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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雍怡】钦哉钦哉,唯刑之恤哉! ...

  •   允祥道:“供认不讳……蔡珽怎么肯说这些?你们动过刑具没有?”

      黄炳道:“回怡亲王,没有。朝廷三品以上大员,非请圣命不能动刑,臣等都知道的,不敢违律。这是多方审问以后,人证物证俱在,蔡珽抵赖不掉才招的供。王爷可以传来验看。”

      允祥点点头:“嗯,如此还好。可就算不是三品以上官员,哪怕没有品级,也不该轻易刑讯。我看你们素日也懒怠的厉害了,法司衙门中多有不问情由,上来便使板子夹棍的官员。须知‘三木之下,何求不得?’重刑多致冤狱,翻案又极难。”

      黄炳听怡亲王似有责备之意,心下立时慌了,赶忙跪倒请罪:“臣等愚昧,有负圣恩。”胤禛微笑吟道:“钦哉钦哉,唯刑之恤哉!贤弟之言甚善。”允祥本欲再问黄炳的话,但胤禛张口,他也就不说了。

      胤禛转头对张廷玉道:“衡臣啊,把方才怡亲王所奏记录下来,写一道上谕,往刑部和各级有司衙门、地方衙门通发,训示慎刑悯人之道。”张廷玉回奏:“是。”提笔即写。胤禛补了一句:“需写明是怡亲王所言,吾弟之存心忠厚如此,不可埋没了。”张廷玉又回:“是。”

      这下允祥实在坐不住了,起身跪奏:“臣弟不敢贪冒皇恩……”胤禛给苏培盛使个眼色,苏培盛去把允祥搀起来坐好。胤禛却没理他,而是对黄炳抬手:“你也起来吧,刑部官员纵有不妥,朕也是向着尚书说话,怪不到你做侍郎的头上。怡亲王训诲几句而已,没说问罪。”

      黄炳谢恩站起,胤禛又道:“当初年羹尧参劾程如丝贪虐害民,蔡珽却力言程如丝乃‘天下第一清官。’朕根本不认识程如丝,给他两个来回拉扯,心烦得很。你亲自去一趟四川,会同岳钟琪、马会伯,还有湖北巡抚宪德,将程如丝到底为官怎样,桩桩件件都查明白了,具折上奏,然后请旨才可回京。”

      黄炳道:“是,臣立即动身。”胤禛命他下去准备,黄炳行礼趋出。

      允祥道:“这回好啦,保程如丝的、倒程如丝的,还有程如丝本人全没了,皇上落个耳根子清静。”胤禛不爱听这话,瞧他一眼,没吱声儿。允祥却没察觉,起来又道:“臣弟去找下刘侍郎,然后往户部算账去了,过几天再来。”

      胤禛哂道:“朕叫刘声芳去做户部侍郎,只为给你治病用的,你真找他理事啊?还算账呢……他连太医院一年用多少药材都算不明白!”允祥一笑:“没事儿,教教就好了。”胤禛道:“去吧,下午要是没地方吃饭,你可以再过来。”

      允祥答应一声,行礼也出去了。胤禛盯着允祥背影,心中忽然想起允禵那副月余之间天差地别的嘴脸,低声感慨道:“三木之下,何求不得?是啊,如今就算让他说月亮是方的,那也容易得很。”

      张廷玉以为胤禛在跟自己说话,因为屋中只剩他一个了,赶忙上来说道:“皇上圣明,谕旨已经拟好,请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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