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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弘历×高无庸】少主子 ...

  •   又过两月时光,允礼终于好转,十一月入冬回宫,照常当差行走。转年正月过完,胤禛依照去年之例,出城祭祀陵寝,仍留弘历在京,监国理政。

      封王一年以来,弘历在朝中分量愈重,从前学习部务,后来参议军机。他有两个伴读好友,一个平郡王福彭,封了定边大将军,另一个果毅公讷亲,封了军机大臣。内外有事,除了要向皇帝奏陈以外,也常知会弘历。朝臣宫眷见他,皆以储君之礼相待。

      日子久了,弘历的胆子渐渐变大,这一回胤禛出门,他干脆留宿养心殿不走。左右是半个月的干瘾,且该过足。高无庸主动上来伺候,去年弘历坚辞不受,今年默许。

      入夜掌灯时分,高无庸跑了一趟腿回来,进到养心殿后殿,先使人摆好茶果点心,再端热水,服侍弘历洗脚安寝,就像服侍胤禛一样。弘历使个眼色,李玉将殿中其余太监都带走了。

      高无庸问:“少主子这就睡么?奴才安排守夜的人去。”弘历道:“不急,我看一会儿书。”高无庸道:“是。”动手擦净弘历双脚,扶到炕上盖好小被子,添了一盏灯来。

      弘历道:“你是自幼跟我阿玛的人,这么使唤你,我倒过意不去。累了你就歇着,换别人伺候也行。”

      高无庸道:“少主子也是主子,奴才岂敢托大,若存一丝分别心,不用做人了。”

      弘历见他上路,口气愈缓,微笑说道:“难得你这么懂事,我也拿你当作家人看待,小时候你还抱过我呢。我阿玛怜惜下人,总归看顾你,万一将来有些顾不到的地方,你来找我,我给你做主。”

      太监堆儿里混出头的都是人精,高无庸岂不明白弘历意思,当下跪倒,倾诉忠诚。弘历给他一张银票,说是过年不曾放赏,今天补上。

      高无庸展开一看,纹银一千两整,因说道:“奴才无功受禄,心下不安,不知少主子有何吩咐?要我过去走动,还是奏报什么事情?我……我……”

      他也两难,皇帝身边近侍只有一样用处,那就是出卖消息。这钓钩如果咬了,胤禛驭下甚严,从不容留叛徒。如果不咬,眼前这人是将来的皇帝,胤禛还能长生不老?若向胤禛告诉,疏不间亲,人家亲生父子,五爷不靠谱、六爷襁褓婴儿,连个挑战的都没有。炖肉烂在锅里——早晚的事儿。得罪了弘历,必致晚景凄凉。

      弘历莞尔,抬手叫他起来。高无庸道:“奴才不敢。”弘历道:“你好好儿的伺候皇上,也算替我尽孝,有功当赏,不用你再干别的事。收着吧,起来。”

      高无庸叩头应道:“是,谢少主子赏。”起身想了想又道:“这是奴才分内之事,伺候主子和少主子都是应该。“

      弘历道:“嗯,我知道你是个忠仆。皇阿玛使唤你习惯了,我身边另有旁人,不用你来走动。请安视膳我都常来,有什么话不能和皇阿玛直说?也不用你奏报。你守好本分,尽心当差就是。切不可仰仗主子恩眷,走上梁九功当年老路。”

      高无庸道:“是,是。”深深弯下腰去,好似虾米一般。

      弘历道:“咱们家打从雍亲王府时规矩就大,我知道你不会犯,嘱咐两句罢了。你不用害怕,铺床干活儿去吧。我阿玛下午休息,晚上批奏折,我却是白天不睡,晚上早睡的。你记住了?”

      高无庸道:“是,奴才记住了,往后按您的作息,下午伺候笔墨,入夜铺床。”弘历点了点头,一时心中挺乐。没过半月,胤禛回来了,养心殿里还是昼夜颠倒,他这些“改规矩”的话权当没说,乐完了就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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