,登高必跌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日子不好过,我又不是正主儿,十三哥得罪了皇上,玩笑两句过去了,我却未必。万一皇上翻脸,我指望十三哥从棺材里跳出来救命啊?”
但是他没说,点到为止,至于隐私秘事,更加不敢提起。
两个凶犯之言大抵为真,如此离奇言语、确凿细节,单纯靠编是编不出来的。武格为什么死,皇上知道我知道么?如果知道了,将要怎样?会不会看我不自在?又会不会……
允禄道:“能借十三哥的面子,比你自己去跟皇上论交情好得多,绕着弯儿走,竟比直路走得还快。满朝中人,哪怕跟十三哥说过一句话,都要想方设法的告诉皇上,让皇上以为他是十三哥旧属,爱屋及乌,看顾他几分……大福气落到身上,且该珍惜,不能跟年羹尧学呀……”
允礼心道:“我说东来你说西,驴唇不对马嘴。”口中含混答应,听允禄讲了一通人生道理。道理虽空,关怀友爱之情总是真的,兄弟之间聊上几句,排遣忧烦。
正说话时,外头隔门叫道:“宝亲王到了,求见主子!”
允禄、允礼二人俱惊,弘历平常不来,今日可是稀客。允礼扯着嗓子答道:“快请!”房门打开,他贴身跟的两个奴才进来,允礼一面使人准备酒宴,一面使人去叫允禧、允祜回来。
少顷弘历进门,先跟两个叔叔寒暄一番,问候允礼病情。允禧、允祜匆匆赶回,见了弘历也没架子,躬身问好。弘历道:“哪里敢当!我今天来得不巧,不知道几位叔叔都在。”
允禄笑道:“我说来得正巧,平时想你还见不着呐,今天借花献佛,就在老十七这里吃顿晚饭,聊聊家常。”弘历道:“十七叔病着,原是不该打扰,长辈赐膳,却又不敢推辞。咱们一切从简好了。”
面子上的话说足,允礼终于开口:“宝亲王专程过来一趟,大约有事?”
弘历当然有事才来,但他没法将三位叔叔全都支走,犹豫片刻,仔细措辞答道:“没什么事,听说十七叔病了月余不好,所以过来探望。另外……刑部侍郎武格获罪,皇上升了太仆寺卿盛安顶缺儿,公文大约未到,我先告诉一声。差事都有人干,十七叔安心养病就是。”
允禄道:“哎呦,方才还说这人来着,刑部的堂官,怎么犯了贻误军机的重罪?”
弘历道:“我也觉得奇怪,所以花了心思打听。这狗奴才跟京营管旗务的几个副都统交好,把噶尔丹策零再次请降的事情泄露出去,外头军官们听了议论纷纷,多有懈怠言辞,盼着讲和,不想再去前线什么的。”
允禄道:“怪不得呢!这样大罪,国法军法都不能容,斩他一颗脑袋算是便宜的。”
弘历道:“是啊,皇阿玛一向宽容,轻易不杀大臣,差事当得不好不至于死罪,革职也就完了。武格平时还好,办的案子没大差错。这一回自己寻死,谁也救他不得。”说到最后两句话时,眼望允礼。
允礼道:“嗯,宝亲王说得是。”弘历道:“十七叔管着刑部,武格之罪却与刑部无关,皇阿玛不会迁怒您的,您别多心。”允礼道:“多谢宝亲王开解,这么一说,我心里好受多了。”
允禄对着弘历笑道:“哎呦,还是你会劝人,说的话打在人的心坎儿上。”
弘历道:“十六叔不遑多让嘛,赶明儿十七叔好了,咱们大伙儿都有功劳。”嘻嘻哈哈说了两句,简单吃了顿饭,告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