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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6、【弘历×弘昼】误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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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哭笑不得,眼瞧弘昼笑了一阵,停下来向自己发问:“这还不够厉害?不好笑么?”弘历心想:“我知道一个更厉害的,可惜不能说给你听。”口中反问:“你知道这么清楚,不会那‘一群人’中也有你吧?”
弘昼忙道:“没有没有,我可不好这个调调儿!再说欺男霸女,缺德造孽,跟那些捧戏子、养相公,给了钱自愿的又不一样。我心里很瞧不上十二叔作为,不好意思说他罢了,怎肯同流合污!”
弘历沉吟道:“嗯,你没牵涉进去就好。此事两难,咱们若要管他,必达天听。为了外国人受气而去对付自家叔叔,不合适。但若不管,早晚被他闹大了难看……”
弘昼道:“十二叔不傻,知道柿子专挑软的捏,俄国使臣的随从更多、更标致,还是金毛呢,他可从来不抢。朝鲜藩属小国,不受重视,闹不出什么乱子。”
弘历不说话,弘昼续道:“好歹你别告他,不然我成了什么人了!刚才那些话都是说给我四哥听着玩儿的,却不与你监国太子爷相干。”弘历听见“太子爷“三个字,自然不能接受,忙道:“不许胡说。”佯作嗔怒,竖眉瞪眼。
弘昼道:“你只说答允不答允嘛,怎么跟着皇阿玛久了,人也学得严厉起来,动不动就要训我。”弘历道:“这才哪到哪啊?我真学皇阿玛,你小子非倒大霉不可!”弘昼想到阿其那、塞斯黑故事,又有允?之子新丧,心下恐惧,面容不自禁僵硬。
弘历见状反应过来,心中叫一声:“哎呦!”起身走到弘昼身侧,拍拍肩膀笑道:“我早答允过了,咱们兄弟私下说话,不往台面上翻。以后碰上别的由头,我就劝劝十二叔,碰不上算了,不让你难做。”
弘昼道:“哦,好。”勉强抬头,想要挤个笑脸儿,却比哭还难看。弘历盛汤给他,弘昼道:“我吃饱了,你有正经事忙,我不打扰,回家睡觉去了。”
弘历道:“我说着玩儿的,不是成心。你生气了?”弘昼连声否认,弘历道:“那你大白天睡什么觉啊,也跟皇阿玛学的不成?留下陪我好了,若有奏报苗疆事务的公文,咱俩商量着办。”
弘昼道:“不用跟我商量,我又不懂。你说怎样便怎样,要写什么公文,我跟在你后头附名就是。”弘历道:“好吧,我派轿子送你。”弘昼道:“我……我明天再来。”弘历点了点头,两人离开膳桌,李玉陪着弘昼出门,高无庸服侍弘历坐到后殿炕上办公。
昨天晚上和今天早晨送来的奏折都被胤禛带走,所剩事务着实不多,弘历花了小半个时辰,全数办完。殿中原有七八个人,弘历都让出去,只剩高无庸一个。高无庸以为弘历有话要说,却见这位“少主子”掏出钥匙,打开胤禛存放奏折的柜子翻看。
这一回先翻十叔允?的匣子,果然多了一件“叩谢天恩折”,书写于正月月底。内中都是套词,言称逆子弘暄有罪,多蒙皇上宽宥,如今自伏冥诛,与人无尤,感激皇上准许收葬云云。
寻常讲理人家,见到这种言辞必然奇怪,何以儿子给人整死,父亲不去报仇,反而称谢?但是近支皇族自幼长在皇权之下,深知残酷,被赐死的大臣本人临死上吊之前尚且需要谢恩,况其子侄乎?司空见惯,习以为常。
悲伤从字里行间渗透出来,弘历掩卷恻然,轻轻叹息一声。
再翻十四叔允禵的匣子,最近一年之中,允禵笔锋流畅不少,写了五六件谢恩诉情奏折,还有一首颂圣七律。其中雍正十二年八月十五中秋节的谢恩折中写道:“感激主子赏赐灵药,奴才伤病已愈,精神亦见好转。”
弘历算算日子,回头招呼高无庸近前,低声问道:“上回你教我乘夜坐船,后来怎样,留下什么破绽没有?”高无庸道:“没有,没人发觉。”弘历又问:“然后十四爷病了?”
高无庸道:“小伤小病,修养一两个月好了。常有的事,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