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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414】阿其那不是我哥 ...

  •   胤禛道:“起来回话吧,允禵什么情形了?”

      焦进凑到近前:“回主子,前些日子禀奏的事情,奴才们分作两回,已经都办完啦。有刘太医照应,十四爷虽说不大好,却也醒过来退了烧。这样儿求见主子的话,他连日已说过三四回,请旨要向主子当面恳求……”

      胤禛道:“你回去告诉他,这时节再来求朕,已经晚了。叫求他八哥去,他八哥来带了他早登极乐,那就不用受苦啦,求朕干什么?”焦进听胤禛口气不善,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张着嘴道:“这……这个……”

      苏培盛并未参与此事,但高无庸办的什么差,他心里明镜一般,只是装聋作哑而已。此刻高无庸不在眼前,苏培盛接口道:“你只管原话儿去传,十四爷那边儿如果答了什么,你再回来禀告。御前回奏的差事,都是这么个当法儿。”焦进叩头应道:“嗻!”后退趋出。

      胤禛斜瞟了苏培盛一眼:“这些惯在外头当差的人,毕竟不如你们熨帖。”苏培盛笑道:“奴才回头教教他,教会了就好了。”说话间倒好一杯奶茶,递到胤禛手中,等胤禛喝完,再伺候漱口水和擦脸毛巾。胤禛道:“你说他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教得会么?”

      苏培盛笑道:“奴才进宫学规矩的时候,都三十啦,到如今主子使唤着,不也挺顺手么?”胤禛一笑起身,伸了个懒腰,苏培盛又上来伺候解手、穿衣裳。少顷外间炕上收拾完毕,秦媚媚将笔墨等物摆好,当日的奏折搁在一边。

      西三所距离养心殿甚近,这么一会儿的工夫,焦进已经去而复返,上来又奏:“回主子,十四爷说阿其那不是他哥,也不愿意跟着去,仍是再三恳求主子召见。又说,就算主子不宽恕他,好歹许他上来给您磕头认个错儿,不然……保不齐哪天死了,再见不着您,心里放不下。”

      胤禛“哼”了一声道:“这畜生素昔傲悍,不想也有摇尾乞怜的一天!果然是‘熬鹰’熬出意思来了。”焦进道:“圣上天威,凭他是谁,没有不服的。”胤禛原意是再抻几天,但此刻被这两句话一勾,心痒难耐,因道:“等朕批完折子再见他吧。”

      苏培盛倒水研墨,焦进应声退出,下来找到高无庸,将来回说话一字不漏的告诉了。高无庸道:“时辰还早呢,万岁爷批折子得好久工夫。咱们去准备一下子,不可御前失礼。”

      焦进点点头,两人同去西三所。西三所那边人手充足,当下烧了热水,给允禵沐浴更衣、剃头修胡子。允禵在暗室铁笼之中囚禁月余,身上血汗脏污,收拾了好久才重新有个人样,然则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儿,形容憔悴,双手双足均有致残之伤,即使卸除镣铐,仍需经人搀扶,才能站起。

      软轿抬到养心殿,已经亥时夜深,高无庸上来请旨。胤禛又传了技勇太监和散差,命将允禵带到外头廊上跪等,自己仍然看奏折。要紧的事务其实早已批阅,只剩下小半摞请安折子,殿内伺候的人往来行走,都极安静,只听见窸窸窣窣的纸张翻动声。

      啾啾——啾啾——

      自鸣雀笼钟里叮咚作响,机械小鸟振翅转身,开口叫唤起来。

      胤禛将最后两本奏折扔在炕上没看,其余皆由苏培盛捧出去往各部各司分发。高无庸走到允禵面前,弯腰说道:“十四爷,皇上传您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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