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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9、【乌雅玛琭×胤禛】来路与归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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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居然笑了,他发现母亲的指责伤害不了自己,刚开始可以,时间长了没用。
况且这是梦境,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眼前所见不是真正的母亲,那么我又何必顾忌?这里没有天下臣民的眼光,也没有伦理道德压制,我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醒来都不存在。
“我是不是人得问您呐,您是什么,那我就是什么。”
内心深处恶念喷发,胤禛咧开的嘴角带上一丝嘲弄,身体不再板正,整个人变得痞里痞气。现实中他从来不敢,也不愿意,他想当好人、当明君,他得端着。
“您只是皇阿玛众妃之一,为我做了皇帝,您母凭子贵才是太后,才能升附太庙,享受万世香火。这个皇位是我出力挣来的,可没沾您的光。咱俩之间是您靠我,却不是我靠您。争气的儿子您不爱,偏去爱那不争气的,自取其辱,能怪谁呢?生母不养亲子是很寻常的事情,我没疏远过您,您争不过孝懿仁皇后,迁怒于我做甚?宜妃的儿子也没亲养,人家就跟老五和老九都好,一碗水端平,您为什么不行?”
玛琭终于还口,直指要害:“你这皇位怎么挣来的?”胤禛一愣,只听母亲续道:“是靠隆科多兵围畅春园,隔绝内外,然后假传遗诏挣来的!我要靠你来当太后?我本来就是太后,可惜靠了你,真太后变成假太后,千秋万世忍受骂名!康熙爷真把大位传给你了?那为什么我们见不到他,谁也见不到他,偏偏只有你一个人能见?亲笔遗诏却在哪里?”
胤禛大怒,然而玛琭的声音高亢尖锐,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
“你对你阿玛做了什么,他真是好好儿死的么?真的善终了么?我昧着良心帮助过你,在康熙爷灵前……你已经穿了龙袍,事成定局,我怕你们兄弟火并,只好劝说祯儿忍让……你都不记得。你这人没心,别人待你十分好处,你觉得应该,一分不好处,你就要记仇报复。祯儿是你亲弟弟啊,你怎么下得了手,怎么做得出来?我早知你是这样畜生,生下来就该把你掐死!”
胤禛道:“好,好!怪不得您不受贺,不迁居,冷言冷语,处处跟我作对,今天总算说了实话!您不信我,却信外人挑唆,那我何必辩解?您怨恨我又怎样,难道我怕?还祯儿……您以为老十四能当皇帝,能封您做个真太后?笑话儿,皇阿玛若想让他继位,绝不会远远派他出去统兵!像他这样废物,一顿棍棒就能打断脊梁,我已经拿来当狗养了,不劳母后操心!”
玛琭面容扭曲,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伸手扑向胤禛,似乎真要把他掐死。胤禛心道:“你来好了,你碰到我自然化成飞灰,或有下一段梦境,或者我就醒了。这噩梦我做够了,早醒早好。”因此既不躲闪,也不格挡,干巴巴站着不动。
岂料母亲并不消散,十指扼住胤禛咽喉,居然能够发出力量。胤禛大惊之下撕扯挣扎,周遭一切化成黑雾,紧紧包裹两人,拽着他们下坠。胤禛睁不开眼,他能感受到母亲还在,有温度、有心跳声,就像引领他降生的时候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