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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弘历×高无庸】邪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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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高无庸后半夜进宫,弘历早睡着了,自然不能打扰,战战兢兢跪到天亮,弘历起床,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高无庸爬在地下磕头认错:“奴才该死,万乞主子息怒!”
弘历道:“你这是买房子置地,成家娶妻了?”高无庸道:“那是奴才兄弟家里,养着老娘,所以偶尔去看。奴才就有天大胆子,不敢违背祖宗成法,犯这杀头的罪过儿。”弘历道:“不请旨意私自出宫,彻夜不归,按律应当怎样?”
李玉心道:“按宫规重杖四十。”想想而已,低头不言语。他虽然盼着高无庸倒霉,好腾地方,但也不能当面下夹子,否则太监伙中混不下去。宫规管得住寻常太监,从来管不住得宠得势的,皇帝身边红人、各宫首领个个肥得流油,禁不起详查。
高无庸颤声道:“回主子,应……应当杖责……”
弘历见他惧怕,犹豫一下说道:“你是潜邸旧人,伺候过皇考,朕不打你。这一回罚俸半年,略作儆戒,再开小差,可就按规矩办事了。朕处置苏培盛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还不长记性!”
高无庸道:“是,是!奴才知错,再不敢了。”连连磕头。他跪久了爬不起来,旁边来人搀扶一把,擦净泪痕,再来服侍早膳。李玉站在弘历身旁布菜,他也挤不上去。
弘历道:“都怪你这奴才乱出主意,哄朕私底下单见十四叔,朕才一时心软将他放了。他出去以后没个动静儿,毫无感激之情,岂不叫人生气?”
高无庸受惊过度,反应缓慢,口中唯唯应道:“是,是。”说不出什么“为主分忧”的话来。
弘历将手中筷子一摔,起身往前殿议政去了,李玉等人跟着都走。高无庸留在后殿仔细思忖,打从后门出来,直奔内务府值房。
允禄正给弘昼上课呢,弘昼奉旨学习内务府事务,啥也不会,全靠允禄手把手教导。高无庸进门请安,允禄笑道:“高公公不必多礼,皇上有什么吩咐?”
高无庸道:“请问王爷,皇上前些日子下旨,命贝子爷弘明到内务府当差,他可来了么?” 允禄道:“来了,我叫他管武备院,还没正式上任呢,也得教会了再说。”高无庸道:“这会子人在哪里?”
允禄派人要把弘明喊来,高无庸笑道:“奴才自己过去就是,岂敢劳动贝子爷大驾。”命人引路,到西院儿来见弘明。弘明非常客气,满脸堆欢,赐座赐茶。
高无庸不受,斥退旁人,单向弘明说道:“皇上圣度如天,开恩将十四爷放了,好教你们一家团聚。十四爷倒好,回家猫着一声不吭,既不谢恩、也不请安,好像皇上欠他似的,莫非心怀怨怼?有人在皇上面前参他,皇上仁厚,碍于长辈面子没说什么,脸色却也不好。奴才受过您的赏赐,担着天大干系,偷偷给您报个信儿。您别嫌我说话直白,赶明儿圣心有变,我可帮不了您。”
一番话夹枪带棒,还有早晨在御前受气的邪火。
弘明坐了好几年大牢出来,胆气也不甚壮,被高无庸唬得一愣一愣的,又给五十两银子,千恩万谢,礼送出门。完事没有心思干活儿,到十六叔面前告假,急匆匆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