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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414】武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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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听见胤禛驳斥:“胡扯,难道圣祖皇考打不赢准噶尔部?”
允禵道:“回主子,圣祖爷一生都打胜仗,可惜康熙朝晚年国库亏空,后继乏力。打仗全靠钱粮,因此主子手上力气,倒比圣祖爷更加大些。准噶尔部元气大伤,想要生育补充,一代人少说十五年,往后只有您打他的份儿,他却打不到您啦。”
这几句话很称胤禛心意,本身也有几分道理。胤禛点了点头,说道:“这两年大抵都是胜仗,战线推回科布多城,再往前打,却也难了。劳师以远,久战无功,银子淌海水一般花将出去……你知道统共多少钱么?”
允禵小声答:“不知道。”胤禛道:“打从雍正四年,朕跟你十三哥一起琢磨这个事儿开始,到现在,已经花出去七千万两。打仗并不是全靠钱粮,朕花得起钱,但是……唉,没有人才,终究不行。你十三哥倘若还在,朕不会这么艰难……”
类似言语,胤禛也向弘历说过,弘历不以为然。此刻听他又向十四叔絮叨,心想:“我十三叔就算活着,毕竟不能领兵出口。你早听我的劝,别杀年羹尧才是正经!年羹尧一死,岳钟琪吓成鹌鹑,一举一动生恐见疑,处处向你奏报而后行,还能抓住什么战机?”
却听允禵回奏:“主子说得对,十三哥是国家柱石、千年难遇的贤才,如果他还活着,一定能为主子分忧解劳。不像奴才这么没用,只会依靠主子,帮不上忙……”
胤禛叹道:“罢了。”向着旁边柜子轻轻扬脸,又道:“难得你识货,这瓶子果真赏你,明天带着花儿都拿走吧。唐英在景德镇干出名堂,人称‘唐窑’,出的瓷器个顶个儿好。可惜你十三哥举荐了他,却没用上这些东西。”
允禵心道:“我要这个破瓶子有什么用?能止痛么?”将手中奏折仔细叠好,放在榻上,然后磕头谢恩。胤禛不再说话,又取一本奏折翻看。
弘历站得腿都麻了,尚且舍不得走,总觉得奇景可观,兴许后面还有。然而胤禛连批三本奏折,无事发生。
忽听后湖上隐隐传来布谷鸟叫,弘历心中叫道:“哎哟,李玉久等我不回,想来是急了。若给人家发觉,大大不妙。”深吸一口气屏住,弯腰俯身,走去后湖边上寻找李玉。
李玉兀自“布谷——布谷——”的叫唤,极力仿真。弘历也叫两声,主仆两个对上暗号,急匆匆上船走了。此时夜色深沉,小船缓缓荡远,李玉才敢掌灯。摸到碧澜桥附近登岸,两人走路返回长春仙馆。一番折腾,天色蒙蒙发亮。
福晋富察氏正在安睡,弘历不想吵她,自去侧福晋高氏房中安置,一身精力消耗尽净,蒙头睡到下午。至于九洲清晏怎样,既不知道,也不打听。否则贼头贼脑,惹人怀疑。
过了几天,军机处议事,弘历也在。胤禛问道:“噶尔丹策零请降之事,该战该和,众卿有何计议?”张廷玉、鄂尔泰、讷亲等人依次表态,都是模棱两可。正说一遍好处,反说一遍坏处,恳请皇上决断。
胤禛道:“大军先且驻扎科布多,原地待命,派遣使臣和谈。议定妥协即可休战,若谈不妥,或遇贼人诈降,咱们也不惊慌。”众臣齐奏:“皇上圣明!”胤禛口述,张廷玉拟旨,派遣侍郎傅鼐、内阁学士阿克敦、副都统罗密,前往准噶尔交涉。
九月六日,前方回报议和达成,双方勘定边界,互不侵扰。胤禛为求稳妥,只命撤军一半,其余沿路驻扎。定边大将军平郡王福彭接到旨意,分批分次裁减,每次一两千人,陆续送回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