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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7、【胤禛×弘历】消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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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历道:“哦。”低头又看一阵,锁好柜子,没再多说什么。保密之事不必嘱咐,那算“投名状”,真有泄露,弘历不至于倒台,高无庸的脑袋却要搬家。
其时未到傍晚,天色已然暗沉。弘历歪在炕上,有些无聊。
我要真是皇帝,可以传召皇后妃嫔伴驾,忙完政务当然需要找点儿乐子。唉,可惜我还不是,不能真拿养心殿当家。想见老婆孩子只能回去,但是……
一年到头就过半个月干瘾,弘历舍不得走。
“高无庸。”
“奴才在。”
“如果我不是我,而是我阿玛,此时该有什么消遣?”
高无庸笑回:“启禀少主子,炕上躺的要不是您,而是皇上的话,这会子午睡刚起,正该批折子呐。”
弘历“扑哧”一乐,摇了摇头。
高无庸续道:“皇上勤政,十天里七八天如此,赶上空闲,有时候去东配殿佛堂参禅打坐,传召文觉国师讲论经典,也有时候传召妙正真人,妙正真人不仅玄学高深,还会音乐,皇上喜欢得很。”
弘历道:“娄近垣才学广博,集‘儒释道’三家之大成,我也愿意跟他说话。只是道家音乐清雅过分,寡淡了些。”高无庸道:“南府中昆曲小班技艺甚高,又会诸般乐器,江南小曲儿,皇上偶尔也听。”弘历道:“嗯,家宴上听过几次。”
高无庸道:“再有造办处四十二个作坊、景德镇御窑,一年四季进献珍玩奇巧,皇上观看鉴赏,以之为乐,时常赏赐王公大臣。或者养狗,喂食逗弄,玩些铃铛、团球什么的。”
弘历道:“这两样消遣本来都好,可惜皇阿玛喜欢的瓷器就跟他喜欢的音乐一样寡淡,不称我的心。狗又太吵,不如小猫安静可爱。还有什么?”
高无庸笑道:“那就剩下翻牌子了呗……偶尔去趟宁寿宫,给太后进香,然后留宿正殿,召见十四爷。不知少主子要选哪一样?”
弘历瞪他一眼没吱声儿。选?这都是我能选的么?
和尚道士随便见,不拘在养心殿中。狗子认主,百福和造化未必理我,再说我也不爱它们。造办处的东西更不行,我只能眼巴巴瞧着,没有皇阿玛允许,肯定拿不走,不然成了贼啦。至于母妃们的牌子……嘿,这玩意儿别说翻,就看一眼,今后不用做人。
宁寿宫我倒是能去,皇阿玛祭拜母亲,我也可以祭拜祖母,尽孝心嘛,合情合理。我是监国,谁敢拦我不成?皇阿玛出门不可能带着十四叔,一定留在宁寿宫里。
弘历眼前浮现艳景,全是半年前在九洲清晏偷窥所得,他晃晃脑袋,把这些挥之不去的鬼东西赶走,思绪拉到远处。
康熙五十七年秋天,午门。
当时弘历只有七岁,三哥弘时尚在,弘昼也在。小哥们三个跟着父亲,一起参加出征典礼。策妄阿拉布坦进攻西藏,允禵——那时候还叫胤祯,统率大军进驻青海,以天子亲征仪仗出征。
旌旗无数,勇士戎装。康熙皇帝虽然年老,威仪神采丝毫不减,声如洪钟。
“大将军王是我皇子,确系良将,带领大军,深知有带兵才能,故令掌生杀重任。尔等或军务、或巨细事项,均应谨遵大将军王指示,与我当面训示无异。”
弘历能够清晰记忆皇祖的着装、容貌、说过的话语,甚至语调声色。那是他心目中最大的英雄,千古圣君,满洲第一巴图鲁。十四叔怎样反而模糊,毕竟年月太久,弘历想不起来。
使劲儿想呢?
玫瑰花、蜡烛、屏风……不不不,不是这些,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