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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4、【弘历×允禵】请安 ...

  •   允禵当天傍晚进宫请安,求见皇上。弘历斜瞟高无庸一眼,高无庸弯腰低声:“奴才去带十四爷到侧殿候着,等皇上安寝的时候再来?”弘历道:“不用,传吧。”

      高无庸道:“是。”挑开暖帘出门,到门口要给允禵更衣。

      十一月中旬入冬,衣裳真不能脱,允禵穿着中衣进门,叩头恭请圣安,爬到脚边再来一遍,备细问候起居。弘历道:“起来吧,没叫你一直跪着。”允禵道:“是,谢皇上。”起身侍立一旁,稍稍弯腰。弘历道:“坐吧。”伸手往炕上一指。

      允禵道:“奴才是有罪之人,错蒙皇上恩宠礼待,实在惶恐。”

      弘历道:“你是叔叔,称臣妥当些。朕已经下旨,便殿燕见之时,亲叔辈都可免跪,不用这么大礼节。”允禵又道:“是,谢皇上。”往炕沿上搭边坐了,两人中间隔一个炕桌,李玉上茶,弘历使个眼色,几个伺候的人都出去了。

      允禵道:“臣自上个月获释回家以来,朝夕感戴圣恩,只是安静呆着,不敢私自出门,也没办过什么事情。皇上赏赐世宗爷遗物,臣在家中正堂供奉,每日焚香顶礼,忏悔从前过错。”

      弘历道:“嗯,如此甚好,皇考在天有灵,必为欣慰。”允禵道:“却有一件不足之处。” 弘历奇道:“哦?”

      允禵道:“臣受先帝曲佑保全之恩,才能活到今日,可是……若无皇上怜悯,加恩释放,势必终老高墙之内,岂有重见天日之期?臣心中亲近皇上、感激皇上之情,其实更加多些……”

      弘历抬手止住:“不可不可,十四叔这话过了。朕才德品行远逊于皇考,待诸臣子民之恩亦为不如,父子相较,万万不可。”允禵忙道:“是,臣失言,一时说错了,万乞皇上原谅。”弘历心中并不生气,反而甜滋滋觉得受用,因问:“到底何处不足?”

      允禵道:“臣在家中参拜先帝故衣,内心不安,常想……臣受皇上深恩,无以为报,若有皇上随身物件儿赏赐,也能一并参拜,祝祷吾皇万寿万福,那该多好。平日见不着皇上,又可慰藉思念依恋之情,岂不两全?只是张口来要,毕竟不敢……”

      弘历笑道:“原来十四叔讨赏来了,这样小事,没有什么。”低头一看,自己腰上扎着白玉带,一侧挂团龙玉佩,胤禛钦赐之物,不能给人,另一侧挂荷包,皇后富察氏亲手刺绣,更加不能给人。往上再看,哎,右手拇指戴一个牛骨扳指,就是它了,摘下来伸手递给允禵。

      允禵跪到弘历脚边,双手接过扳指,磕头谢赏。弘历道:“罢了,起来吧。”这回允禵没听,反而往前蹭了一步,贴膝抱腿,拿出往日在胤禛面前神态,又蹭又舔,百般献媚。

      弘历摸他两把,一时觉得受用,一时又感好笑,暗想:“我阿玛这个爱好嘛……独特新奇,令人难以理解。除非亲眼所见,否则这是圣祖康熙爷爱子,大将军王,驱准保藏之国家功臣,谁能想到他有如此嘴脸……”

      却听允禵语声甜腻,低低叫唤:“主子,主子……”弘历调笑他道:“十四叔一番美意,朕也不好驳你,否则不近人情。只是……怎么你二十多天才来?上回相见,不称你的心意?”

      允禵道:“我怕主子嫌我年长,不敢过来纠缠。主子是九五之尊,文才武功盖世,年轻英俊,奇伟非常,任谁见了都会终身难忘。我……我回去以后天天想您,望眼欲穿,想主子既然恩宠我一回,兴许哪天想起我来,还能再幸……”

      此类言语,他在胤禛脚边大说特说,花样翻新十几种,能说半个时辰不重样。日久成习,廉耻在恐惧之下剥除尽净,已经感觉不到难为情。眼下吹捧弘历,依样画葫芦而已。

      胤禛当个曲儿听,下三路低俗小曲儿别有一番风味。弘历却想:“朕确实年轻英俊,至于文才武功,现在虽然没有,早晚会有,那是理所当然之事。”颇觉喜欢,点了点头。

      允禵套路基本固定,吹捧完毕进入下一环节,把那牛骨扳指戴上,两手捧起弘历右手,贴脸上去磨蹭,口中哀戚恳求:“主子若不要我,教我身如浮萍,何所倚仗!”

      弘历道:“你虽然老些,却有别样好处,朕也没怎么嫌你。”嘴角上扬,心内甚喜,允禵抬头,两人对视片刻,已有七八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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