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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9、【弘历×允禵】故地重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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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无庸道:“十四爷别嚷,只管跟着奴才进去,皇上就在这里见您。”
允禵道:“一派胡言,放开我!”使力挣扎。抓住他的两个太监哪里肯放?后面又上四个帮手,个个魁梧,更加挣脱不开。高无庸道:“奴才不敢扯谎,假传圣旨可是死罪。”允禵仍不肯走,众人硬拽。
高无庸劝道:“奴才们不怕费力抬您,您这是何苦来呢!皇上召见,岂有不去的道理。”允禵道:“皇上真在里头?”高无庸一脸坦然:“皇上等着您呐,我若说谎,天打雷劈。您要是抗旨,也没您的好处。”
允禵面色惨白,语声开始发颤:“怎么了,到底怎么了……皇上为什么事情生气了么……”
高无庸道:“皇上的心思,奴才们哪敢问呢,还是您进去了自个儿问吧。”说话之间拨开左右,拉住允禵胳膊,把他拽进胡同。
允禵不再挣扎,前后二十多人簇拥,徒劳无用。高无庸道:“唉,这就对了嘛,别叫咱们这些下人为难。”搀着他一步一步往里行走。
这条胡同又细又长,青砖犹如尖刀,踏上去脚底生疼。两侧红墙高耸,将夕阳余光尽数挡住。好黑啊,西三所的黑夜漫长浓重,压得人喘不过气。
允禵极力镇定,勉强走了一半,肚腹中翻江倒海,扶墙大呕一场。他今天没吃晚饭,吐的都是酸水,吐空了仍然干呕,恶心劲儿止不住。高无庸取水服侍允禵漱口,等他缓了一阵,使两个人架着进院儿。
院中枯井尚在,地面扫除干净,并无杂草,三间小房重新安了窗户。门口站两个御前太监,一个是刘保卿,另一个是秦媚媚,允禵都认识。
刘保卿道:“十四爷来了。”秦媚媚打开房门,回身点燃桌上烛台,拿出素日用的器具物件儿。高无庸和刘保卿两人动手,把允禵身上衣衫脱去,颈圈、狗尾等物戴好。
允禵魂不守舍,任由他们摆布,心中苦苦思索:“上次见面,雍正脸色还好,我没得罪他呀!往日旧账早已翻尽,也不可能……莫非……莫非他吃了丹药不痛快,怪我试药的时候没说?”
这么一想颇觉有理,又想胤禛屈皇帝之尊到此破败小屋,除了折磨自己之外还能干嘛?今日绝难善了,不死也得脱皮,只怕还不如死。当初……早知后来遭遇,不如早早死了,落得干净。
却听高无庸低声说道:“十四爷,十四爷?皇上传您进去,您可得殷勤伺候,别惹皇上生气啊。”允禵下意识点头,身上衣衫没了,忽然一阵寒冷,禁不住发抖。秦媚媚打起帘子,高无庸使力一推,脚下门槛儿一绊,允禵跌在内室地下。
声音不响,因为地下铺了毯子。允禵慌慌张张跪好磕头,顾不上请安,径直往那明黄色龙纹靴子处爬近几步,抱住脚踝哀告。
“主子开恩,奴才有下情回禀,求主子千万听我一句……”
“胤禛”没说话,坐在炕上一声不吭。
允禵道:“奴才生死衣食,一切仰赖天恩,心中只有主子,绝无他念。主子若不要我,我还能依靠何人!都怪奴才蠢笨不会说话,没能伺候主子高兴,求您大人大量,别跟奴才一般见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炕上这人“噗嗤”一笑,接口应道:“罢了,十四叔虽然失仪,朕不怪罪就是。一家子骨肉至亲,皇考不在了还有朕呢,岂能让你无依无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